二・暢飲宴（二）

黑白相間的宮殿外，華美的五彩池旁，雲寒靜靜而坐——

「九王子！」身後一個身影急急衝來，先是站在他身後，然後坐在了他身邊。而他只是望著水中女子的倒影，不發一言。

「那個，您打算怎麼辦？我來幫您吧--」鈴鐺轉頭輕問。「跟你沒關係！」雲寒波瀾不驚，聽不出是否在生氣。「可是，眾仙在等著看笑話呢--」鈴鐺自言自語，眸光閃爍。「你滿意才對，不是托你的福我怎麼會這麼倒霉--」他泠笑一聲，不由自主地握緊拳頭---只要想到那些迂腐的仙人---「我--我是因為--」鈴鐺見他如此，結巴了。「不論什麼原因，我還幫你這個小侍女說話，你竟倒打一耙？」雲寒不耐煩地開口，沖她吼起來。

鈴鐺愣了愣，眸光一暗，「我說的是實話，蝴蝶成仙是很不容易的，沒有幾千年修行是不可能的。而尊貴的九王子您就算降一級也不會被逐出仙界----何況她是長輩，怎麼能推人家呢--」她聲音小小，卻很認真地開口。「哈，你在教訓我嗎？同情心泛濫的丫頭！」雲寒輕笑，語氣卻緩和了一些---一個小小侍女，還有能力保護別的仙人嗎？

「人界不是有一言嗎，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所以九王子您會有好報的--」鈴鐺連忙賠笑。雲寒轉頭望面前女子，再轉回頭，嘴角卻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

「我是仙界九王子--」沉默一陣，他突然開口。「是！九王子。」鈴鐺無奈想---他還真是愛炫耀。「所以，他們不喜歡我--」雲寒凝望一池的晶瑩，語氣中有隱隱的落寞。「--嗯--哪有仙人不尊敬您的--何來此話--」鈴鐺未曾想他的下一句是這樣的話。「因為我來歷不明，可玉帝王母喜歡我。所以，沒有仙人會幫我，兄弟姐妹們在盼著我倒霉呢--哼--」他冷笑著，一絲苦澀。「鈴鐺可以幫你呀！」鈴鐺心頭湧起一陣同情----想起了自己身上的預言。

本起身欲走的雲寒微微一頓，轉頭，「你？為什麼？為了讓我不要記仇？小丫頭--」他甩甩衣袖，低頭俯視她俏麗的小臉，笑了：「我不會跟小丫頭一般見識的。所以你啊，最好也離我遠一點--」像是忠告，他自顧自向正殿走去。

鈴鐺望著那個俊逸卻落寞的背影，沉默不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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暢飲宴圓滿結束了。鈴鐺安靜地立在王母身邊。

「雲寒那孩子向你撒氣了？鈴鐺--」王母嘆氣，抬起手。鈴鐺忙上前扶住她，起身。「王母娘娘，雖然，鈴鐺不該多嘴---只是，若王母願意信任鈴鐺，鈴鐺就願意做聽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