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章：落河
李煜冷手中兵書倒扣，他揉了揉額角，「你是偷偷跑出去的吧？」
「是與不是，你都要給我出城令，不是么？」趙小晨說道。
李煜冷很是無奈，「我若是現在給了你，晚些時候怕不是這兒就該被人給圍著了。」
趙小晨想了想，搖頭，「不會，我留下書信了。我也和他說了，這是我自己做下的決定，和其他人都沒有任何關係。」
「我覺得會。」
「我覺得不會。」
一老一小就這麼對峙著。
趙小晨隨後想到，「不對啊！我不是讓你早點休息么！你怎麼現在還在看書？」
李煜冷一時噎住，竟然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解釋。
畢竟自己還真的在看書。
「嗯？」趙小晨狐疑看去，「你這樣似乎不太對吧？李軍師，我要為了你出生入死，結果你在這裡看書？你還想做我乾爹？你這爹也太不負責了吧？雖然黑髮人送白髮人沒什麼問題，但是你現在也是黑髮人吧？」
……
李煜冷沉默片刻，從自己的懷裡掏出一個令牌丟了過去，「滾！」
「得嘞！」趙小晨拿了令牌就往外走去。
李煜冷看著她許久，抿了抿唇說道，「保護好自己，安全回來。」
「好。」趙小晨頭也沒回地揮了揮手。
李煜冷順道讓人給了趙小晨一匹馬還有乾糧等物品。
在這夜裡，趙小晨就這麼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北河變成。
半夜。
謝顏景忽然被噩夢驚醒，他猛地抓住了自己的被子，起身下床朝著趙小晨所在的房間跑去。
「小晨！小晨！」謝顏景猛地拍著房門。
屋內卻是一片安靜。
謝顏景抿了抿唇，大著膽子推開了門。
屋內一片漆黑，床上的被子和一開始一樣被人疊得整整齊齊的，整間屋子裡根本沒有半點人的跡象。
「趙小晨！」謝顏景用力地錘了一下旁邊的木門，那木門倒是被敲得左右搖晃了幾下。
而這個動靜也將珍太妃等人吵醒，謝顏景閉了閉眼，最後還是和珍太妃說出了今天的事情。
珍太妃的反應倒沒有謝顏景這麼大，畢竟身處高位那麼久，她第一個時間的反應不是趙小晨的安危，而是她為什麼去做這件事情，而這件事情能夠帶給他們多大的利益。
結果推算下來，除了這一點可能對趙小晨的安全有所威脅以外。
趙小晨做的這一件事對於其他人甚至於她自己來說都是好的。
「你知道她是為了什麼。」珍太妃開口道，「她是一個很有主見的女孩子。雖然這件事會危險，但是她知道自己必須去做。」
「顏景，你以後是要坐上那個位置的。你不能夠太意氣用事。」
「你要知道，如果李煜冷現在死了。李家軍群龍無首，若是漠北的人現如今攻入北河。那麼就會長驅直入直達京城。」
「這一路上又會有多少百姓因此家破人亡，妻離子散。」
「難道這就是你想要的事情么？」
珍太妃一句句話的質問都是在引導謝顏景去成為一個帝王，而不是讓他用一個正常人的思維去思考事情。
謝顏景沉默很久，他說了這麼一句話。
「你說的那些我都知道，但是我不希望，也不想我為數不多在乎的人還因為我而出事。」
「如若我連她都保護不了，那麼我要這江山又有什麼用？」
珍太妃一時之間啞然無聲。
「我會在這裡等她回來。」謝顏景眼神異常堅定，「既然是她自己做出的決定，那麼我不會說其他的。」
珍太妃沉默片刻，伸手拍在他的肩膀上，「你做得很好。既然你已經有了決定，我們都會聽你的。」
「嗯。」
謝顏景沉默片刻，沒再說其他的。
從漠北出來騎著馬一路向北就是北河了。
也許是因為在夜晚，也許是系統指引的問題。
反正趙小晨一出來基本上沒出什麼問題，沒有遇到過任何盤查的士兵。
北河可以說是和漠北兩種景色。
一個是芳草萋萋，而一個則是黃沙漫漫。
月光下，北河的牛羊都在遠處出現。
趙小晨引著馬兒一路往較為偏僻的小路走去。
「對對對，往南邊走。」系統說道，「等會你看到一條河那裡有橋，你經過後往北邊走就差不多能夠看到一個山谷了。」
「你看看，你還一直說我沒用！」
系統驕傲地說道，「沒有我，能夠給你指路么！」
「嗯，你是挺厲害的。」趙小晨冷靜道，「但是我想要告訴你，為什麼你會給我引到都是狼的地方？」
「啥？」系統茫然。
趙小晨指著現如今正在步步緊逼的一群綠眼睛狼群，「你能夠給我一個解釋么？」
系統咽了咽口水，「我可以給你一個建議么？」
「你說。」
「我覺得我們現在跑路比較好！」
「宿主跑啊！！！」
趙小晨揚鞭重重地甩在了馬臀上。
馬兒吃痛地往外跑去。
身後那群狼群原來是步步緊逼，現如今卻是猛地追趕上來。
雖然說這馬確確實實可能會比狼跑得快，但是和一群狼比跑卻是在找死！
更何況現在趙小晨可以說是慌不擇路，隨便亂跑。
看著自己面前那一條極寬且水流極快的河流，趙小晨緩緩地呼出一口氣。
「你覺得我直接跳出去的可能性為多少？」
系統簡直都快要哭了。
「按照計算，這隻馬已經筋疲力盡了，我覺得您現在掉到河裡面的可能性更高。」
趙小晨揚鞭正要打下，那隻馬卻忽然自個兒跳了起來，在空中劃出一道美麗的弧線。
隨後兩聲「撲通」，趙小晨徹徹底底地掉到了河裡面。
這條河的水流太急了，就算是趙小晨會游泳也沒有和他做抵抗的可能性。
而等趙小晨要系統幫忙的時候。
該死的系統這個時候又開始消失不見了。
河水灌入趙小晨的口中，她暗自罵了一句系統沒用，被水流往前推去。
她才發現更糟糕的一件事。
這條河的盡頭竟然是一個懸崖？
怎麼這邊會有懸崖峭壁和大瀑布？
還沒等趙小晨想明白，她就被徑直衝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