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四章 一劍

第六百六十四章 一劍

氣氛在一瞬間十分僵滯,兩方誰也不敢動,而瑾王那邊更是忌憚無比。

言希一邊控制着池婉,一邊朝着後方退去,那臉上的笑容十分變態,「要不然,你們就放我走,要不然,就是她死。」

瑾王頓時猶豫不已。

他心疼地看着面前被控制住的池婉,她面頰通紅,整張臉都漲成了豬肝色,無論如何都擠不出任何一句話來。

這種感覺,着實讓他心疼。

他不敢再有任何的輕舉妄動了。

旁邊的謝語堂一直沒有說話,看着面前的這一幕場景,那冰冷的雨滴一直都這樣直接落在了他臉上,帶給他一種別樣的感受。

他看着面前的池婉。

這個人,他似乎熟悉,又似乎不熟悉。

熟悉的是,在記憶裏面,他有大部分的時間是和她待在一起的。

不熟悉的是,眼前這個人,在他現有的記憶里,根本沒有什麼接觸。

而她,更是君主的妻子。

一想起君主做的那些事情,謝語堂眼底閃過一抹憤恨,血紅色從他眼中掠過,而後直接拔出一把劍,竟是直接朝着她刺了過去。

那雪亮的劍明晃晃地朝着池婉刺過來,那一瞬間,這一把劍鋒利的刺眼,看着它直接刺過來,池婉那一瞬間瞪大了眼睛。

「語堂!」

「轟隆隆」的一聲響,伴隨着瑾王的大喊聲,謝語堂直接就把手中的劍刺了過去。

那一瞬間,時間彷彿靜止了。

池婉甚至都以為,她就要死在謝語堂的劍下了。

然而就在這一刻,身後原本完全控制住她的言希忽然一個轉身,抬手就接住了謝語堂的這一劍。

他悶哼一聲,而後拖着身子,不願在這裏停留下去。

他直接帶着池婉離開了。

那一瞬間,事情發生的轉變就是如此之快,幾乎都沒有任何人反應過來。

這個速度,很快言希就帶着池婉離開了。

瑾王在短暫的震驚沒有回過神來之後,情緒複雜地看了一眼旁邊站着的謝語堂,而後說:「快追!」

然而這一追,卻是晚了。

言希除了變異人之外,在宮裏還有別的勢力,而且後面研發出來的這一批變異人並不受謝語堂控制。

這就是言希留下來的後手。

他看似相信瑾王,但實則一直都抱有警惕,也就讓他今天的逃跑格外順利。

更不用說,現在他手裏還拿捏著池婉這個把柄和籌碼。

言希為池婉擋了一劍,手掌鮮血淋漓。

他之前被池婉也刺了一劍,原本身體就虛弱,還沒有完全恢復,就來參加今天的殺人埋坑遊戲,如今身體當然是承受不住了。

他重重地咳嗽一聲。

池婉看着他這無比艱辛的樣子,想到他剛剛幫她擋劍,心腸柔軟了一瞬,主動開口道:「要不然你把我放下來,其實我不需要你這樣克制着我走的。」

他全身所有的力氣幾乎都在拖着池婉離開了。

言希抿唇,沒有說話。

池婉看着心裏也有些不舒坦,再次出聲勸說道:「我說的是真的,我不會逃跑的。」

言希十分不耐煩地說:「閉嘴!不需要你來教我做事!」

他如是說。

池婉看着他分明已經不行卻還要逞強的模樣,倒也沒有說什麼,只是抿了抿唇。

按理說,她現在應該要反抗的。

現在是言希最為虛弱的時候,只要她反抗,再大喊幾聲,立馬就會有很多人找到她的位置。

但是池婉不知道為什麼,卻是沒有喊。

她甚至任由言希把她帶進了一個小小的客棧裏面。

這個客棧離皇宮其實並沒有很遠。

但是貴在它地處偏僻,曲曲折折的道路里,彎彎繞繞,才能找到這個客棧。

言希帶着她,進了廂房。

剛剛進來,言希就強硬地餵給她一顆藥丸,直接道:「快點吃下。」

池婉幾乎是被強迫地塞進嘴裏的。

看見她完全吃下去了,言希頓時扯出一抹邪肆的笑容,說:「不要離開我。」

「只要離開我一里之外,你就會毒發身亡。」

說完這句話,他就昏昏沉沉地倒下去了。

他的身體原本就十分虛弱,更不用說身後還一直有那些變異人在追殺着,他帶着池婉一直在逃亡。

這樣極限的逃亡之下,他的身體已然到了極限。

池婉低頭看着面前這個已經倒下去的男人,有些許的錯愕。

言希睡着的時候倒是看起來很乖,就好像一個溫順無害的少年郎。

這幾年陪在他身邊,雖然並不是自願的,但是也算是見證了他的成長。

池婉是眼睜睜地看着他那溫順的眉眼完全變成了現在硬朗的眉眼,也變的越來越暴戾和邪肆。

這種感覺,着實有幾分奇怪。

……

煤油燈就這樣昏昏沉沉地燃燒着,給這個房間里給了為數不多的光亮。

床頭和床邊就是它奉獻的光亮。

言希只覺得渾身很痛,就好像很多很多的氣血在身體內翻湧,無比難受。

他緩緩睜開眼睛,就看見面前女子溫婉的側臉。

池婉一邊幫他處理傷口,一邊幫他手上的傷口包紮。

她認認真真,那長長的睫毛不斷地閃爍著,就好像那飛舞的蝴蝶一樣,十分好看。

言希看到這一幕場景之後甚至還怔愣了兩秒,才忽然反應過來,猛地抬手就甩開了池婉的手,「你幹什麼!」

池婉一錯愕。

她也不強求,站起身來,「你醒了?」

池婉在旁邊搓了搓手,說:「在幫你處理傷口啊,你身體那麼虛弱,手上的傷口如果再不處理,流血都能把你流死。」

她說話毫不客氣。

其實池婉不太會表達自己的情緒。

很多時候,一句關心的話從她嘴裏說出來可能也非常欠揍。

池婉說着說着,就要再次握住言希的手,幫他治療。

然而這一下,言希反應更快。

他冷笑着甩開了手,「我怎麼樣,不需要你假惺惺地關心。」

「若不是你們兩人,我會變成這樣?」

池婉這次卻是執拗,並未就這樣放棄。

言希甩開了,她又再次不依不饒地握上去,似乎鐵了心一定要幫他處理傷口。

言希眉眼間頓時露出不耐煩來,「說了,就算我死了,也不管你的事。」

「那你當時為什麼要替我擋那一劍?」池婉忽然問。

言希一怔,難得的沒有說出反駁的話來。

趁着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池婉十分迅速地握住了他的手,而後再次認認真真地為他包紮傷口。

她說:「我不是什麼不明事理的人,既然你之前救了我的命,我不會就這樣眼睜睜地看着你死的。」

「呵。」言希嗤笑一聲。

雖然他神情間是極為不屑的,但手到底還是沒有收回來。

言希無比彆扭地看着池婉的側臉。

他感受着手上輕柔地被觸碰的感覺,似乎再大的疼痛也感覺不到疼痛了。

他看着池婉溫柔的側臉,彷彿回到了他們兩人最開始認識的時候。

好不容易處理好了,池婉這才鬆了一口氣。

她沒好氣地說:「你現在這手上傷口很嚴重,最近最好不要再用手了,否則到時候就真的是天王老子來了,也救不了。」

她說着,整理自己的藥物東西。

言希看着她忙忙碌碌的身影,忽然問:「難道你就不恨我嗎?是我讓他變成了那樣。」

是他讓謝語堂變成了那樣,所以謝語堂今天才會對池婉出手。

謝語堂現如今雖然已經恢復了記憶,然而他壓根就沒有對池婉的那種感情,當然當時就沒有絲毫猶豫,直接就一劍刺過來了。

提到這個問題,池婉手中動作一頓。

她心頭更是一揪,就好像被什麼東西緊緊攥住了心臟一樣,那種感覺着實不好受。

她閉了閉眼,而後冷漠說:「恨是一回事,報恩是另外一回事。」

池婉從來愛憎分明。

她不會把她的情緒混合在一起,也不會無端對任何人發什麼不必要的脾氣。

這就是她。

看着這樣的她,看着她窈窕的背影,言希雙目忽然慢慢變的赤紅。

正是嘗到了面前這人到底有多麼溫柔,所以他才一直貪戀着她的溫柔。

貪戀着這份,他的世界裏唯一的光芒。

言希的心漸漸炙熱起來。

池婉原本在整理東西,整理完之後忽然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一樣,說:「你現在餓不餓?要不要我去叫點粥來給你喝?」

她已經站在了床邊。

然而就在這一刻,言希卻是忽然抬手攥住了她的手腕。

他在她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拉着她到了床榻上,他翻身就壓了上去,忽然就像是一條餓狼一樣,猛地撕扯她的衣裳。

池婉一怔,而後開始反抗起來。

言希卻是狠了心,說:「你不是說我救了你的命嗎?既然要報恩,那就以身相許,不算過分吧?」

他承認,他從來都不是什麼好人。

他很卑劣,他也想趁人之危。

聽到了這句話,池婉卻是想到了今天的場景。

她想到她無比深愛的謝語堂冷漠著一張臉,毫不猶豫地把那一把無比鋒利的劍想刺向她的心口。

那分明是想置她於死地。

池婉頓時心如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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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門嬌娘:撿個王爺當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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