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6章 最大的遺憾

「您就沒查過嗎？」沈景霆有些不相信，以養父對他生母的在意，怎麼可能在知道心愛之人被害死後不去追查兇手？

「我查過，但是因為害怕暴露你的身份，只能偷偷查。結果卻並沒有查過害死你娘的兇手。」沈晉州如今雖是皇帝信任的臣子，但當時他才剛封侯爵，地位沒有現在穩固。在後宮更是沒什麼勢力，查得到的東西有限；後來則是年份太久，加上沈景霆身份的事情也不敢太過，一直沒能查到兇手。

沈景霆也理解沈晉州的難處，且看他與姚氏、榮氏等妻妾的相處就知道他心裡還藏著母親。

「無妨，我會查出來的。」沈景霆介面道，等他身份被昭告了，他會立刻開始調查母親的死因，不管是誰，他都不會放過的。

「嗯。」沈晉州點了點頭，看著沈景霆的目光有欣慰。「如你母親能看到你現在的樣子肯定會很高興的。」兒子平安長大，而且還出類拔萃，綰綰一定很驕傲。

「父親，謝謝您！沒有您，就沒有我現在。」雖說沈晉州不讓他稱其『父親』了，可是沈景霆還是情不自禁開口了。以前他不理解沈晉州，現在他完全懂了。面對心愛之人與別的男子生出的孩子，他還得視如己出地保護。這樣的胸襟，世間少有。

「傻孩子。」對於沈景霆的感激，沈晉州只是寵溺地一笑。

父子倆又聊了一會兒，沈景霆問：「您能多告訴我一些我母親的事情嗎？」

話落，他又有些傷感地道：「到現在，我都不知道她長什麼樣？」

從小到大沒見過生母，這大約是沈景霆最大的遺憾了。

沈晉州看到他這樣子，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道：「你跟我來吧。」

沈景霆不知道他想帶自己做什麼？但還是跟著他走。直到跟著沈晉州進了書房的密室后，他才知道這書房居然藏著密室。

「這是我娘？」進入密室后，沈景霆一眼就看到掛在牆上的美人圖了。圖上是一個傾國傾城的少女，與他的容貌並不十分像，也難怪這些年沒有懷疑過他的身世。看來，他可能真的是更像娘的兄長了。

他娘真美，但美的不只是容貌，還有那眼神透露出來的溫柔。

沈景霆想象著，如果他娘還在，應該是一位十分溫柔慈愛的母親吧。

「嗯。」沈晉州點了點頭，眼神也懷念地看著畫上的戚綰綰。然後又把一些他知道的有關戚綰綰的事情告訴了沈景霆。

沈景霆安靜地聽著，想象著那個還沒進宮前歡快、明朗的少女。也聽著沈晉州對他娘的喜歡與思念，等到沈晉州話落後，沈景霆看著他說：

「父親，您放心！這裡的事情我會一直藏在心裡的。」

雖說沈晉州跟戚綰綰只是一段年少青蔥的純真愛情，但是要是被別人知道，那絕對也是會鬧出風波的。

畢竟戚綰綰已經不再是那個小縣官之女，她的身份是宮裡的昭儀娘娘。

沈景霆從養父的書房離開回到青雲院的時候，葉初涼已經抱著小狐狸牛奶在吩咐青黛她們整理行李了。

青雲院的人在知道沈景霆不是侯府嫡大公子而是皇子的時候都懵了，但隨之而來的卻是複雜的感覺。高興又擔心，高興是他們居然侍候的是位皇子，擔心的卻是沈景霆夫妻要搬走了，他們這些下人怎麼辦？

他們的賣身契可是在侯府的。

看著沈景霆回來后，一個個趕緊行了禮，卻是欲言又止的。

沈景霆根本沒有在意這些下人的情緒，他直接走向了葉初涼。

葉初涼回頭看到了沈景霆，朝他微微一笑：「和父親都談完了？」

「嗯。」沈景霆點了點頭，朝著葉初涼說，「要不要去看看那位樓主？」

葉初涼這才記起了血影樓樓主『肖斐』，她點了點頭：

「走吧。」

夫妻倆離開院子去見肖斐，他們一走，院子里就炸開鍋了。

「天吶，我們家公子居然是皇子，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對啊，我們居然侍候了這麼多年的皇子！」

「……」

「你們就別再嚷了。現在皇子和皇子妃要收拾行李走人了，我們這些人該怎麼辦？」

這不正是他們所擔心的事情嗎？

「要不，誰去問問季嬤嬤或者青黛姑娘她們？她們肯定是要跟著皇子走的。」

「對，咱們去問問她們去。」

於是，一群下人都找著機會去尋季嬤嬤和青黛她們了。

葉初涼夫妻倆可不知道下人們的想法，他們這會兒已經到了長寧侯府的地牢。在地牢里，長寧侯爺沈晉州也早已經到了。

「阿霆、初涼，行李都收拾好了嗎？」看到養子夫妻倆，沈晉州詢問道。

「差不多了，有丫鬟們在收拾呢。」答話的是葉初涼，然後她目光看向被鎖鏈綁在牆上的肖斐。他身上看樣子是受過刑了，有些狼狽。不過那不羈的氣勢還是沒半點收斂，「肖樓主，又見面了！」

肖斐也看向沈景霆、葉初涼夫妻，他沒想到自己居然尋仇不成，居然敗在他們手上了。

「倒是小瞧你們了！」被皇帝下令關進大牢里都能安然無恙地出來，早知道他就應該直接在牢里把他們給除掉。

葉初涼嗤笑了一聲，道：「血影樓手上沾染的人命那麼多，肖樓主就沒想到過有翻車的一天？」

肖斐沒聽懂『翻車』的意思，不過略略一想就懂了個大概。他扯了扯唇角，道：

「要殺要剮，息聽尊便。」

落到他們手裡是他技不如人，他輸得起。

「倒是痛快。」看到肖斐這幅任他們處理的樣子，葉初涼挑了挑眉。

「哼。」肖斐輕哼了一聲，若有機會逃走，他自然會逃走。可是自從被沈晉州抓到后，對他的看守就嚴絲密縫的，硬是讓他沒有找到機會聯繫手下。

「可是我們要的不只是你一個人……」就在肖斐不甘又無奈的時候，葉初涼又開口了。

「你們要做什麼？」肖斐防備地看著她，然後目光掠過了面無表情的沈晉州、沈景霆，心裡終於有了強烈的情緒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