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7章 命長

第677章 命長

那暫時就只能排除掉此地,儘快把可能的地方都走齊全,儘可能多的收集信息。

「再去首飾鋪子看看吧?阿司平素對這些沒有興趣,可我說了是給她做嫁妝,說不得去興起了去看看。」

結果還真問出點消息。

「是有這麼位姑娘,看着就是個走江湖的,又比走江湖的精緻得多,她走了后我們還在說呢,怕是什麼大戶人家的女護衛,可不是真的呢?」

「她是何時進來的,何時離開的?」

「巳時初刻進來的吧,在咱們這裏轉了一圈,看什麼都不稀奇但又什麼都新鮮的模樣。井娘子好像還給她選了個項圈是吧,井娘子?」

那叫做井娘子的掌事娘子便站了出來,把阿司來的經過說了一遍。

「是有這麼回事,我給她尋了個項圈,她面有英氣,戴太秀氣的首飾顯不出來的。要項圈這樣的物事,才能不被她的氣勢壓下去……」

那掌柜的重重咳了一聲,井娘子才意識到她實在太敬業了,一不小心又說起了首飾。

「……那姑娘也試着戴了,我拿銅鏡給她瞧了,她左看右看的,好似很喜歡的樣子。可再多看了兩眼,喜氣又淡了。說什麼她哪有空閑戴這玩意兒……」

舒德音不知怎的,心裏一酸:雖說四阿從小身世可憐,被舅老爺收留了,教授功夫,做了護衛,似乎是各自的宿命。

可說到底,作為活生生的人,她們的路,未必全都是由得自己。

「姑娘就要把項圈取下來,大抵是不舍的,自個兒捧著銅鏡看了又看……」

然後,井娘子其實也說不上來到底發生了什麼。她只知道,阿司的眼睛眯了眯,死死盯着銅鏡的一角,甚至將它的位置移了移,那眼神啊,瞬間就銳利了。

之後,她也有點被嚇住了,只覺得原來這姑娘把見過血的氣場放出來,那項圈,也是怎麼都壓不住的。

阿司就這麼藉著銅鏡看了許久,再後來,她把銅鏡往櫃枱上一扣,一陣風似的就跑啦!

「那是什麼時候?」

「巳時二刻吧。」

阿司離開大部隊單獨行動的時間是辰時三刻,照井娘子的說法,在此之前,應當是沒有什麼異常發生的。

而巳時二刻她離開首飾鋪子,而豐年說,阿司渾身血污出現在他家院子裏的時間,差不多是午時三刻。

這中間有一個多時辰,阿司去了哪裏,發生了什麼?

「當時她應當是利用銅鏡看鋪子對面發生的事情,井娘子您可有注意到對面發生了什麼嗎?」

其實井娘子當時也納悶呢,還偷偷探頭往對面看,可不就是尋常的人來人往,哪有什麼熱鬧好看?

舒德音和許韌對了對眼神,都覺得阿司看到舊識的可能性很大。

那到底是誰呢?

線索雖然過於模糊,可也是眼下唯一能抓住的了。

舒德音便依著井娘子的回憶,站在阿司曾經站過的地方,回憶著阿司和自己的身高差距,以及阿司拿東西的習慣高度,把銅鏡舉起來。

「是這樣嗎?」

井娘子還覺得奇怪呢,只是其中的細節,她也只能記個大概。

「應當是這樣的。」

舒德音便沒有說話,就著這個角度,把能映到銅鏡里的景緻都記下了。

之後,她還擔心有所遺漏,舉著銅鏡,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可勁地往裏觀察,把個井娘子看得一臉的無話可說。

「當時那姑娘的動靜也沒這麼大。」

那就好,不怕範圍劃得太大了,只怕把應當列入考慮的東西給撇過去了。

首飾樓對面是家皮毛鋪子,沒錯的話,引起阿司注意的,要麼是進出這家鋪子的,要麼就是在鋪子前久久停留過的。

「今兒是晉朝歷年的初一,我們的客人上門的多,您說的時間前後,進來的就有好幾撥……」

皮毛鋪子的掌柜和小二都為難啊,這個忙是真幫不上:進來的客人我們也不是個個認識,當時店裏忙得很,更沒空閑去注意有沒有在鋪子外頭逗留的了。

線索到了這裏好像就斷了,舒德音不死心,一路再問過去,都說沒注意到有沒有個阿司這樣的姑娘跟蹤著人去了。

許韌捏捏挫敗小姑娘的手:「我們再回那院子去看看,現在他們是去追鐵七了,我們回溯一下阿司的路線,看能不能有什麼線索。」

兩人便去了,果然如一開始舒德音想的那般,阿司也不是徑自逃到豐年家裏的。她應當是為了甩掉追殺之人,在四處兜了幾個圈子。

可這樣一來,等他們跟着斷斷續續的血跡一路走的時候,很快就在人來人往的衚衕口失去了痕迹。

「阿司是經過人群密集之處的,為何沒有……」

舒德音說不下去了,為何沒有隱藏到人群里,或者鬧起來要眾人救命?

只能是追殺的人過於兇殘,而阿司確定對方為了除掉她,或許會不擇手段,所以,她不願意連累無辜的百姓。

線索再次中斷,舒德音閉了閉眼,把所有嘈雜的思緒都趕出去了。

「再去小院!她後腦勺有傷,那麼嚴重的傷,不可能還跑這麼遠的。」

所以一路的血跡,是從背上和胸口的傷口而來的,後腦勺的傷口,很大可能是後有的。

「如果這樣,兇手為何不直接用刀,而換成了鈍器?且沒有趁著阿司無力反抗的時候,徹底……反而離開了現場,隨後再回來襲擊豐年?」

對,這就是說不通的地方。

兩個人沉默走了一路,再次想到了一起:難道說,今天阿司遇到的,是兩撥人?

小院裏門敞着,阿佈滿的人直接把院子給圍了,連看熱鬧的人都不敢靠近。

豐年也被阻在大門外,乍一看,有點可憐巴巴的。

「我……是不是我……我……」

得,這一急,話又說不清楚了。舒德音都覺得豐年真是好生無辜,好好過他的日子,攤上這了。

「豐年大哥,這大冷的天,您一時半會兒也不好回家,能不能就到我們住的客棧歇下,等都調查結束了,我們請人幫您把家裏收拾收拾,您再住回來。」

豐年撓撓頭,這小姐怎麼就這麼貼心呢?我正想問什麼時候能回去呢,不行就上兄弟那擠擠。

「不……有……有地方……有。」

行吧,去自己兄弟那處,應當比同他們待在一起自在些。

跟着豐年進了小院,豐年嘴巴不自覺咧了咧:哪怕看慣了生死吧,自個兒家裏叫染上了這麼多的血,看着總是糟心。

「豐年大哥,煩請您看看,是否能看出還有旁的人來過的痕迹。」

豐年嘴笨心明,一聽就來了火:哈?在此之前還有人到我家來搗亂?

他這一天兵荒馬亂的,實在還沒來得及在院子裏查看,此刻細心去看,指了指正房和院子邊沿的一個腳印。

「看那裏。」

這腳印是朝着外頭的,腳印的主人應當是從正房裏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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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門童養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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