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一章 死期將至

第七百零一章 死期將至

如果僅僅是摔到了,也就罷了,現在檢查出許宛如得了淋巴癌?

意料之外。

蘇曳推開了梁照凜去找了盛重遠。

其實對於她來說,許宛如死了一點都不可惜。

要不是因為盛重遠當時捨命救她,她連這條命都留不下。

梁照凜不放心她自己去,跟著上了車。

「她上輩子怎麼死的?」

蘇曳眼角的餘光落在男人的臉上。

「跳樓!」

梁照凜的眼皮動了動。

提起許宛如,他的神色很冷淡:「她該死,如果這不是一個法治社會,她會死的更快!」

蘇曳覺得他話裡有話,梁照凜卻不再開口。

蘇曳記得,上輩子自己這個時候正在忙著跟許宛如打官司,那個女人在法庭上聲嘶力竭的指控她的時候,可是沒看出來有什麼絕症。

蝴蝶效應嗎?

還是說這世上真的存在惡有惡報這個說法?

她對淋巴癌知之甚少:「這個病情容易控制嗎?」

梁照凜微微一笑:「很容易控制的,放心吧!」

蘇曳眯著眼睛,這樣的梁照凜更讓她覺得不對勁。

車子很快到了監獄醫院,蘇曳下了車,盛重遠正坐在花壇邊,神情憂鬱,眼中有淚水。

人已經從搶救室里推了出來轉進了普通病房,可並不是真的就萬事大吉。

看到蘇曳的那一刻,這孩子突然哭了。

淚水像是決了堤的洪水一樣。

他抱著膝蓋哭得十分無助。

蘇曳這一次,忽然覺得這孩子可憐。

盛兆林死了,沈唯一死了。

不管感情深淺,那都是盛重遠真正的親人。

現在就連許宛如也死期將至。

這段時間,她跟盛重遠就沒怎麼見面。

兩個人之間隔著的東西太多,一切不可能再回到從前,誰也不能再像以前那樣沒心沒肺。

看到對方,彼此都會想起那些不愉快的事情。

蘇曳所遭受的一切苦難都是拜許宛如所賜,蘇曳的母親是許宛如間接害死的,沈唯一絞盡腦汁的想要弄死蘇曳。

而沈唯一的死是梁照凜造成的。

車禍的真實原因究竟是不是官方通報的那樣,盛重遠心裡也有著自己的疑問。

經歷了這麼多,他早已經不再是那個單純無知的少年。

只是他沒有勇氣,也沒有能力去追查一切而已。

這也是他為什麼寧願跟盛寒衾接觸,也不願意跟蘇曳接觸的原因。

盛寒衾跟他之間,沒有隔著那麼多的人命。

可是到了今天,遇到事情,他能想到的卻還是只有蘇曳。

蘇曳上前幾步,將人抱在了懷裡。

男孩哭得更加大聲了。

「姐,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呢?」

幾個月以前,他還是一個無憂無慮的紈絝子弟,人生最大的煩惱就是要怎麼從盛寒衾的手上將盛世地產搶過來。

他是一笨蛋,可那個時候他是一個快快樂的笨蛋。

有偏心到極致的父親寵著他,有雖然不聰明卻一心一意為他打算的母親。

後來跟蘇曳梁照凜住在一起,這兩個人雖然表現出來的是處處看不上他,可卻還是對他很照顧。

可是從羅良友出現之後,他的人生全都變了。

那個時候他才明白,自己看起來幸福美滿單純無憂的生活,其實對蘇曳跟盛寒衾,都造成了很大的傷害。

他去外省讀書,原本以為可以逃脫一,擺脫所謂的爭權奪利。

父親的遺囑讓他覺得其實很圓滿,家產本來就應該這樣分,蘇曳,盛寒衾,他們都是盛家的孩子。

最重要的是既然父親的遺囑已經出來了,那麼就更沒必要爭來搶去的了。

塵埃落定,他只覺得輕鬆。

卻沒想到這一切才剛剛開始。

所有美好的假象被徹底撕下。

就像是一個本來就不怎麼美觀的蛋糕剝去那層糟糕的外殼,露出更加醜陋的一面。

他甚至不知道該如何面對。

身處其中,他就像是路邊的一顆石子,身邊的車水馬龍跟他毫無關係,卻又息息相關。

他沒有能力阻止一切的發生,甚至壓根就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自處。

出國是他唯一能想到的出路。

他對沈唯一沒有任何的感情。

那個親姐姐的分量在他的心目中比不上蘇曳的一根小手指頭。

可是他又因為母親的所作所為而對蘇曳心中有愧。

沈唯一的死在他的心中並不是一點波瀾都沒可對他來說,也不過是再一次提醒他,原來蘇曳跟他母親姐姐之間有著化不開的深仇大恨。

隔著蘇葵的一條人命。

隔著蘇曳過去二十年裡所遭受的非人虐待。

他開不了口勸蘇曳放下仇恨,因為就連到現在,許宛如也都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

他始終也沒想明白,母親有什麼立場這麼恨蘇曳,這兩個人難道不是應該反過來嗎?

天上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下雪了。

兩個人坐在花壇邊上,盛重遠看著眼前一片一片的雪花,嘮嘮叨叨的跟蘇曳說起許宛如生病的整個過程。

許宛如在浴室里跟人打架,腦袋撞到了牆上,磕壞了。

被送去了醫務室,做檢查的時候查出了不對勁,索性就做了個全身檢查,沒想到就是這麼一個檢查,竟然查出了癌症。

聽到這個消息對於盛重遠來說,無異於是晴天霹靂。

他做夢也沒想到,母親會得這種病。

還是晚期,就算是化療手術都沒用,不過是拖延時間而已。

許宛如還在醫院裡躺著,頭部破了一個很長的口子,縫了十幾針,到現在人都還在昏迷之中。

「我還不知道應該怎麼和她說!」

盛重遠攤:「沒有什麼比等死的滋味更讓人難受的了。她本來就已經在等死了,可是只要表現好,還有一線希望能夠上訴改判。」

他也是真的一直在努力。

就算是母親執迷不悟,就算是那個人再怎麼該死,當兒女的,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母親去死。

「現在死期竟然還提前了,必死無疑,讓我要怎麼告訴她?沈唯一才死多久,她都沒去祭拜過她。」

他太激動太悲傷太無助,說話嘮嘮叨叨前言不搭后語,或許他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在說些什麼。

蘇曳跟他上了樓,他還在嘮嘮叨叨:「我得瞞著她,我應該瞞著她,要是讓她知道了真相,她是不是會死的更快?一個人最怕沒有希望,是吧,姐?」

蘇曳只能揉揉他的頭,長嘆一口氣,不過是為了他。

兩個人走出電梯,奔著病房走去,眼看著病房就在眼前,病房門卻忽然打開,醫生從裡面跌出來,直接倒在地上。

緊接著許宛如就沖了出來,騎在醫生的身上:「你說誰要死了?誰要死了?啊?你說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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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做佛系女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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