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全都慫了

白鯨？

杜子豪一怔，跟着有些惱怒。

「裝神弄鬼！」他大喝一聲，將球拋的更高，雙腳同時跳起，打出一記更加勢大力沉的平擊發球。

這一球，速度更快，角度也更加刁鑽。

然而，早在他舉臂還沒揮拍的時候，穿着人字拖的白亦凡，就像是已經預料到了這一球的落點，散步一樣早早走到了那裏。

當這道黃色的閃電飛躍球網，落進這半邊球場里，白亦凡以一個極其帥氣的姿勢，將網球拍從左肩向著右下方，揮出一道華麗的弧線。

「是切削球。」杜子豪一驚，連忙上網，準備打一球截擊。

不過，他的腳步才動了兩下，卻又穩穩地停了下來，臉上也是露出了一絲冷笑——

這個「切削球」，打得太長了。

就如預料的一樣，這一球，在過網的瞬間，突然斜著向天空飛了出去，那軌跡，倒的確像是一頭出水的鯨魚。

「這就是你所謂的『白鯨』？」他看向白亦凡，冷哼了一聲，「網球是一門競技運動，不是用來裝酷耍帥的！」

白亦凡一臉微笑，似乎對他的話充耳不聞。

「啊！」

下一刻，球場四周，突然再度響起一片驚呼聲。

「子豪！你身後！」那幾個青年更是有些焦急地大叫了起來。

我身後？

杜子豪一愣，下意識地扭頭看去。

一道黃色的球影，就在同一時間，恰好從他的眼前掠過。

「什麼？」杜子豪大驚失色，連忙扭回頭來，卻正好看到本該飛出球場外的這顆網球，居然從自己身後飛進了白亦凡的半邊球場，然後，被他極其帥氣的一抬手，穩穩抓在了手中。

怎麼回事？！

這一刻，杜子豪徹徹底底懵逼了。

曲小妹此時也是把嘴巴張成了「O」型，身處球場外的她，可是看得非常清楚——

當白亦凡的這一記切削球，眼看就要飛出球場的時候，高速旋轉的網球，突然急速下墜，正落在杜子豪的身後。

網球落地后，反向彈起，幾乎是擦着他的身體，重新回到了白亦凡的那半邊球場，被他隨意一抬手，拿在了掌中。

這一球，簡直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這種華麗到掉渣的球技，即便是她在米堅學網球的那個職業俱樂部里，都從來沒有聽說過。

這個今天才剛剛搬進2204的帥哥，究竟是何方神聖？

「裁判，可以宣佈剛剛那一球的結果了吧。」球場里，白亦凡看着一臉大寫「懵逼」狀的裁判，有些無奈地出聲提醒了一下。

「啊？哦！呃0-15！」住在小區里，今天過來客串一下裁判的前國家隊網球指導陳復生，費了好大力氣，連咽了幾口口水，才終於艱難無比地宣佈了剛剛那一球的比分。

看到杜子豪完全沒有反應，白亦凡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再次提醒道：「職業選手，該你發球了。如果還想看，趁著風沒停，我可以多賞你一球『白鯨』。」

趁著風沒停？

陳復生感受這股微風，心中一陣狂跳：「剛剛那一球，居然是利用這麼一點逆風打出來的！這個青年，到底是何方神聖？」

然而，杜子豪依舊沒有反應。

他已經完全被打懵逼了。

他從7歲開始打網球，12歲進市隊；15歲代表省隊參加全國青少年網球錦標賽，初戰就斬獲一枚銅牌；到了今年，他已經是省隊的第一號種子選手。

然而，在他十幾年的網球生涯里，卻從沒見過白亦凡這樣華麗到掉渣的球技！

無論是裝逼十足的「棕熊落網」，還是這記匪夷所思的「白鯨」，以及之前會在關鍵時刻突然詭異消失的「菜鳥發球」，都完全超出了他對於網球技術的理解範疇。

這樣的球技，已經令此時的他，徹底失去了戰鬥下去的勇氣。

接連提醒了三遍，都不見杜子豪做出反應，白亦凡只得看向了陳復生：「裁判，這怎麼算？」

怎麼算？

陳復生苦笑，搖搖頭道：「杜子豪發球超時，0-30！」

「杜子豪發球超時，0-45！」

「杜子豪發球超時，這位，請問您叫什麼名字？」

「白亦凡。」白亦凡聳了聳肩。

陳復生念叨了兩遍，將這個名字深深記在了腦子裏，這才開口宣佈道：「比分6-4，白亦凡勝！現在，總比分1-2，17B可以繼續派人上場。」

球場內外，一片靜悄悄的，只有微風吹拂樹葉發出的沙沙聲。

原本叫囂得厲害的這幾個青年，此時全是啞火了，懵逼了，一個個低着頭，恨不得把腦袋塞進褲襠里，生怕白亦凡或者曲小妹在這時候出聲點他們的名。

等了幾分鐘，遲遲不見有回應，白亦凡掃視了一圈，心中瞭然，當即微微一笑，夾着人字拖，打開球場的門，懶洋洋地走了出去。

褲兜里的手機震動了一下，他隨手拿出，發現是林宛瑜發來的微信，接連三條，都是「幹嘛不回話？」。

白亦凡淡淡一笑，按下了語音：「剛剛指導一個菜鳥打網球來着，你呢，找到愛情公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