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二章 三千金仙
人算不如天算，陸風笑了笑，「你有何必如此執著呢，天道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法，殊途同歸，如果這一點你都不明白，只是虧得那一絲天機的時候，你放任了自己的心境。徹底迷失，天道會允許你存在么？」
「這麼多年，你連在外面戰鬥的勇氣都沒有，在這牢籠里，生不如死，你可喜歡？」
符牙咬牙切齒，巨大的蛟龍吸水而起，暴怒於這一方小世界的天際，口中一道道巨大的水波吐出。
水波蘊含陰陽二氣，攪動着這個小世界最後的平穩，摩擦在空氣之中，風嘯聲不絕於耳。
嗤嗤嗤……
破空聲。
嘩嘩嘩……
水流激蕩之聲。
轟轟轟……
天地元氣這一刻被水波激蕩，發出不敢的怒吼之聲。
陸風閉上了眼睛，符牙心中冷笑。
「任你聰慧過人，能夠看破我的修行，也得在此時俯首，出掉了你，我就繼續尋找那萬法之根源。」
符牙彷彿已經看到陸風的身體被蛟龍瓦解，隨後一道殘魂被剷除吞噬，陸風的一切將會成為自己的東西，這種事情他做的很多，他早就習慣了。
只是某一刻，他的心頭有些忐忑，這是從沒有出現過的一幕。
驟然間，陸風再次睜開了眼睛。
一雙紫色的眸子，隔空凝視，平靜之中，帶着一股難以掩飾的滄桑。
那個眼神極為自然，卻又彷彿擠壓着無數的怒火。
複雜，深邃，平靜。
陸風看向了他。
也看向了那蛟龍。
「起初不想殺你，此時我發現，我又同情心泛濫了，殺你也算是為了這些百姓吧，如若一日，你功法大成，你靈魂裂隙巨大，需要用生魂填補的時候，我的罪孽就深重了。」
一眼破萬法！
剎那間，一切靜止。
飛舞的蛟龍停了下來。
破空之聲歸於沉寂。
天地元氣恢復了平靜，緩緩流淌，宛如小橋流水。
激蕩的水流之聲，成了彎彎溪流，靜靜的流淌，傳來細微的嘩啦啦的聲音。
這一刻，陸風就是一切。
符牙不能動彈，他的一切，都被這一眼直接看破，他的心頭，那一股殺意凝滯，他的背後，無數寒氣出現。
此刻的小世界裏，他絕望至極。
而他的肉身，那個高塔之中的肉體，刺客汗流浹背，苦苦支撐。
「你只知道這個世界弱肉強食，但你可知道，為何如此？」
陸風微微一笑，雲淡風輕，巨大的壓力驟然消失，一切都歸於沉寂。
兩人從小世界之中出來了，高塔之內，符牙渾身顫抖。
咯咯咯……
他的牙齒不斷敲擊，彷彿一個在冰原上光着身子前行的旅人。
噠噠噠……
他的牙齒敲擊的更加厲害了。
「我……我不知……」
陸風坐了下來，「你這高塔，以那些送上門的挑戰着的血肉為跟進，以他們的血氣作為大陣的養料的時候，你可曾覺得有一絲的不適？或者說良心不安？」
「並沒有……」
符牙已經是一個廢人了，陸風頃刻直接，就破了他的一切。
「讓你死的明白一些，這就是你的問題了，明明在負罪，卻絲毫沒有任何察覺，這可不是一個修行者該有的領悟。」
「修行者體察萬物，敏銳至極，除非你一開始就背離的自己的心，那個時候，天道自然會有察覺，它就像是一個惡作劇的孩子，會把你向著深淵推去……」
「之所以你能夠越來越強大，看似是天道給了你機會，但是這又合成不是天道的一盤大棋呢？」
「你知道的，時間只是我們用來區分上一刻和下一刻的標準，對於它來說，時間和空氣沒有什麼區別，時間之於他，其實更像是毛髮之於你。」
符牙心頭如遭重擊，他第一次聽到這種詭異的言論，但是偏偏，其中又充滿了一些誘惑，讓他冥冥之中，竟然明白了許多曾經的困惑。
大荒在大千世界之中只是一個微小的塵埃，而自己也不過是塵埃里的塵埃，誰會和一個塵埃過不去呢？「啊啊啊啊啊……」
符牙怒了，他的心頭宛如充斥無數怒火。
「都在騙我，都在騙我！」
人皇張帝曾經就騙他，讓他在這裏守護，卻是畫下牢籠。
天道欺騙他，讓他在瘋狂之中越走越遠。
「想要使其滅亡，必先使其瘋狂，符牙，你是真的聰明，也是真的愚蠢。」
說罷，一抹火焰緩緩跳出，陸風飛神而出，這神秘的高塔和符牙徹底消失，晨光熹微，此時陸風發現，這一夜，已經到了盡頭。
龍樺城之中，無數人早早起來，迷濛的霧氣里，一陣陣喧囂聲開始出現。
陸風深吸一口氣，一頭鑽進了這嘈雜的世界。
……
龍樺城之外，陳玉感受到那一股強大的氣息消失，頓時心裏的石頭落地，只是，新傳來的消息讓他實在是興不起任何高興的念頭。
「公子啊公子，你在哪呢。」
他看不到陸風的痕迹，陸風本就隱匿於大世界，想要看破他的修為和行蹤，難遇登天。
龍樺城的城門打開的時候，一個穿着黑衣的男子，手裏拿着幾個包子，吸溜著走了出來。
看到這個人，陳玉總算放心了，他迎了上去，「公子，出事了。」
「何事？」
「九江和沉江兩大城池，集合三千金仙，攻打帝王城，已經到了凱撒嶺了。」
三千金仙，這個手筆真的不小了。
「誰幹的？」
「暫時不知，那人極為神秘，我的境界不夠，看不到他的存在。」
陸風遞過去一個肉包子，吸溜了一口包子裏的肉汁，「先看看。」
「是！」
此時的帝王城裏，聶小倩一點也不慌，她有點討厭人世的權利，只是這下一個人，陸風還沒有選好，公子沒有決定，她就要先等著。
此時，張帝的心腹，烈風成了聶小倩最忠誠的助手。
「聖女，九江城和沉江城反了，他們已經到了凱撒嶺，三千金仙。」
聶小倩揉了揉腦殼，要是公子，他會怎麼做呢？
只是陸風的行為實在是摸不透，聶小倩也不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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