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揮斥方遒 第一百六十二章：伐木工

第一百六十二章：伐木工

「哦？」孟佐微微一笑，「那師兄，你怎麼就覺得我光是貪圖快，實際上什麼都不是呢？」

聞玄冷眼看了孟佐一眼，一句話都沒有搭理。

冷暴力！

跟我來這套？

他不搭理孟佐，孟佐也不搭理他。

「聞明，你說你都會了，那就都來一遍，給我比劃一下。」空聞笑了笑，掩飾尷尬。

「好。」孟佐點了點頭，也不廢話，立刻走到一棵樹上，蹲成馬步，然後雙手交叉抱胸，大喝一聲，「第一式，斜形！」

既然有人看不起他，瞧不上他，那他就要給他們看看，他孟佐到底有沒有這個實力。

拳頭直接撞到樹樁之上，砰的一聲，樹樁被打出一個小洞！

「這！」空聞還來不及發出驚訝的聲音，孟佐又弓步盤肘，向右側狠狠來了一下！

咚！

又是一個洞！

「這是第二式，盤肘！」聞智放下手下的練功磚，看著孟佐的動作，驚訝的聲音都有些許顫抖。

盤肘他認識，他也曾做過，可他第一次的時候，連動作都擺不穩，更別說攻擊了，而孟佐，居然只用了一個晚上，就能做到破木的程度。

一個晚上，練至小成？

這是神吧？

聞智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練功磚，突然覺得練功不香了。

這還練個屁啊？

直接讓他練四年，然後直接去武林大會拿冠軍不就行了嗎？玩屁啊？

在他震驚之餘，孟佐依然在繼續練功。

「第三式！束身！」

孟佐左腋夾住樹木，樹木樹圍差不多是一個成年人的臂展，孟佐這麼一夾......

咔嚓！

這棵樹居然應聲而斷！

孟佐這才注意到，這棵樹和自己小木屋旁的樹不一樣，這樹太小，太脆。

「這......」孟佐為難道，「我不是故意的。」

「你。」空聞愣了一下，旋即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

「老師？」孟佐沒明白空聞為什麼這麼笑，試探性地問著。

「沒事，你繼續，你繼續！」空聞笑意微微收斂，但眼神中掩蓋不住自身的快樂。

「老師已經很久沒有這麼笑過了。」聞智湊到智心身邊說道，「何況是這幾天，老師心情一直都不錯，一般來說，每每到了武林大會，他都會愁眉不展。」

「嗯。」智心表情獃滯，但目露驚訝。

他也沒想到，這個新來的師弟居然這麼厲害。

「唉，木頭！」聞智搖了搖頭，繼續將目光放在孟佐身上。

「是！」那邊的孟佐收到了指示，自然也不收束拳腳，找到另一棵稍稍粗壯的樹，繼續練習。

「第四式！迎石捶！」

孟佐提膝一衝，膝蓋猛地沖向樹榦，跟大樹比起來，孟佐的膝蓋看上去就如以卵擊石一般，看得眾人都忍不住捂住了眼睛或者眨了眨眼。

砰！

又是一個大坑！

「這遠遠不止小成了吧！」

聞智突然發現，不是孟佐的實力只有小成，而是這裡只有木頭，限制了他的發揮。

羅漢短打分為幾個階級：破木，破金，以臻大成。

聞智敢斷定，就算孟佐的實力就算沒有到達破金的程度，也必然遠超破木。

這傢伙，打木頭就跟戳窗戶紙一樣輕鬆。

聞玄也跟著眼神凝重了許多，雖然他也能做到這種程度，雖然在場的每個人都能做到孟佐的程度，甚至做得比孟佐更出色，可是......

他們都練了多久了？

孟佐，只練了一天啊！

準確的說，只練了一個晚上。

「我就不信，你一個晚上，每個招式都練到破木的境地了。」聞玄惡狠狠地嘟囔著，聲音不大，但孟佐卻能夠聽見。

「哦？」孟佐沒有說話，只是微微一笑。

不信是吧？

不服是吧？

今天就讓你看看，你和我的差距！

「喝！第五式！提腿磕膝！」

「這一式不簡單，又名武鬆脫銬，側重腿部力量和技巧。技巧在前五式中最複雜，但傷害也最大。」空聞分析道，目光鎖定在孟佐的身上，一動不動。

孟佐喝的一聲就沖了上去，膝蓋一抬一放，巨響衝出！

樹皮頓時四散飛濺，整棵樹榦被孟佐削掉一小半。

破木？

這特么肯定不只是破木了吧！

聞智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一旁的智心雖然依然呆愣在一旁，但其中的神色已經透露出他內心的震驚。

太強了！太強了！

這誰頂得住啊？

然而，孟佐明顯沒有結束的意圖。

「第六式！獅子大張口！」

「第七式！順手牽羊！」

「第八式！翻江倒海！」

通！通！通！

咚！咚！咚！

......

一下接著一下，一招接著一招，連貫嫻熟，威力巨大，哪怕是強度較小的擒拿技，孟佐也硬生生在樹榦上夾出一個印。

這棵松樹被打得來回搖晃，似是要搖搖欲墜。

「第十一式！疊肘！」

終於，空聞聽到了這句話。

「終於來了，我要好好看看。」

空聞只安排孟佐練了十個招式，這是第十一個，也是脫胎換骨的一招。

羅漢短打的前十招，都是基礎拳，只要給足時間，是個人都能學會，可是到了這第十一式，就大大不同了。

第十一式，疊肘，這一招，就結合了第二式盤肘和第三式束身還有第七式順手牽羊三式的武藝，將其綜合在一起，並且雙手並用，才能打出這一式。

如果讓常人自學，就算讓他學一年兩年，也未必能完全學會。

總而言之，這一招，不好打。

如果打出這一式，那就可以說明，孟佐的確是萬中無一的天才，而不是取巧得來。

在場所有人的目光，全部盯在孟佐一人的身上。

只見孟佐眼神堅定，目光灼灼，他現在已經進入了練功的狀態，心裡默念著第十一式的姿勢動作要訣。

「上右弓步沖右拳，左拳抱於腰間，左掌置於右肘外側，左掌順右臂向前推洗，右拳收回腰間，同時提右膝，腳先朝下，右腳向前落成馬步，右臂屈肘向下疊砸於右腿上方，左手迎擊右肘。

若是技擊，則我右直拳擊彼上盤，彼左臂向外格擋，我左掌沿右臂外側向前推洗，或右拳回抱腰間，右腿屈膝提起，左手抓握彼左手腕並向後拉，使彼身體前俯，右腳在彼兩腿之間落地絆其左腿，右臂屈肘向下砸擊彼頭部。」

「哈！」

孟佐大喝一聲，動作隨之而出，右臂屈肘向樹木砸去！

砰！

咔嚓！

咚！

這顆兩人才能環抱住的大樹，終於不堪重負，折了！

「又......又斷了？」

寂靜的早上，除了大家的呼吸聲，就只剩下這一句帶著顫音的來自聞智的這句話。

不可思議，這是一個晚上練成的？

然而，這一切，還沒有結束。

「第十二式！掛蹋！」

左腳上步，腳尖朝外，左手在胸前屈肘抓握變拳，右拳抱於腰間，身體左轉90度，右腿直腿抬起，腳尖勾起，右腳向後方用力瞪地處掛成弓步，左手回抱腰間，右拳變掌自上而下按至腹前。彼順式沖左拳中上盤，我上左拳，向右側身閃過，左手抓握其腕，抬右腳至彼體前，右手托其射，右腿用力向右後方蹬掛其左腿，同時左手回帶，右手翻掌下按其肘關節，使彼前俯倒地。

空聞也默默記著這些動作，並和孟佐的動作一一對照。

完全一致！

竟然完全一致！

空聞以為再怎麼樣，孟佐也會在一些小細節上出現一些錯誤，可是，他竟然每一步驟都與書籍上的嚴絲合縫，沒有任何區別，簡直就是羅漢短打的真人版模板。

「第十三式！撓山捶！」

「第十四式！絞手翻！」

......

寅時，一個穿著納衣的矮瘦小伙蹦蹦躂躂地走進了後院練功台。

「今個老百姓啊，真那麼真高興......」

慶崇今天睡得相當不錯，這兩天總有個叫做聞明的師弟捧他，他心情好了，睡得也好了。

他現在在練習羅漢短打，已經練習到了最後六式。

「今天，我就能把最後六式練完了，嘿嘿，到時候武林大會，進個前百應該不是問題。」

慶崇嘴咧開賊大，一想到今天就要有個質的飛躍，就開心得不要不要的。

「師父，我來......」

他的聲音被一聲巨響壓過，他轉眼看過去。

孟佐流著汗，對著一棵樹目不轉睛。

「他在幹嘛？」慶崇愣了一下。

「第三十六式，羅漢翻身！」

這個詞慶崇極其熟悉，這不就是他正在練習的羅漢短打第三十六式嗎？

孟佐，會了？

他不是就學了一天嗎？

他又觀察了一下四周，居然有兩三棵斷木。

什麼情況？

這後院是被拆了嗎？

接下來，他驚訝地看見了不可思議的一幕。

孟佐猛地一翻身，手成爪，從下往上朝著樹木抓去。

砰！

咔嚓！

樹，倒了！

這是練功？這是伐木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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