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十二 犒勞是新人的見面會!

章二十二 犒勞是新人的見面會!

喂,怎麼都看着我啊?從哪裏找的這一大幫子人?

燭看起來沒事啊!太好了。

等下,這個,我在哪來着?

不是,船呢??

他懵逼地瞅著長樂。

你丫又是從哪裏蹦出來的?

「看我幹嘛?小子。」長樂憤憤地瞪了回去,「你不應該含情脈脈地看着我們家小林燭,然後說句『親愛的你沒事真是太好了嗎?』」

「你在說什麼鬼。」從夢中接連醒來的路暢,腦袋暈暈沉沉,甚至隱約感覺自己還在夢裏。

呀,自殺也是會上癮的么?路暢揉揉左側胸腔,現在仍然感覺心口有些發痛,手抑制不住地想拿起刀子。

「可不是嘛。剛剛啊,我們家小林燭一醒來就問你在哪,差點就提着刀子跟對面幹起來了呢。」長樂怪腔怪調地說道。

「夫人!」林燭耳根熱得發燙,「我才沒有。」

長樂在Amy懷裏翻了個身,面朝內應付道:「好好好,你說沒有就沒有。」

「所以有人給我解釋一下么?我怎麼在飛機上?你們把我從萬惡的輪船上救了出來?」路暢一口氣問出了自己心中最大的疑惑。

「看好了,現在是早上八點十分,一個小時十分鐘之前,你給我打的電話。想要上船,還得等到中午。」長樂擺擺手制止他繼續說下去,反問道,「你先告訴我,你是怎麼從噩夢裏出來的?」

路暢一愣。

「非要說嗎?」他想起來就感覺疼。

「說說說,趕緊的。」

路暢只好一五一十地講了遍故事經過。從他們上船講起,再到自己持槍自殺,再到從第二層夢中醒來,天花板的血字,遊戲規則本身…直到永無止境地輪迴。最後是那個開瓶器。

「還是第一次有人這樣出來。遊戲的漏洞么?」長樂聽完若有所思,「還行,沒給咱月初社丟人,丈母娘對你印象不錯。」

欸?好像有什麼奇怪的東西混進來了。

「路暢,你還能想起來那個唐辰嗎?他就是困在噩夢中的人格。和那些無意識的人格不同,他有着自己的思維邏輯,但是他恐怕永遠都在夢中了,那位老船長也是。」林燭向他解釋道,「所以我才那麼擔心你,我從小到大,看過無數在噩夢裏迷失的人,那將是無休無止的絕望。」

「所以你為什麼會夢到高中去?」Amy有些疑惑。

「我有一個很好的朋友。」路暢說着低下頭去,「她叫蘇薔。但是那個夜晚。她就在我面前,消失了。」

他接着自顧自地講下去。

「這件事困擾了我兩年。我一直覺得自己害死了她,那種…傷害重要的人的感覺…永遠無法饒恕自己。但有一天晚上,我夢見她對我說,『我沒有怪你哦。』」

「我忽然就意識到了。蘇薔那傢伙,那麼夠兄弟,怎麼會怪我呢…我該好好活着吧。而且,這件事不能就這麼算了,即使在我遇到你們之前,我也這麼認為。」

「我要找到真相。」

「我陪你一起哦。」

這聲音…怎麼這麼耳熟?

「站在窗戶旁邊往外看。」那女聲提示道。

「你們聽得見…有個人在說話嗎?」路暢疑惑地環顧眾人。

長樂啪得給了他一個腦瓜。「讓你往外看你就往外看,哪兒那麼多廢話。」

路暢揉着腦袋走到艙窗旁,窗外明潔的雲延綿起伏,有人在背後向他招招手,於是他回過頭,可背後空無一人。

「路暢,兩年不見,你是不是不認得你同桌了。」早先那個溫柔的女聲,一旦咬牙切齒起來,辨識度立刻高了上去。

「蘇薔?!」

「看鏡子啊!我這為了見你一面打了多少腹稿,誰讓你在那兒催情來着?整的我一激動忘詞了。」

路暢獃獃地看着鏡子,米黃色蜷曲捲髮還是披在兩肩,着裝風格也跟之前無甚差別,只是相貌卻看起來成熟精緻許多。

「我不會還在夢裏吧。」路暢下意識想拿叉子結果自己。

「這下要是死了,可沒人能救你了。」長樂提醒路暢。

「所以…那天究竟發生了什麼?你去了哪裏?」

發生了什麼?了什麼?什麼?…

「我也不知道。」蘇薔幽幽嘆口氣,「慢慢找總是能找到真相的嘛。」

「我在夢裏的時候,反反覆復有查看過四周,確實沒有任何人接觸你,你就忽然消失了。你還記得那個保安室嗎?」

「什麼保安室?我只記得那天考數學來着。」

「我們從北門回小區時候路過的那個保安室,那個沒有人的。」

「哦!記起來一點。當時似乎黑黢黢的,沒看太清楚。」

「我進去了。」

「進去了?我消失之前么?」

「嗯。那個大爺應該是剛剛離開。」

「你怎麼知道的?」

「茶杯是溫的。」

「你是說那個保安大爺也消失咯?」

「沒。只是忽然不在場的所有人,都有可以懷疑的正當理由。」

「老友重逢是不是該聊點別的?」

「這兩年。蘇薔,說實話,我有很多話…我不知道從哪裏說…」

「兄弟我怎麼感覺跟情侶生離死別黃泉下重逢一樣?你慢慢說,慢慢說,我一時半會還得待你身上。」

「什麼意思?」路暢瞪大雙眼。

「字面意思。」蘇薔嘿嘿嘿地訕笑着。

「待我身上?你…待多久了?」

「也就…小二十天吧。最多不超過兩個月。」蘇薔義正言辭地擔保道。

「那我…洗澡上廁所…」後面幾個字壓得極低,像是從齒縫中艱難擠出來的。

「啊哈哈哈哈哈。」蘇薔撓頭尬笑,「小夥子身材不錯。」

路暢想把臉撕成兩半就地掩埋。

「好啦,快回去陪你的客戶去,犯人我先帶走啦,反正小女娃跟你分不開,你倆大晚上鑽被窩裏聊天都行。」長樂擺擺手,發號施令。

「抱着你真的很累啊。」Amy皺着眉頭憤憤然。

「哎呀回去了回去了不聊了。」

吳諶嘴裏塞著橘子,半句話也說不出來,就被長樂提着衣領扔進了藤蔓叢中。那藤蔓無端從地板竄出,眨眼間就聚成一團。

Amy抱着長樂走到藤蔓中心,立住。

「有事回社裏說。哦對了燭,那個季布老頭子給我狠狠地——」

戛然而止。

喂!這走得也太急匆匆了吧!路暢在心裏吐槽道。

滴!提示您收到新短訊。

路暢想了想,在右側褲兜里翻了翻,又在左側褲兜里翻了翻,最後在屁兜里掏出翻蓋小靈通來,打開。

「給我狠狠地挫骨揚灰!還有,問問白曉要不要加入我們月初社,能說服此人加盟,給你百分之二十的利潤哦!長樂。」

「林燭!你怎麼去了那麼久啊!我都要餓死了。欸?大家都在睡覺嗎?不好意思。」白曉捂住嘴,從口型分辨似乎在說…幾點吃飯???

「下車吃飯吧。」林燭也輕張著嘴,用口型回答她。

好可愛。路暢在心裏想道。

「可愛你還不追?」像是腦海里有個小人在自我調侃。

「你連心聲也聽得見?」路暢滿臉懵逼。

「廢話,我們就是葫蘆娃,一根藤上的崽。」蘇薔十分得意,「所以你要不要考慮下狗頭軍師的建議?」

「你個情感白痴還教導我?」路暢在腦海中竭力聲辯。

「你說誰感情白痴?」蘇薔吼道,路暢感覺自己顱骨都被震開來。

「能不能在公眾場合小點聲!」怎麼感覺哪裏不對。

「所以你喜歡林燭么?」

「就是有點…好感而已。就是欣賞,嗯。她比較理智,有時候也蠻可愛的。」

「哈哈哈哈哈,那就是喜歡咯,人家對你也挺在乎的,沒跑了。」

「欸?告白這種事…還是算了吧。萬一被拒絕,同在月初社…好丟人。」

「切,你除了會學習,其他什麼也不在行嘛。」

「哦對了,蘇薔,我現在有警局的實習證,也許可以去法醫那裏當個助手。」路暢試圖岔開話題。

「這個以後再說。我是羨慕那種偵探的感覺啦。」蘇薔滿不在乎地語氣。

「路暢!」似乎是林燭在喊他,他立刻選擇無視掉蘇薔的廢話,把注意拉回現實。

「怎麼了?」

「剛剛白曉同意了。

「同意什麼了?」路暢獃滯了一下。

「入社啊。」剛剛那段話林燭也有看到。

「原來不是夢啊…林燭跟我說了。哦,也算是夢。」白曉小聲說道。

「飛機前方即將到達羅馬,提醒遊客系好安全帶,不要四處走動。」看樣子駕駛艙的機組人員尚且蘇醒著,語音播報傳來。

「可是我不想再去游輪了,有點心理陰影。」路暢猶猶豫豫地說。

「我也不想。」白曉則斬釘截鐵地說道,「完全不想,現在想起那些場景我還反胃。」

林燭也輕輕點點頭。

「那不如就換成意大利游吧。正好大家都餓著肚子,下飛機了先找個館子。」白曉提議道。

「好啊。」路暢十分贊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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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初社異聞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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