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驚魂,疑雲
晚上六點多鐘,天已經完全黑透了。今天的許家十分的安靜,靜的連一根針掉地上的聲音都能聽見。
若瑩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對不起,我錯了。」
「喲,你這是給誰道歉呢,這麼不情不願的。」許敬松冷著眼皺著眉頭,似乎將所有的不愉快都寫在了臉上。
「對不起奶奶,爸媽,姐姐,還有大家,我錯了!」
「錯在哪兒了?」
「我……」若瑩原本快要堅持不下去了,看到若琪的眼神以及自己那瘦小的兒子,決定要忍下去。
「我不該任性,更不該讓你們傷心失望。」
「還有呢?這次又是為什麼回來?應該還是為了錢吧?」不得不說許敬松的嘴巴真的毒,一語道破。
但是若瑩從小嬌生慣養的,哪裡能夠就這麼忍下去!
「對,我就是為了錢,既然你們不想看到我,那我們走就是了。」說罷,若瑩抱著孩子就準備往門外跑,被若琪攔住了。
「孩子病的這麼嚴重你打算帶她去哪裡?」
若瑩賭氣說:「天涯海角流浪去。」
「荒唐,你作為一位母親居然可以說出這麼不負責任的話,你知道自從你失蹤之後家裡人有多麼的擔心,若瑩,你能不能懂事點!」
這是她第一次用姐姐的身份教育妹妹,其實她是不想這樣的。若瑩有些慚愧了。
「好了好了」老太太趁機說道:「就讓若瑩母子倆先留下來吧,其餘的事情以後再說。」
許敬松火大:「她無緣無故的帶一個孩子回來,外面的人知道了一定會笑話我們許家沒有規矩,會說我教女無方。」
「你只顧慮到自己的面子,有沒有為這個家考慮過,許家只有一鳴這一根獨苗,人丁單薄,如今有一個現成的子孫回來了大家應該高興才對,哪有再趕出去的道理!」老太太說的是老淚縱橫。
「爸,奶奶說的有道理。」
「芝琴,你怎麼說?」
也許是奇怪平時一向和婆婆不和的妻子今天居然一言不發,所以許敬松只能向她求救。
「媽說的有道理,我贊成。」
「啊?」這回許敬松更加火大了
「芝琴,你平時對人對事要求都很嚴格,今天是怎麼回事?你怎麼能和媽一樣糊塗呢!」
陳芝琴說:「我也是為了許家考慮,就讓她們母子回來吧。」
「這……這……」許敬松覺得自己快要被氣死了。
老太太說:「既然連你也贊成那麼這件事就這麼定了,無論任何事都比不上一家人團團圓圓重要。」
「隨便你們!」許敬松盛怒離去。
「謝謝奶奶」
「不必謝我」老太太撫摸著孩子的臉頰,親切的道:「乖乖,我的曾孫叫什麼名字?」若瑩說:「小名叫小寶,大名還沒有想好呢。」
若琪趁機說道:「不如請奶奶給他取個名字吧。」
老太太想了想說:「許家這一輩是永字輩,不如就叫永粦吧,天賜麟兒到許家。」
「永粦,永粦,真是個好名字。」
陳芝琴在嘴邊念了好幾遍。
等安頓好若瑩母子之後已經快八點了,由於永粦身體弱所以老太太讓下人準備了好多吃的穿的,說實在的,若琪還是第一次看到那麼可愛的孩子。天空中下著鵝毛大雪,北風呼呼中帶有一絲雜音,剛開始還沒什麼,後來聲音越來越大。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一定是哪個新來的小丫頭受了氣才會哭成這樣。」若琪笑了笑,繼續往前走。她現在最大的麻煩就是梁家,應該集中精力想想該怎麼樣才能退了那樁婚事才對。
「來呀來呀,快來抓我呀,我就在這兒等著你,嘻嘻嘻嘻……」那聲音很尖銳,讓人聽了幾乎是毛骨悚然。
「誰?到底是誰?給我出來!」然而那個聲音並沒有回答,只是一直在重複著一句話。
損失隨著聲音從後門穿過小路,來到護城河邊,她確定那個聲音就是從這裡傳來的,但是很奇怪追到這裡就聽不到了。
「有種就出來,不要裝神弄鬼!」她從不相信那些荒謬絕倫的無稽之談。
無疑,這是沒有任何回答的。若琪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走著,她不知道這聲音背後會有什麼,只知道會有大事發生!
「啊救命啊!」一道黑影一閃而過,一聲尖叫突然停下。若琪懷著一顆緊張的心過去看一看。
「啊啊啊!」眼前的一切將她嚇個半死。
一件血衣,一具女屍。
那個女的是她公司的員工,已經好幾天沒有去上班了,如今卻弄成這樣。那件帶血的衣服是一套軍裝。黑影早已不見蹤跡。
屍體上滿是雪花,衣服殘破不堪,一雙眼睛怒視著——死不瞑目!地上寫著幾行小字:「粦光照上十字架,匪盜橫行草木楛。奈何竇娥性純良,不堪受辱自輕生。但願人間有正義,奇冤終有昭雪日。」
這時,那個聲音突然間又說:「冤吶,冤吶!」
緊接著隱隱約約聽到有人在唱戲,那段戲文她聽過,好像是竇娥冤中最經典的一段。難道這裡面有什麼關聯?
「討厭,手電筒居然沒電了。」代表著她接下來要獨自面對無盡的黑暗。然而,就在若琪轉身的時候突然間覺得身後有動靜,還有一雙眼睛在盯著她。
若琪死死的握著手電筒,不管怎麼樣先逃出去再說。
這時,她聽到身後「蹦」一聲,一秒鐘、兩秒鐘……
第二天,已經是上午九點半了,若琪躺在床上,皺著眉頭,神情顯得越發不安。
「醒了醒了」
睜開眼發現周圍站滿了人。
「奶奶,我這是怎麼了?」
她突然覺得頭好疼,好像被人打了一樣。
「你昨晚暈倒在河邊,還好小玉及時找到你帶你回家,大夫說你有點發燒要好好休息,丫頭,以後大晚上就別出去了,多危險啊!」老太太真是愛孫情怯啊!
「是啊小姐,尤其是昨晚還那麼兇險」
芳姨不適時的說了之後眾人的臉色都變了,陳芝琴死死的看了她一眼。
「昨晚,昨晚到底怎麼了?」若琪忍不住問。
「沒事,你好好休息。」
「可是我」話還沒說完頭又疼了。
若晞道:「姐你放心吧,恆躍那邊我會交代洪副總好好盯著,你就安心在家養病吧。」「謝謝」
老太太說:「咱們都出去,讓若琪好好休息。」
「小玉,你昨晚找到我的時候有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異常?」
小玉仔細想想「沒有」
「真的沒有?」
「我昨晚在河邊找到你之後就背著你回家了,什麼也沒發現。」
看來,這是有人故意這麼做的。
若琪拿出幾個大洋
「小玉,你出去幫我買一些書和戲曲磁帶。」小玉有些疑惑:「都買什麼類別的?」
「全買《竇娥冤》。」
「啊?」
小玉下意識的摸摸若琪的額頭,打趣的說道:「燒的不輕,還要再請大夫來一趟。」
若琪一腳踹過去:「請什麼大夫,趕緊去!」
「都說戀愛中的女人是瘋子,我看她確實是有點不正常。」說歸說,小玉還是照做了。
若琪摸摸後腦勺,昨晚被人打了一棒還真疼。
「《竇娥冤》與這件事情有什麼關係?難道她是冤死的?兇手又是誰呢?那件血衣又是怎麼回事?還有,為什麼大家好像很忌諱提這件事?」一連串的疑問在她的心中展開。
「太太」芳姨戰戰兢兢的倚在柱子上,主子從未這樣看過她。
「你跟在我身邊多久了?」芳姨答:「從您救了老奴開始至今要有三十年了。」
「三十年,虧你說的出口,三十年了連什麼時候該說什麼話都不知道,你很清楚那件事在整個粵陽城都是個忌諱,偏偏還不要命似得在老太太面前提起來,你說說你」
可憐的琪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