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興源賭坊
「這裡是什麼地方，要殺的漢奸在這裡？」
夏靈發現，只要跟楚河在一起，自己好像永遠都是一種雲里霧裡的狀態。
明明剛到直沽，結果楚河就有了明確的目標，直接過來。
「這裡面，是直沽的一些地痞無賴，已經投靠了日本人，今天既然過來了，正好順手除掉。」
楚河解釋道，話音未落，就向著居民區深處走去。
這裡似乎是另外一個世界，明明已是午夜，卻喧鬧不止。
周圍的到處都是燈火通明的店鋪，煙館、賭場、飯店……一應俱全。
這個地方雖然不大，但該有的一樣不少。
「這位爺，您進來坐，外面冷。」
見楚河過來，一個濃妝艷抹，塗著鮮血一般口紅，染著紅指甲，燙起大波浪卷的女子，連忙丟下手裡的香煙，笑盈盈的問道。
「告訴我，興源賭坊在什麼地方，這塊大洋就是你的。」
楚河後退一步，拿出枚大洋，淡淡說道。
「興源賭坊？」女子伸出來的手瞬間縮了回去，警惕的看著楚河，道：「你……你是什麼？打聽興源賭坊做什麼？」
「我是王玉珍的朋友，特意從外地過來找她。」楚河從懷裡取出槍，哈了口氣，用袖子仔細的擦了擦。
「啊！別殺我，我什麼都不知道。」女子尖叫一聲，轉身向著屋子跑去。
然而，還不等她進去，就被夏靈一把將拽住，拔出手槍，指著她的腦袋，道：「別跟我耍花招，快說，興源賭坊在什麼地方！」
女子渾身顫抖，不敢在掙扎，帶著哭腔道：「興源賭坊就在前面周記茶館後面的巷子里，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殺我。」
周圍的喧鬧依舊繼續，這種地方本就混亂不堪，誰有閑心去管別人的事情？
根據那個女人提供的線索，楚河很快來到興源賭坊門口。
「小心些。」
他提醒了一句，率先走了進去。
「買定離手，買定離手！」
「大，大……」
「糊了！」
……
剛走進來，便聽到一陣嘈雜的聲音，空氣中瀰漫著濃郁的煙氣，如濃霧一般，兩三百平的空間里，擺著大大小小的桌子，麻將、牌九、牌子，應有盡有，在角落裡，甚至還有人拿著煙槍吞雲吐霧。
「這位爺您來了，您想玩點什麼？」
一個夥計小跑過來，點頭哈腰的說道。
這些人常年混跡在這種地方，對於各種人物都很清楚，一般的下等人，流氓混混之類的，根本不會搭理，唯有楚河這種『上流人士』，他們才會過來。
因為這種人一般都有錢，不像是那些社會底層人員一樣，身上沒幾個大子。
對於有錢人，在賭場里還有一個說法，叫做：羊牯。
意思是待宰的羔羊。
「我找人。」
楚河淡淡道，一步步走進賭坊中心，環視四周，將周圍的情況盡收眼底。
「你找誰？」
夥計臉色一變，腰桿瞬間直了起來，眼中閃爍精光。
「王玉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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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字說完，槍聲響起，夥計的眉心多出一個血窟窿，眼中帶著不解，重重倒在地上。
「啊！」
「殺人了！」
……
賭場上的一眾賭徒立刻慌亂起來，紛紛尖叫，有人想要往外跑，有人混水摸魚，趁機把賭桌上的錢收入囊中。
有幾個人連忙從腰間拔出槍，指著楚河，大聲喝道：「你是什麼人？敢在興源賭坊鬧事！」
「鬧事？」楚河笑著搖頭，不緊不慢，向著那幾個人逼近，「我是來討債的。」
「小王八犢子，我不管你是什麼人，冤有頭，債有主，你要討債，出去自行了斷，敢在我們賭坊鬧事，我看你是活膩了！」一個中年人從二樓走下來，不屑地說道。
「不不不，你誤會了，我來討的，正是興源賭坊的債。」楚河擺擺手，淡然的說道。
「小子，你是來找麻煩的？」中年人臉色立時猙獰起來，一揮手，道「給我打死他！」
啪、啪、啪……
急促的槍聲響起。
不等那些人動手，楚河便率先開槍，將那些對方手裡的槍盡數打飛，這才有條不紊道：「這就是興源賭坊的作風？果然威風啊！」
「你……你到底是誰？」
中年人臉色一變，如此神乎其技的槍法，他聽都沒有聽說過，直沽地界上，什麼時候出了這樣一個人物？
「我的身份，你還不配知道，讓王玉珍出來。」
楚河笑著搖頭，將彈匣卸下來，從兜里摸齣子彈，一發發裝上。
賭坊里的人面面相覷，其中一人臉色變化，忽然彎腰，撿起地上的槍，猛地扣動扳機。
「給老子去死！」
啪！
清脆的槍聲響起，楚河仍舊慢條斯理的往彈匣里壓著子彈，那名對他開槍的打手，則是重重的倒在地上。
門外，夏靈走了進來，站在楚河身旁。
「為什麼，為什麼總有人要找死？」
楚河周圍，搖頭嘆息道，咔的一聲，將彈匣裝好。
他拾階而上，來到中年人面前，笑道：「我知道，你的身上肯定帶著槍，不知道你信不信，不等你把槍拿出來，我就可以殺了你。」
「這位大爺，何必發這麼大的火？不知小女子什麼地方得罪你了。」
一聲嬌笑，樓上一個穿著旗袍，指間夾著香煙，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走了出來。
「你就是王玉珍？」
楚河看了對方一眼，淡淡問道。
「不錯，我就是王玉珍。」王玉珍走到楚河面前，噴了一口煙氣，笑道：「我很好奇，你為什麼要找我，在我的記憶里，可不記得什麼時候見過你。」
「真有趣。」楚河搖搖頭，取出得自藤原前一的證件，舉在王玉珍面前，「現在，你知道我是誰了？」
「太君！」王玉珍一驚，連忙彎腰行禮。
「嗯。」楚河點頭，「把煙掐了，我聞不慣這個問道。」
王玉珍哪裡敢反駁？趕緊把煙丟在地上，一腳踩滅，揮手驅散眼前瀰漫的煙霧，這才小心翼翼的道：「太君，你來找我是……」
「計劃籌備的怎麼樣了？打算什麼時候動手。」
楚河轉身，走下樓梯，坐在一個椅子上。
王玉珍連忙跟著，恭敬道：「我們已經在余家住宅到政府辦公樓的路上，安排了三十多個槍手，只要余學中出現，立刻用亂槍、手榴彈、炸彈把他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