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魂歸

「他那句話什麼意思啊？」

溪葉與音芷一散去仙法器，雪塵就跑了過來。

「妖不是沒有腦子的，其實他們也不願意招惹仙山弟子。有時候他們還是喜歡選擇在山中自己修鍊，就算需要殺人吃人，也會選擇人口稀少的偏遠小鎮，很少會藏匿在南苑城這種人口密集的大城鎮里，他們也怕人多了招搖，易招來仙山弟子。可是我與師姐此番下山遊歷卻發現，人口重鎮中的妖變多了。在遇到你之前，我們在這杭國的洛河郡、西守城這樣的大城市裡都遇見了兇狠殺人的妖物。本以為是巧合，卻不想從他們言語間得知，他們是被一個人驅趕至這人多的城中行兇。有一個妖本想說出所見人模樣，誰知卻直接自爆了。我與師姐一直懷疑這個人是鬼修，但現如今聽這壁虎妖的話，看來竟然可能是仙山弟子。」

溪葉的眉沒有舒展，而是越鎖越深，平日里明媚的容顏都籠罩在了陰雲之中。音芷拍了拍她的肩示意她暫且不必多想，雪塵也是勸解她真相總會被查出的，現在呢則是飯不用吃，茶想來一口。畢竟這個上午看了兩場血淋淋的血肉紛飛，他要喝茶解解膩。音芷仍是沒有話，但她邁步的方向已經告訴眾人她想到了一個好的茶館去處。

「各位仙家，別走著么快，等等我啊。」一直站在一邊的何瑞安才反應過來，雪塵他們這是要離去。

「哎？你怎麼還在這啊？你的心愿達成了，不是該去輪迴了嗎？」雪塵看見急匆匆飄過來的何瑞安不解的問。

「我就想問問，鬼魂能修仙嗎？」

「不能。」溪葉嘴角抽搐，對這個鬼的問題很是無語。

「哎……」

何瑞安幽幽的嘆了一聲，他從小就仰慕仙山的仙門弟子們，期待著哪天能有仙山弟子引渡他去仙山。可是奈何他沒有仙緣，無法修仙，因此才學了武藝做一名江湖遊俠，效仿仙山弟子除惡懲凶。可誰知生前沒遇到半點沾了仙氣的人，死後卻是與三位仙家經歷了一通除妖快事，本以為這就是仙緣，可沒想到還是與修鍊仙無緣，於是只能化作這一聲幽嘆。

「你還是快點去輪迴吧，免得被吃魂的惡鬼撞上了就魂飛魄散了。」溪葉催促道。

何瑞安點點頭，就算再遺憾，他生前的心愿已了，身後便出現了一道光亮，那光亮里看不見任何東西，光很耀眼卻給人的感覺很祥和。於是何瑞安轉身，臉上帶著微笑，消失在了光亮里。

「他去了哪？這就輪迴了嗎？」雪塵看著何瑞安消失的魂魄竟覺得有些突然。

「不知道，那是凡人魂魄的去處，死後的世界終究無人知，就連自認為與鬼魂關係密切的鬼修也不曾到達過死後之地。」溪葉眼中迷茫，臉上露出一絲傷感。

「你……這是怎麼了？溪葉姑娘。」12小說網www.12shuo.com

「只是突然想到，普通人死後，魂還有歸處，我們仙山的人死後，不知道該魂歸何處……」

「我們？魂歸何處？」

「是啊，仙山的人死後無魂，也許是沒有人看到過仙山修仙者的魂魄，無人知曉我們死後會怎樣，是不是有地方歸去，也許這就是修仙的代價吧……」

「哎，對了，你們就不奇怪，這個何瑞安，身為一個鬼魂為什麼能在大白天出現啊？而且還是死後立馬就出現的？」

溪葉剛剛是那麼的感傷，害怕死後魂無所歸，可雪塵就像沒聽見一樣，就這樣生硬的岔開了話題，溪葉繼續著對雪塵的日常白眼。

「你忘得夠徹底啊，簡直就像是另外一個世界來的。」

「難道我該知道嗎？」

「這當然是，這個叫何瑞安的人生前坦蕩蕩，魂魄沒有染上什麼黑暗的污濁，所以可以白天出現。至於他死後立馬就出現，說明他對想要這個太守死去的執念很深啊。」

「哦，那喝茶去。」

雪塵心中的疑惑得到了解答，就又開始屁顛顛的跟在音芷後面。

「哎，我說，凡公子，你到底有沒有一點身為美男該有的覺悟跟保持良好形象的毅力？」

「我的形象一直都很好，如果你覺得我的形象不好，那一定是你的眼睛有問題。」

「這？是眼睛的事嗎？」

「難道你不是用眼睛看形象的？」

溪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