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章 李凡一談話壽王,功名前莫忘初心

十六章 李凡一談話壽王,功名前莫忘初心

見兩位大人進來,張文博趕緊拱手相敬,攀著關係道:「在下張文博,今日有幸能拜見兩位大人,乃文博之福,大人快請,」張文博說完右手一抬請二位大人落座。

「噢,今天給兩位大人添麻煩,年輕人,不懂事,兩位大人多包涵吶,」張騫趕緊笑臉介紹到,待大家落座,菜已上齊,酒已斟好。

張騫繼續道:「文博,想什麼呢,還不趕緊給兩位大人敬酒,」張騫也真是用心良苦,想給自己侄子搭個台階,不知兩位大人是否會意。

張文博雙手端起酒杯,道:「今天之事,感謝兩位大人相救,讓草民免受那皮肉之苦,這杯酒敬二位大人之恩,」

卻見二位大人只是隨口敷衍之意,並不想與他搭話。張文博自知身份卑微,不配與人家一桌吃酒,剛才的幻想也被一盆冷水從頭澆下,心裡頓時有一股窩囊氣。張騫也難免有些尷尬,趕緊陪笑道:「大人請吃菜,下午剛從雪月湖釣的魚,新鮮著呢,嘗嘗我家廚子手藝。」

接著張騫又看向張文博,道:「文博啊,今天你雖免了那皮肉之苦,可也受了些驚嚇,就先下去歇著吧,讓管家帶你過去,」張騫趕忙找了個借口把張文博支走,化解了尷尬的局面。

張文博起身客套幾句話,便離開了酒桌,留下幾位大人在那相互吹捧,把酒言歡,就差推心置腹。

張文博出了門,來到庭院,心裡不是滋味,滿是失落,就生命來說,沒有貴賤一說,但有強弱之分,子曰:「富與貴是人之所欲也,不以其道得之,不處也。貧與賤是人之所惡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去也」。

現實情況哪能都按自己想象的來,「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是啊,生存本來就是競爭關係,肉就那麼幾塊,有幸的人還能喝點肉湯,剩下的就是蔬菜,或許有的人一輩子連肉味都沒聞過,就是這樣不成文的規律與環境,不是誰能改變得了,天下哪有絕對的公平,人們都是在這不平等的關係中競爭。

張文博踱步庭院,耳畔又傳來年少之時父母經常說的話「兒啊,爹娘這輩子也就這樣了,人有時候擺脫不了宿命,可命運也掌握在自己手中,娘這輩子不求你大富大貴,但一定要做個好人,娘也不指望什麼,你好好讀書,不辜負自己便好」。加上今天的情形,張文博告訴自己,一定要出人頭地,不為了誰,就為了自己,哪怕是那份尊嚴,真正體會什麼叫活著。

先不說張文博心裡多難受,這邊李凡一和張文博作別,獨自一人回到了客棧。店小二趙勁正好在側門門口蹲著發愣,見李凡一回來,有些驚訝,趕忙上前道:「爺,您打哪兒回來,那位爺怎麼樣了?不會是讓劉三給扣衙門了吧?」

聽趙勁這麼一問,李凡一便把事情經過講了一遍,趙勁聽完半信半疑,心想二位住得比馬棚差不了多少,從哪攀來的官爺,但又看李凡一毫髮無傷,應該不是騙人的。

趙勁讓李凡一等他一會,便跑向了廚房,不一會,給他端過一盤菜,還有兩個雪白的饅頭,道:「餓了吧爺,趕緊吃吧,」趙勁這舉動讓李凡一有些詫異,這是哪門子意思,難道是有求於張文博的叔父?「你這是何意?」李凡一道。

趙勁道:「這不飯點了,你到店裡吃得花錢,這個不用,你且吃就行了,」

李凡一道:「說句玩笑話,可別生氣,你不會是那劉三派來的吧,這飯菜給我整點蒙汗藥之類的,我可受不了,」

趙勁一聽,是又急又氣道:「爺,您看我這德行,劉三都不惜的搭理我是真,爺要覺得不幹凈,不吃便是了,用不著這麼磕磣小的,」趙勁說完,起身要走,李凡一忙拽住他,

口中道:「嘿,還真生氣了,我都說了是開玩笑的嘛!看你還當真了,我吃就是了,讓我到店裡吃飯掏錢,我還捨不得呢,」

吃過飯,李凡一在屋內掌燈,拿起一本書,讀了起來,時間已經快到子時,還不見張文博回來,便倒頭睡去。

張文博一連幾日,住在叔父家裡,每天翻看不曾讀過的書本,到也過得充實。李凡一每天卻很無聊,除了想念他的蘭玉姑娘,就是看看書,街上溜達。這日從街上回到客棧,看到自己房門開著,李凡一還以為是張文博回來了,邊進門邊道:「文博兄,你可算回來了,我……」話還沒說完,便堵了回去。

房間內確實有人,正在書桌旁翻看書籍,但不是張文博,「請問閣下找誰……」李凡一愣在原地發問。

「噢,我只是出來閑逛半日,逛著逛著便來到這客棧院內,看見這邊房門開著,書桌上這麼多書讓在下好奇,便走了進來,還請見諒,」公子禮貌回到。

此人乃是當今聖上順天之子,名福安,二十齣頭,人稱福爺,皇子中排行老四,被順天爺封為「壽王」。這位爺一年中也不管朝廷事務,平日里就是詩詞歌賦、花鳥魚蟲、吃喝玩樂,順天爺知道他這個兒子對權利不感興趣,便也隨了他性子不去約束。

福安只對玩感興趣,但肯定不是出入妓院、賭場的紈絝公子哥。自幼喜歡文學詩詞,待年齡大一點,開始結識文人墨客。福安知道每年進京趕考的舉子大部分都是窮苦之身,但都是勤奮好學之人,肚子里有真東西,趕考之時住得地方比較差,福安喜歡結交這樣的朋友,今日來到清風客棧,看李凡一這間屋子挨著馬棚,心生憐憫,便推門進來。

李凡一道:「噢,不必客氣,想必公子也是讀書之人,就是這兒環境差了點,讓公子見笑了,還望莫要嫌棄,隨便坐吧。」

李凡一看此人雍容華貴,全身散發祥瑞之氣,舉手投足間顯出一種高貴與優雅,便也不敢怠慢。細看福安,雙眉帶秀、目若秋水、唇若塗朱、面如桃花、又白又俊,長得那是帥啊;身穿一件銀白刺繡長袍,腰系玉帶,腳登朝靴,瘦長身材,整個人是氣度非凡,真乃人中龍鳳也。

「敢問兄台打哪來呀!」福安坐在書桌前問到李凡一。

李凡一回恭維道:「噢,在下李凡一,從龍虎山而來,看公子儀錶堂堂,乃非富即貴之人,來這破窗寒屋之地,忍受這馬棚氣味,實屬人間難得啊。」

福安聽完哈哈大笑道:「李凡一,好名字,

這龍虎山,在下曾在書中體會過其中之意境,那裡山清水秀、閑靜幽雅,是個好去處;不過剛才的話兄台過獎了,在下不才,自己只是願意結交文人墨客,至於這環境,我只不過待這一會,你們可能要住上半月之久,可比我大氣多了。」

李凡一道:「這到無妨,凡一不過一介武夫,只識得舞槍弄棒,有個遮風避雨的地方便能知足,若能取得功名,這點委屈又算得了什麼。常言道,『嘗過世間苦頭,方知人生甘甜,』那樣方能心繫百姓,念家國平安。只不過凡一就算能考取功名,也不過是位武夫,這治國理政之事,在下就愚鈍了,」

福安聽完,心裡很是高興,笑著道:「若天下黎民心念家國平安,為官一方能心繫百姓,何愁國泰民安啊。習武者可將武功發揚光大,可授業其他人增強體質,變其面貌,可抵禦外敵入侵,讓敵人聞風喪膽,國家沒有戰事,無需勞民傷財,百姓方能安居樂業,這何嘗不是安邦治國呢?」

是啊,大多數人一開始都是這麼想的,可是人性複雜,弱點諸多,慾望私心作怪,很難堅守下來,可謂「三年知府,十萬雪花銀」誰不眼紅。兩眼只能看到利益,神經被金錢沖昏的時候,已經沒有任何人性和靈魂可言。

福安繼續道:「那兄台是來參加武舉的,這麼說,論功夫兄台肯定有一定的造詣,改日若有機會,還請討教一二,」

李凡一道:「不敢當不敢當,只不過是些皮毛而已,」

福安是位愛才之人,說完細看李凡一英俊瀟洒,談吐大方,並非平凡之輩,而是可造之材,住在這種地方,頓時心生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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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國良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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