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老墨的兩句話
帝都大酒店是海天市內最為豪華的酒店之一，光是那奢華典雅的設計風格，也讓囊中羞澀的人望而卻步。
今天是個大日子，作為國內零售業的大鱷，王氏家族在海外成功上市，整整包下一層要舉行慶功宴。
來參加慶功宴的人，多是些商界名流，再有就是王氏集團的管理人員。
當一身隨便到有些隨意的卓一凡步入其中時，便立即引來了眾多責難的目光。
卓一凡一概視而不見，昂首闊步。氣度不凡的馮三則始終保持在卓一凡側後方一步的距離上，古井無波。
胡小曼濃妝艷抹，伴隨在王亮的身邊，儼然一副王家未來兒媳的架勢。
當她看到卓一凡的時候，先是微微一驚，繼而變得生氣起來，「你來做什麼？」
卓一凡不無苦澀地笑了笑，把一部新買的手機遞了過去，「兩年前答應給你買一部最新款的手機，錢剛剛攢夠就進去了。剛才去手機店，發現正好有這部手機，就買來了。」
胡小曼眼神自手機上一掃而過，根本沒有要接的意思，臉上滿是嘲諷。
王亮誇張地大笑起來，「我靠，大哥，你別逗了。這他媽是兩年前的新款，早就沒人用了，想泡妞也得捨得花錢啊……哦，忘了，你不是捨不得，你是根本就沒錢。」
圍觀的眾人轟然大笑，看卓一凡的眼神像是在看小丑一樣。
卓一凡像是沒聽見，依舊看着胡小曼，「我這人沒什麼別的優點，只有一條，答應別人的就一定要辦到。」
胡小曼感受到了周圍人的異樣眼神，忍不住又羞又怒，她猛地接過手機，狠狠的一把摔倒了地上。
「啪」的一聲，手機摔得四分五裂。
胡小曼現在最想做的，就是跟卓一凡徹底撇清關係，她慍怒地叫道：「別再來糾纏我了，以前也只不過是你的一廂情願，我們兩永遠也沒有可能。」
「你只是一個刑滿釋放犯，而我很快要成為王亮的太太了。你如果還敢來騷擾我的話，我就要打電話報警了！」
卓一凡的視線落在散落了一地的手機零件上，感覺到自己的心也像手機一樣成片成屑了。
王亮嬉笑着叫了起來，「怎麼，心疼了？兩千多塊錢而已。我今天心情好，別說我沒給你機會，看見那個舞台沒有？你只要上去跳一段脫衣舞，逗大家高興，老子賞你一萬。」
隨即想了想，又覺得在今天這種場合有些不大合適，便改口道：「要不你在麥克風前對着這裏所有的人大叫，我就是個窮屌絲，就是豬，天下最大的傻逼也行。」
說完便從兜里掏出一沓鈔票，沖着卓一凡晃了晃，「怎麼樣？」
卓一凡的表情有些獃滯，看胡小曼的眼神像是悲傷，又像是可憐，「你已經決定要跟他一直走下去？即使他一無所有？」
胡小曼當然不相信王亮會一無所有，她冷笑了一聲，抬腿又在那堆已經破碎的手機上補了兩腳，「你聾了嗎？還要讓我說多少次？！趕緊滾吧，少在這裏丟人現眼了！」
卓一凡本來還想給胡小曼最後一次選擇的權利，但這最後的一點小小的奢望也隨着胡小曼的兩腳踩下，煙消雲散了。
他轉身對馮三道：「三哥，開始吧。」
馮三點了點頭，拿出手機，撥通電話之後，只簡單地說了兩個字，「開始。」
王亮雖然看不起卓一凡，但對於舉止氣度一看就不是普通人的馮三卻有些敬畏，「您怎麼稱呼？」
馮三一臉冷漠，「很快你就會知道了。」
這個很快是真的快，不到五分鐘的時間，諾大的宴會廳里，手機鈴聲響成了一片。
「王氏集團的股票大跌！還在不停的下滑！」
「短短的兩分鐘時間，王氏集團就蒸發了兩個億！」
「王氏集團經營的商場里，發現了多種化學品超標的食品，已經造成了多人中毒，有關部門已經責令全面停業，等待調查組的調查！」
「各大銀行已經宣佈與王氏集團停止合作，開始追繳巨額貸款！」
「警察已經在趕往帝都大酒店的路上，王氏集團的負責人即將面臨法律的制裁！」
一時間，各種消息紛紛傳來，不異於重磅炸彈。
宴會廳的人噤若寒蟬，立即就有人開始向外溜，生怕會和王家扯上關係。
酒店經理滿頭大汗地走了過來，「王少，是不是把今天的賬先結一下？」
王亮看着紛紛在向外走的人，還是一臉的懵逼。
聽了經理的話，頓時怒了起來，「催他媽什麼催？！又不是不給你，急什麼？！」
經理擦了擦汗，「王少，您也看見了，人們都走得差不多了。您把今天的賬結一下，一共是68萬，回頭我讓人給您免費開個套間，再送您一些酒水。」
王亮不屑地撇了撇嘴，「我家的管家呢？問他要就行。」
「已經走了，和老王總一起走的。」
王亮楞了一下，「你是說我爸也走了？」
經理點了點頭，「是啊，所以我才找您的。」
此時整個宴會廳的人都已經走光了，王亮隱隱感到了一絲不安，掏出一張卡遞了過去，「刷，不就是68萬嘛，屁大點事，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子。」
經理擠出一個笑容，拿着卡一路小跑着去了。
王亮轉向了卓一凡，「我靠，人都走完了，就你還在這兒？哦，是等著賺這一萬吧？」
他信手抽出兩張來，甩給了卓一凡，「人都走完了，沒人看你的演出了，拿着這兩百滾蛋！」
卓一凡笑了笑，「不愧是王氏集團的繼承人，好大的手筆。不過我覺得你還是應該多拿一會兒，因為它們也很快就不是你的了。」
王亮陰陽怪氣地笑了起來，「嚇唬老子？臭屌絲，你差遠了！一凡，你爸還真會給你起名字，你他媽就永遠就是個凡人，活該在豬圈裏一輩子打滾的豬！」
一直站在卓一凡身後的馮三不易察覺地皺了皺眉，一絲寒光自眼神里一閃即逝。
反觀卓一凡，到是一臉的風輕雲淡，轉向胡小曼道：「我現在給你機會，把那套房子還回來，以後還可以再見面。」
馮三像是有所感悟，微微地點了點頭。
在胡小曼的人生觀里，從來都沒有感恩的概念，她認為自己今天的一切都是應得的，哪怕是通過出賣色相。
卓一凡是比王亮長得帥氣，人也更加的體貼。
可有什麼用？到頭來還不是一樣得遭人唾棄，受人羞辱？
這世界本來就是看錢的世界，有了錢就有一切，人再好能頂飯吃？窮人就活該沒有尊嚴，活得連夠都不如。
胡小曼冷笑了一聲，「別想了，房子我已經賣給別人了，錢也已經拿到手了。咱兩以後也別再見面了，最好是永遠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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