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夜談。

第一百三十二章:夜談。

聚會在羽菲的爛醉中結束。

不知道是不是羽菲的告白,反正結束的時候邵謙跟夏歧墨兩個人都沒有去管醉得不省人事的羽菲。

他們都把目光投向肖勝賢。

肖勝賢:「……」

他在猶豫。

但肖笑沒讓他猶豫,這個雖然只有十八歲的小姑娘突然爆發出過人的協調能力,她把包間的大門打開,指揮他哥去抱人。

「哥,你快點,這門可重了!」

肖勝賢只好起身把沙發上的羽菲抱了起來。

「房間在十六樓,問服務人員就知道了。」邵謙在身後來了一句。

肖勝賢回身看了一眼一臉壞笑的邵謙,不過沒有說什麼徑直走了出去。

肖勝賢一走,邵謙臉上的笑意慢慢消失。

「事情似乎更麻煩了。」他轉過頭對夏歧墨說道,「我想如果肖勝賢也喜歡羽菲,他們在一起可比你跟丁寧要難上很多。」

夏歧墨點點頭,肖家還好說,羽菲的父母肯定會大力反對。

跟破壞他們家庭的肖家人聯姻,打死他們都不會同意。

丁寧聽邵謙這麼說忍不住嘆氣,不過她也覺得生氣,為什麼上輩人的恩怨要牽扯到下輩人的感情?

「我們應該為羽菲姐做些什麼,如果肖笑的哥哥喜歡她的話。」她對夏歧墨說道。

夏歧墨問,「我們能做什麼?」現在他們兩個人的事情都不知道該如何解決,插手羽菲的這件事誰能賣帳?

「我覺得你應該去找一下你外公,」丁寧說得很認真,「這事都是你外公挑起來的,他當年要是能規範自己的行為就不會弄出這麼多事。」

丁寧繼續說道,「就算當年是你外婆主動追求的他,但是身為一個有家庭的男人,他應該學會拒絕,事實證明他根本就沒有想過別人的感受只想過齊人之福。」

丁寧雖然不知道五十多年前的事情,但是肖老太太在羽老爺子婚內為其生女就證明當時他們就沒有良好的三關。

最後肖老太太雖說被原配趕出帝都很是可憐,但可憐之人也有可恨之處。

羽詩琴不就是因為從小受到歧視才會變成現在這樣樣子。

現在又出現了羽菲喜歡肖勝賢的事。

本來都是一些美好又平常的小事情,卻因為羽老爺子的不負責任讓他的後輩遭受磨難。

「要不是怕背上大不敬的罪名,我真想給你外公扣一頂渣男的帽子。」說到最後丁寧是越想越氣,她「啪」地一聲拍了一下茶几。

夏歧墨跟邵謙嚇了一跳。

夏歧墨:「別生氣,又不是我出軌。」

丁寧惡狠狠地說道,「你要是敢出軌我就把你給卡嚓了。」

夏歧墨,「……」

邵謙在一旁撲哧笑出了聲。

在回去的時候,邵謙偷偷對夏歧墨講,「你小子以後恐怕得小心。」

「小心什麼?」

「小心你女朋友把你卡嚓了,以後家裏剪刀什麼的不要買。」

夏歧墨不以為然,「你覺得我會給她這個機會嗎?」

「被吃的這麼死?」

「不被吃死怎麼會拿你謙少這塊大牌來擋箭,話說這件事還要跟你道個歉。」

「沒關係,反正我邵謙也沒女人,喜歡個漂亮的小姑娘也正常。」

「對了,你年紀也不小了,為什麼一直都不找,別跟我說是因為真命天女沒出現。」

邵謙笑而不語。

夏歧墨也就不再問了。

三個人坐電梯到了酒店的十六樓。

遠遠的就看到肖笑一個人蹲在房門口。

她見到丁寧三人過來,連忙屁顫屁顫地跑過來彙報,「我哥把羽菲姐送到1605號房。」

「那你怎麼不進房間?」邵謙問。

肖笑撓撓頭,「我不知道進那個房間。」

「我一共要了四間房,你想自己一個人住也可以。」邵謙回答。

肖笑又撓撓頭,「那我哥跟羽菲姐住一間合適嗎?羽菲姐明天起來會不會生我們的氣。」

正說着,肖勝賢從1605房出來。

肖笑一見連忙問,「哥,你怎麼出來了?」難得有個漂亮的姐姐說喜歡他,他也不知道抓住點機會。

肖勝賢走到肖笑身邊,面無表情地瞪了她一眼,然後側過身對丁寧說道,「丁寧小姐,羽菲小姐就麻煩你照顧了。」

說完他又對邵謙與夏歧墨說道,「我先回去了。」

「這麼晚了你又喝了酒……」

「我叫了代駕。」肖勝賢說完就拉着肖笑朝電梯口走去。

丁寧指了指1605,「那我是不是去照顧羽菲姐?」

「你先到我房間洗個澡吧,免得吵到她。」夏歧墨提議。

丁寧同意了。

兩個人進了隔壁1606。

丁寧聽從夏歧墨的安排先去洗了澡,然後穿着酒店提供的睡衣走出了浴室。

夏歧墨也換上了酒店的睡衣,他立在窗邊又在喝酒。

「怎麼還在喝?」丁寧走到他身邊摟着他的腰。

夏歧墨側過身伸手颳了刮她的鼻樑,溫柔地說道,「我讓酒店把我們的衣服拿出洗了,明天早上才能送過來。」

「你的意思是我等一下穿成這樣過去?」丁寧看着自己,她現在可是光禿禿的只套著一件睡衣。

「對。」夏歧墨笑了,手指在她臉頰上輕撫,「要不然我怎麼會又喝上了呢。」

「你喝酒跟我穿睡衣有什麼關係?」

「想着你什麼都沒穿我怎麼能睡的著。」夏歧墨說着俯下身在丁寧耳邊輕語了一句。

丁寧臉刷地紅了。

他們有過肌膚之親后丁寧的老媽就從蓉城過來了,後來丁寧的例假一來兩個人就更加沒機會在一起。

所以夏歧墨有想法也正常。

「今天晚上就算了。」夏歧墨鬆開丁寧,雖然他知道丁寧身上乾淨了,可是他沒有準備東西。

房間里雖然有,但是退房的時候要是前台單獨收費,夏歧墨想丁寧的臉可能比現在還紅。

不過親一下還是要的。

這麼想着他就抬起丁寧的下巴吻住我她的紅唇。

本以為是淺淺的吻一下,但夏歧墨太高估自己的定力。

最後他還是與丁寧滾到了床上。

「不行,我說過要保護你的。」夏歧墨在掙扎。

丁寧卻笑着把他拉下來,手裏變戲法地拿出來一個TT。

「那來的?」夏歧墨問。

「我買的,一直放在包里,沒想到今天就用上了。」

「看來你早有預謀。」

「不用點手段怎麼當夏太太。」

……

丁寧躡手躡腳地打開1605的房門,她原以為羽菲肯定會睡死,沒想到她已經醒了,正坐在床邊抽煙。

「羽菲姐,你怎麼醒了?」丁寧看了看時間,才過十二點。

「喝的有點多,頭疼。」羽菲把手上的煙頭按滅,問丁寧,「誰把我送上來的?」

「肖勝賢。」

「他應該很不耐煩吧!」羽菲苦澀一笑,又想去摸煙,想想縮回了手,起身想去拿酒。

丁寧連忙過去將酒奪了過來,「羽菲姐,別喝了,這東西喝多了傷身但並不能忘事,喝點熱水。」

說着她倒了一杯熱水遞給羽菲。

羽菲想了想接了過來,她喝了一口,表情舒緩的一些。

「你跟夏歧墨什麼時候交往的?」

「一周前。」

「我聽肖笑說你父親跟夏歧墨的父親是好朋友。」

「嗯,一個村的,從小一起長大的。」

「真好!」羽菲有些羨慕,她又喝了一口熱水。

她可能以為丁寧父親跟夏歧墨父親這樣的關係兩個人在一起完全沒有問題。

「我們並沒有羽菲姐想的那麼好,我們家只是普通的工薪階層,羽詩琴希望夏歧墨娶個像秦雨娜那樣的有錢人家女兒。」

羽菲不屑地一笑,「那女人跟她媽一樣現實的很,當年要不是我們家老爺子手上有錢,那個老太婆能忍氣吞聲地在外地?事實證明年輕就是好,最好她還是等到我奶奶死了。」

「可是她並沒有得到什麼?」這是丁寧的心裏話,「雖然現在她跟老爺子在一起了,可是她最美好的青春卻是在空等,要是我,我才不會這麼傻。」

「所以我不恨那個老太婆,相反我有些不理解我奶奶,自己的男人在外面跟別的女人有了孩子,她第一反應是把女人趕走,而不是懲罰老爺子。」

關於這一點丁寧不好發表意見。

夏歧墨面前她可以瞎說,羽菲面前可不行,老爺子必定是她親爺爺。

這時羽菲突然笑了,「我想今天晚上肖勝賢肯定會睡不着。」

「因為羽菲姐的表白?」

「不,因為我給他帶來的麻煩。」羽菲甩了甩頭,「你知道嗎,比起我們恨肖老太婆,肖家更恨我們。」

「我不懂,為什麼會恨?肖勝賢的爺爺是肖老太太的親哥哥,照說自己的妹妹破壞了別人的家庭,應該愧疚。」

「我聽說一開始是很愧疚,後來我奶奶這邊動用了關係把肖家整的很慘,肖勝賢的父親最後靠當打手為生。」

丁寧還是第一次聽到兩家的具體恩怨,怪不得夏歧墨跟她說肖勝賢有些灰色背景。

羽菲繼續說道,「不過最後慘的是我們家,我爸我叔都是一些爛賭之人,我們老爺子手上的那些樓市商鋪最後都到了肖勝賢手上。」

丁寧,「……」

羽菲看了丁寧一眼,「你完全沒想到吧,我想夏歧墨也不一定知道,肖勝賢這個人挺狠,我喜歡狠一點的男人。」

「咳!」丁寧咽了一下口水,「羽菲姐,如果事情是這樣的話,那我問你一句,你是真心喜歡肖勝賢嗎?」

羽菲又笑了,「你懷疑我接近肖勝賢是為了拿回被我父親揮霍掉的那些樓市?」

丁寧想,羽菲說這麼多很難不讓人這麼想。

「我說那些樓市跟商鋪最後到了肖勝賢的手上只是一種比喻,肖家現在比我們家有錢。」羽菲說着又給自己灌了一口熱水。

那神情有些興災樂禍又有些洋洋得意,彷彿她們家如此衰敗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果然,她最後還來了一句,「天道輪迴,蒼天饒過誰?所以說凡事不能做絕,我們家奶奶就是做的太絕事情才會變成這樣。」

起初丁寧對羽菲這番話不是很理解,後來才得知,羽老爺子前妻的這幫子女為什麼揮霍無度甚至搞到賣房賣樓,全因為肖家人的報復。

這種報復是羽詩琴甚至於肖老太太都不清楚的。

肖老太太的侄子也就是肖勝賢的爸爸,原本就是一個狠人,自己的姑姑被人趕出帝都時他並不覺得憤怒,必定他的姑姑破壞了別人的家庭,被人針對也是活該。

可是對方卻因為這件事情牽怒於他們家,帶人來砸店還讓把他父親打到卧床不起,這就有些過份了。

於是他進入了灰色組織,從一名打手干成一個頭頭,然後他就找人誘惑羽家那些不成器的子弟,讓他們染上賭癮……

江湖上有一句話,出來混得總有一天要還。

你既然想讓我死,那我就讓你們生不如死。

後來肖勝賢接管了家裏的生意,把他們家的產業從灰色變成了白色。不僅如此還吩咐手下的人再看到羽家的人來賭,就直接轟出去。

「所有恩怨就此了結吧!」這是肖勝賢的原話。

原不由他起,但是可以從他這裏結束。

本來就不應該起的紛爭為何還要繼續,再說現在羽老爺子跟他們家的姑奶奶雙宿雙飛,他們犯的錯誤憑什麼要讓其它人買單?

這也是羽菲欣賞肖勝賢的原因。

身為一本暢銷雜誌的主編,羽菲身上多少有點文藝女青年的物質,她不在乎世俗的眼光她在乎的只有自己的感覺。

「我就是喜歡他這個人,純粹的喜歡!」

她的父親越恨肖勝賢她就越喜歡!

「這是一種病態。」她給自己的情感下了一個定義。

「你呢,你又有什麼故事?」她問丁寧。

丁寧把她跟夏歧墨之間的事情說給羽菲聽。

「在這之前我還想着讓自己變得強大,強大到羽詩琴忽略不到我的存在。」丁寧苦笑,「但在你的面前我覺得我活得很累,一點都不灑脫。」

「夏歧墨一直給我灌輸一個觀點,那就是我們之間的愛情跟旁人無關,羽詩琴也好秦雨娜也好,都不是左右我們能不能在一起的因素,我夠不夠愛他,這才是重點。」

「我這個表弟也挺迷人的。」羽菲從煙盒裏掏出一支煙點上,她半眯着眼睛用一種欣賞的神情繼續聽丁寧述說。

「可我卻沒想明白這些道理。」丁寧嘆了口氣,她想到夏歧墨假裝失憶時跟她說的話。

他說他需要安全感!

當時她不太理解,現在她才知道夏歧墨所說的安全感就是她的佔有慾。

白蓮花,不可取,偶爾綠茶也許才是王道。

聊完自己的事後,丁寧還是很關心羽菲的愛情,「羽菲姐,你打算怎麼追肖勝賢?」

「我當着你們這麼多人的面跟他表白,他把我丟在這裏一聲不吭地走了,很明顯,沒戲。」羽菲吸了一口煙,然後又吐出煙圈,那樣子不是一般的誘人。

宛如妖精的羽菲,生性涼薄的肖勝賢,怎麼看怎麼都配。

丁寧覺得不可能沒戲。

「羽菲姐,以我以往的經驗,我覺得有沒有戲要當面問當面說,猜測不靠譜。」

「還有臉皮要厚心思要密,要學會跟他洗腦!」

「這是你成功的經驗?」

「這是歧墨哥追我的經驗,你不知道他洗腦的功夫一流,口才又好,我有時候被他說的一愣一愣的,最後只能被他牽着鼻子走。」

「這麼說我還要跟我這個表弟請教請教?」

「對,你應該找他多聊聊。」

「這個周末有空嗎?」羽菲突然發起了邀約。

「有空呀,有什麼事嗎?」

「這個周末是我們家奶奶的忌日,我想讓你陪我去掃墓。」

「好啊!」丁寧想也沒想一口就答應。

「還有一件事情我想拜託你。」羽菲繼續說道。

「你說。」

「我們這期明星專欄想跟夏歧浩約稿,我想讓你從中……」

「你不用拜託,我現在就可以給你答覆。」丁寧伸出手阻止羽菲繼續說下去,「夏歧浩願意接受專訪。」

「你不問問他?」

「不用問,我是他老闆。」

羽菲驚訝地瞪大了眼睛,「你是夏歧浩的老闆?」

「對,他現在的個人工作室是我是法人代表,所以我是他老闆。」

「怎麼會這樣?」

「夏歧墨要求的,有點把他弟弟交給我照顧的意思。」丁寧跟羽菲調侃,「我想好是想讓我提前進入角色。」

「什麼角色?」

「大嫂的角色,幫小叔子經營事業。」

羽菲一下子就明白了,「這是一個好主意呀,我是不是也應該幫肖笑經營一下事業?」

她開始思索。

丁寧也開始思索,今天在聊天的時候她得知肖笑考上的是本地的一所大學,也就是說她除了完成學業外還可以去做兼職。

「讓肖笑到雜誌社打工!」兩個人異口同聲地說道。

說完,她們同時笑了。

「丁寧,認識你真好。雖然我比你打八歲,但我感覺我們就像認識很多年的好朋友。」臨睡覺時羽菲向丁寧伸出手,由衷地道謝,「謝謝你!」

「我也要謝謝你,羽菲姐!」

丁寧也伸出手,兩個女生的手緊緊地握在了一起,這一握就握出了她們長達一生的友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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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都想當夏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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