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我愛割喉

55 我愛割喉

皇城西郊,幾十座丘陵山連綿起伏,南部區域,是風景區,周然假期鍛煉,就在南部風景區。東部是貧民居住區,西北方向,駐紮著皇城的禁軍;丘陵山中部,山腰隨著山勢起伏,山腰處,零零星星散布著一座座的小別墅,後世的這裡,開發力度加大,東部貧民區成片成片的拆遷,開發成了高檔住宅小區和別墅區。

那輛沒掛拍照的普捷車,從林蔭道拐入小路,鑽進的就是丘陵山的中部地區。

周然看到了路口的牌子,那上面寫著「軍事管理區」。在他的印象中,「軍事管理區」和「軍事禁區」是存在區別的,軍事管理區是指這一區域的管理權歸軍隊所有,軍事禁區則是非特許不可進入的區域。軍事管理區不一定是禁區,但軍事禁區一定是軍事管理區。

人員進出軍事管理區受限,不是任何人都能進的或隨便進的,但軍事管理區域的外延界限並不是特別嚴格,比如一些軍事院校的周邊,就是軍管區,這樣的區域存在大量的平民居住區和商業設施,普通民眾是可以在附近活動的。

無牌照普捷車進入的山區,已屬於軍管區,在這樣的山區的核心地帶,一般都是權貴的住所,只要普通民眾不進入核心區域,從外圍經過,是不會強制驅逐的,但這樣的區域,已經架設了監控設施。

從山腳下看,丘陵地帶的地形非常平緩,但鑽進樹林,才會發現,沒鋪設道路的地方,山勢比想象中的陡峭,最麻煩的是,半人多高的雜草密布叢生,而且,樹林里大面積種植了松樹,稍不注意,就會被松樹的枝葉扎到,雖然不會帶來什麼損傷,但也讓人無比頭疼。

周然在樹林中,跟著若隱若現的小路,不斷向丘陵山腰前進。

很快,他就在樹林中發現了零星的監控設施。

周然的前世,市區里3步一個探頭,5步一個監控,除了家中和廁所,民眾幾乎在無死角的監控之中生活。

95年,天朝還沒大量安裝監控探頭,周然進入的這片區域,因為不是軍事禁區,而是軍管區,而且顯然,軍事管理區得牌子存在著巨大的威懾力,普通貧民是很少進入這片山區,即便有進入山區的,也不可能進入核心區域。所以,樹林里的監控探頭都安裝在道路的沿線,安裝在一些關鍵位置。

周然小心翼翼的繞過探頭監控的區域,將近40分鐘,眼前終於出現了零星的小型別墅和院落。

這時候,天已經擦黑,陽光正緩慢的從地平線消失。

周然順著山坡往前走,這些別墅或院落分散在半山腰上,每一棟之間的距離很遠,確保了居住者的私密性。

他在每一棟別墅或院落外,遠遠地仔細的觀察。大多數別墅都沒有燈光,院門緊鎖,偶爾有一兩棟亮著燈,但院落里停放的車輛,不是他想找的普捷車。

…………………………………………

「黃少,今兒晚上有啥活動么?」

歐式風格的別墅大廳里,沙發上做了三個年青男人。其中一個白凈秀氣的男人問道,他的聲音像被人踩了脖子的公鴨。

「基輔酒。」

被稱為黃少的男人回應道。

黃少的身材標準而勻稱,一米八三的身高,在亞洲男人中,絕對堪稱標準,劍眉、朗目,面容剛毅,如果不是他有些蒼白的臉,以及那副無框的金邊眼鏡巧妙地遮掩了他的稜角,讓他看上去像個文質彬彬的書生,那麼,他整個人看起來會更像一把出了鞘的匕首。

「哇噻,俄羅斯大妞兒?有夠勁啊!」

公鴨嗓立刻興奮起來。

「那咱們去體育館西門那間義大利餐廳吃晚飯,我做東。」

另一個男人說,他嗓音有些沙啞。

「行,天黑之後出門。」

黃少看著背投電視,應了一聲。

「那我洗個澡!」

公鴨嗓立刻爬起來往二跑,二有可用洗手間。

「你是娘們兒?中午去找你的時候,你不是洗了么?」

沙啞嗓音的男人說。

公鴨嗓沒回頭,只伸了一下中指。

…………………………

半個小時之後,夜幕逐漸降臨。

「我就說他是個娘們兒,不怕洗脫了皮么,我都餓了。」

嗓子沙啞的男人等的有點兒不耐煩站起身,離開沙發準備上二找同伴。看了眼黃少,黃少還在淡然的看著背投電視,電視里放的是一部美國文藝片,但黃少看的津津有味

「把煙掐了。」黃少看著電視淡淡的說道,二層的地毯是波斯最昂貴的手工製造。

沙啞嗓的男人趕緊把煙掐滅,順著梯爬上了二層

順著走廊來到二層的西側,西側是客用洗手間,洗手間的房門半掩著,房間里傳出噴頭嘩嘩的水聲。

「梁少?你能不能再磨蹭會兒?你再洗,俄羅斯大妞兒都沒了,只剩下北疆那幫假老外了……」

沙啞男人嘻嘻哈哈的,邊說笑邊推開洗手間的門。

洗手間的空間寬闊,門左邊是一面碩大的鏡子,鏡子兩邊鑲著羅馬裝潢的立柱,頂端射燈,鏡子下面是化妝台和歐式洗手池,地面上鋪著純進口防滑大理石。正對衛生間的門,是一個小型書架,書架上擺著雜誌和漫畫,書架旁邊是座便器。

洗手間被一面通透的大玻璃隔成了裡外間,透過玻璃就能看到裡間的高檔浴缸和高檔玻璃浴柱。大玻璃可以防霧,即便是高溫洗澡水的熱氣,也沒法讓這面玻璃隔斷上掛上水霧。

所以這會兒,沙啞男人走進洗手間的時候,他直接看到了躺在浴缸里的梁少,如果那還可以稱之為梁少的話,梁少的兩個眼球異樣的凸起,半張著嘴,喉嚨處有一道裂開的傷口,脖子上的鮮紅組織裸露在空氣中,但那傷口已經不再流血,浴缸上方的噴頭正以最大的水量向梁少的喉頭噴水,熱水從他的喉頭經過,洗刷著傷口,血液順著水流匯入浴缸,隨後,順著浴缸的排水口,流進下水道。玻璃浴柱里的噴頭也在嘩嘩噴水,水落在地上,立即騰起熱氣,但洗手間的排風扇正一刻不停的轉著,霧氣、血腥氣,都在扇葉的旋轉中,消散在排風管道中。

沙啞男人的呼吸瞬間急促,一股盎然的尿意從鬆軟的兩腿之間沿著脊髓直衝腦頂,腺體分泌加速,瞳孔放大,心臟咚咚咚的要跳出喉管,眼前出現白花花的星星,口乾舌燥,汗毛根根直立,腸胃一陣收縮,一股難以抑制的蠕動似乎要從胃裡噴涌而出。

就在這時候,一隻手,一隻有力的手捂住了沙啞男人的嘴,沙啞男人那股胃腸的涌動瞬間消失。

「我愛割喉~」一個冰冷的聲音,在沙啞男人的耳邊輕輕說道。

然後,沙啞男人的喉頭一涼,清晰地聽到,彷彿是撕破紙張的聲音,隨即,眼前一片噴洒的霧氣,紅色的霧氣,那霧氣不斷地噴射在浴室的牆上,像一幅印象派油畫般讓人著迷,伴隨著噴射的血霧,男人的力氣也在迅速消失,他抬起雙臂,試圖抓住那隻胳膊,但雙手抬到一半,就灌了鉛一樣再也動不了分毫,腰眼處被一隻鐵鉗一般的大手掐住,渾身的力量都好像被那隻手封印了一般,杳無蹤跡。他無力的掙扎了一下,陷入了無邊的黑暗。

…………………………

沙啞嗓音的男人,去上已經五分鐘了,黃少看了看手腕上的表,皺了皺眉,又把目光挪向了電視。

這時候,他從別墅一層的落地玻璃中,看到了身後站著的那個男人,那是個穿著背心短褲,戴著灰色棒球帽的男人,他靜靜地站在梯口,看著自己。

黃少的背脊有一絲髮涼,胳膊上瞬間出現了一層凸起,因為那男人目光下,讓自己有一種裸露著全身的感覺,這感覺,他只在法**團那個冷血混蛋的目光中感覺到過。

「你是誰?」

黃少沒轉身,他姿勢不變的坐在沙發上,努力鎮定住自己的情緒,盡量用平靜的口氣問道。

「你真的很鎮靜~我現在才真的信了。」

玻璃反射出的男人,就是周然,他靜靜地看著沙發上的男人,還有落地玻璃中那張文質彬彬的模糊面容。

「相信什麼了?」

「相信人是你殺的~」

「……」

一陣令人窒息的沉默。

「你不像是警察。」

半響,黃少低聲說道。

「我不是。」周然應道,一邊說話,一邊緩慢的往前走。

「有人雇你來的么?」黃少的聲音隨著周然的腳步,顯出了一絲緊張。

「沒有。」周然走到離沙發上這個男人三步遠的地方,站住了身子,他可以清晰地看到沙發上那個男人看似輕鬆地姿勢下,繃緊的腰肌和手臂,如果自己再向前兩步,他肯定會像豹子一樣迅速轉身撲向自己。

又是一陣沉默,黃少還是穩穩地坐在沙發上,保持著原來的姿勢。

「那你知道我是誰么?」他問。

「不知道。」

再度沉默,隨即是黃少的苦笑聲,他緩慢的說道,

「朋友,沒人雇你,你又何苦呢?你或許不需要知道我是誰,但我有必要讓你知道,你如果傷害了我,對你來說,恐怕是個很大的麻煩。」

周然看著沙發上的男人,沒說話。

黃少等了片刻,才說,「朋友,我想,我們都是聰明人,所以從你出現,我就沒跟你裝傻。那,我們能不能做個交易?我一直沒回身看你,就是不希望看清楚你的面目。而你知道的那些女孩兒事情,在天朝這樣的嚴控的國家,即便你滿世界宣揚,也很難對我造成困擾。你看,如果你是為了那些女孩兒,那我可以答應你,不再去傷害別的姑娘,同時,通過別的方式,給他們家人補償。而你,可以選擇悄然離去,咱們就當,今天沒發生任何事情。你看,如何?」

「你當過兵?」周然問。

「如果法國的外籍軍團也算的話。」黃少沉吟了一下,說道。

「怪不得,比我這種野路子專業多了。」周然笑笑。

「是么,朋友,可是你讓我感到了異常的危險。」黃少苦笑,「怎麼樣?朋友,做個交易。」

周然沉默了半響,淡淡的問道,

「你能行么?抑制住你內心殺人的衝動~」

「什麼意思?」黃少愣了一下。

「你沒法抑制你內心殺人的衝動的……要知道,你罪有應得。更何況,我也沒法抑制住自己殺人的**。」

「砰」!「砰」!「砰」!周然說話的同時,迅速抬起雙臂,M1911手槍子彈穿透塑料瓶的瓶底,準確擊中黃少的後腦,第二槍擊中牆壁,第三槍擊中黃少的後頸,黃少的腦袋已經只剩半個,血液和腦漿四濺。

周然擦乾淨手槍和塑料瓶上的指紋,扔到沙發上,這把M1911是從二層的卧室找到的,周然就地取材,從冰箱里找了個礦泉水瓶,倒乾淨水,做了個簡易消音器。

「沒法不危險,小爺用異能盯著你的每一寸肌肉,你沒感覺才怪。」

看了看死在自己搶下的這個被稱作黃少的男人,周然笑道,他只有淡淡的興奮,重生之後,尤其是掌握了異能之後,周然的性格越來越淡漠,或許是因為死過一次,即便是殺了人,他也很難找到小說里描寫的那種身體和心理的不適應。

反而,在樹林里第一次殺了兩個人的時候,他感覺到的,是自己與眾不同的強悍,是內心中一絲藐視一切的興奮。今天殺了這個黃少,他得到的,是殺了楊浩時候同樣的滿足感,是藐視權貴的快感。

一般人一旦殺人,哪怕是偷竊搶劫,都會出現恐懼感,害怕被警察抓到,害怕被法律制裁,害怕失去自由,心理因素會導致緊張,人一旦緊張,就會出現生理不適應感。

但周然感覺不到緊張,他的異能,是他在殺人時候的強大心理屏障,給他足夠的安全感;殺人後,他同樣不會緊張,以他現在的強悍,他充分的信任自己,可以逃脫制裁,萬一案情破露,大不了遠走天涯,在任何地方,他都有信心活下去。或許他唯一的心理弱點,就是父母了。

周然從容的檢查了上下,在地下室里,他發現了一個一米多高的石台,石台有棺木大小,石台中央,是個蓄水池,池子里沒有水,但是看得出來,水池的四壁有深色的血跡。

水池前面,有一個小石台,歐式風格的雕塑,石台上,是一尊雕像,暗黑色的雕像,青面獠牙,尾巴上有尖尖的倒刺,看樣子,像是電影里的撒旦,那尊雕像的眼睛在昏暗的燈光下,閃爍著漆黑的光芒,周然湊近了一看,似乎是兩顆透明的鑽石,黑色是雕像的顏色穿透了鑽石才顯出來的,周然用手扣了扣,鑽石沒動,鑲的還挺緊。

他環視四周,石台旁邊的一個鐵架子上,上面有大量的手術器具。周然拿起一把金屬工具,在那雕塑上撬了一陣,兩顆石頭掉了下來,周然對著燈光照了照,晶瑩剔透,不知道是不是好東西,是玻璃也說不定,反正自己不會鑒定,先收了再說。

周然又四處找了找,地下室的一角,擺放著錄像設備,在一個書架上,整齊碼放著幾盤錄像帶和十幾個筆記本,周然將錄像帶和筆記本都裝到黃少家找到的一個小旅行包里,旅行包里,有三萬米鈔,是周然順手牽羊從黃少的卧室找到的。

裝好旅行包,他出了地下室,在後院的小庫房裡,發現居然有兩個軍用汽油桶,滿滿的兩桶汽油。

周然提著汽油桶,又回了別墅,讓兩桶汽油順著梯流進地下室,然後,點燃了一塊沙發布,扔了下去,瞬間,地下室的火苗就竄了起來。

周然轉身出了別墅,走到院子里,帶上手套,鑽進黃少的普捷車,用鑰匙打著了火,緩緩地開出院門,沿山路向山腳開去,幾分鐘后,山腰上,黃少的別墅火光衝天,濃黑的煙霧瀰漫在夜空之中。大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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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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