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偷車

53 偷車

「老爸,您不想跟女兒說點兒什麼嘛?」

白若溪氣鼓鼓的走進書房,他老爸白宇凡正在練毛筆字。

「你希望我跟你說點兒什麼呢?」

白宇凡聽到女兒的聲音,頭都沒抬,手中的毛筆行雲流水般在紙上遊走著。

「跟自己的女兒也打官腔。這樣有意思么?您就不能直接回答我的問題么?」

「哦,這個問題或許應該問一下你去世的爺爺。」

白宇凡寫完一行字,看了看,露出滿意的神色,抬頭看了看白若溪。

「這一點兒都不好笑。」

白若溪有點兒惱怒。

「好,好,我承認並不好笑,我道歉。」

白宇凡對女兒視若掌上明珠,在單位,他可是不苟言笑的。

「那些傳聞是真的么?」

白若溪直截了當的問道。

「什麼傳聞?」

「……」

「白宇凡同志!我需要提醒您,您的女兒已經是成年人,所以,您有必要端正您的態度。」

白宇凡一副裝糊塗的摸樣,氣得她牙根兒痒痒。

「這重要麼?首先,我質疑是否有必要進行這樣的對話。」

白宇凡拿出自己的印章,在宣紙的一腳,蓋了個戳。

「為什麼不重要?難道你的書法重要?難道那四個花季少女不重要麼?洪隊長死得不明不白也不重要麼?還有檔案庫那離奇的火災!這些都不重要麼?

「胡鬧!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白宇凡的眼角輕輕抽搐了一下,手指沒來由的一顫,他的火氣一下子上來了,「你居然也相信那些無稽之談么?組織上對洪飛的事情已經有了定性!難道你不相信黨的正確性么?虧你還是個黨員!你也要跟那些唯恐天下不亂的人一起發瘋么!!」

「我……」

白若溪被老爸的憤怒嚇了一下,隨即,又挺了挺胸脯,準備繼續抗爭。這時候,書房半掩的門開了,母親秦嵐推門走了進來。

「好了好了,你們爺兒倆這是幹什麼?回到家都不能消停一會兒!」秦嵐一把挽住女兒的手,瞪了白宇凡一眼,「你跟女兒嚷嚷什麼!別把你在單位那點兒驢脾氣帶到家裡來。」

白宇凡見妻子跑進來,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長嘆一口氣。

「你問問你閨女!組織上決定,讓她去德國進修一年,這麼好的事兒,她還鬧情緒。」

「我不管,反正我不去德國,我要參與4.11案件的偵破!」

白若溪爭辯道。

「這不是你說了能算的……」

白宇凡又站了起來。

「行啦行啦,別擺你那官架子。你倆都不許吵了,全都不許說話了。」秦嵐拉了拉白若溪的手,把她拽到沙發坐下,「若溪啊,來,聽媽說兩句,行不行。」

白若溪氣鼓鼓的坐在沙發上,不置可否。

「若溪啊,你不是那些不諳政治的貧民,警察是國家機器的道理不用爸媽再告訴你一遍?4.11這案子,作為女人,我也希望將兇手繩之以法,但從咱們家個人的角度來說,我也不贊成你再參與,有些事情,不好明說,但我相信你明白,在天朝,並不是非黑即白。恐怕最後如何結案,很多人早就下了定論。

4.11這案子,如果不能破案,你的簡歷上,就有一筆墨跡,會影響前途的……這案子搞不好就會被人當做把柄進行派系攻擊,你得替你爸考慮考慮,也得替白家考慮,不能因為一時意氣,毀了白家的根基啊。警隊那麼多的精英,不差你一個,去德國散散心……」

白若溪想開口辯解,話到嘴邊,又發覺母親的話無可挑剔,一股無力感從心底湧出。她沉默不語,淚水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乖,回房間收拾一下,換了衣服,該吃飯了……」

秦嵐拍拍女兒,白若溪聞言,站起身走了出去。

她失魂落魄的回到房間,一屁股坐在書桌前,書桌上,端端正正的擺放著一個鏡框,照片上,自己穿著警服,英姿颯爽的沖著鏡頭敬禮,笑容燦爛。

看著那閃亮的警徽和肩章,白若溪突然覺得自己的人格無比可恥,一種莫名的屈辱感湧上心頭。

書房裡,白宇凡點了顆煙,看著秦嵐,笑著說道,

「還是組織部的同志有工作方法啊。」

秦嵐白了愛人一眼,

「你跟女兒講話,就不能掌握點兒方法啊?」

白宇凡的笑容變得有些苦澀,

「我心裡也燥啊……」

「唉……難道大佬不知情么?」

「怎麼不知……想必早就知道了,能怎樣?因為這件事,把元帝廢了?換別人保自己的後代家業,怕是來不及物色了。」

「……」

……………………………………

將近9點,夜色漸濃,周然說了句自己困了,反鎖屋門,穿了件暗色的大背心兒,綠色大褲衩,普通球鞋,戴棒球帽,配個黑框眼鏡,溜出了窗子。

他已經可以輕巧的在體上爬來爬去,排水道,通風口,窗檯邊,封陽台的鐵柵欄,還有牆縫,凡是有凹凸,有稜角的地方,都是他借力爬行縱躍的好助手。

周然還喜歡爬樹,茂盛的樹枝,是隱藏身體最好的屏障。

他從小區溜出來,沿著常安街南側,居民區之間的一條路往鐵實驗學校方向走。

這條路去年施工,幹了一半突然停工了,所以不太好走,老得在群里繞路,八十八中在常安街北側,所以周然和李堯他們,平時都不會走這裡,但這條路往葛思思家的小區走,要近一些,而且這條路沒有夜間巡邏的警察。

路上車很少,只有遛彎兒的居民,周然估摸著,25分鐘左右能到葛思思家的小區。

騎了一段路,走了一半路程,拐了個彎兒,路過一處僻靜小區時,周然突然看到一輛小木蘭摩托停在路邊的車棚里,他心中一動,又往前騎了一段距離,將自行車鎖在另一棟的停車棚里,然後原路返回。

周然躲在車棚的陰影里,四處看了看,這是個群的拐角,燈光昏暗,沒有行人,他從懷裡掏出個小包,拿了兩根特製的鋼絲,在木蘭的鏈子鎖眼處,輕輕了捅了一陣,一聲脆響,鎖開了。

開鎖的技術還是前世學來的,為了刺殺楊浩,周然變賣了所有家財,設想了無數殺楊浩的方法,甚至去甘術一帶買搶,但天朝搶械管制太嚴,周然又沒有門路,只買到一把當地農民的自製搶械,花了15萬不說,威力還不敢恭維。為了增加刺殺的成功性,周然還南下羊城,跟當地一個偷兒拜師學藝,花了五萬塊錢,學了開鎖的技巧,以及偷車的技巧。終於,成功偷到了一輛卡車,用最原始的辦法,結束了楊浩的姓名。

周然蹲在黑暗中,撬開木蘭摩托的塑料板,借著微弱路燈,找到了摩托的打火線,幾秒鐘之後,車子被發動了,周然騎上摩托,揚長而去。

第二天早晨,車主在停放摩托那地方的牆上,看到了歪七扭八的幾個用紅轉頭寫的字:借用幾天。

………………………………………………

周然在夜色中騎著摩托,晚風撲面而來。

從兇手可以輕鬆地殺人並拋屍來看,兇手的交通工具肯定不是自行車,99%的概率,兇手擁有汽車作為交通工具。

如果周然發現了對方,騎自行車跟蹤么?顯然不成。

所以,在周然看到這輛摩托的時候,他就意識到了,自己需要一個可以用來跟蹤的交通工具,需要一輛摩托代步,印象中,這種小木蘭因為輕便,而且跑不快,噪音非常的小,在前世記憶中,90年代非常流行。

周然手裡還有五萬現金,想買一輛摩托,其實非常容易,這年頭買輛小木蘭,也就幾千塊錢,但周然思索了片刻,決定還是用偷的,不能用買的。

原因很簡單,偷來的車不會留下痕迹,而買車,註定會有目擊證人等一系列麻煩。

騎上摩托,很快,周然就到了葛思思家附近的小區,看了看錶,才9點35,他在記憶中搜索著附近的地形,終於想起了一處街角,就在葛思思家和學校過來的那條主街道的交界處,有幾棟單獨的居民,下有個停放車輛的棚子。

如果運氣差,再被其他人偷,他只能怪點兒背了,但運氣好的話,那是一處存放車輛的絕佳角落。

無論葛思思從學校回家,還是從家出門走出小區,都會經過那個路口,假設兇手會在作案前踩點兒,會跟蹤葛思思,那麼,他無論如何都會經過那路口,而周然,則會很方便的取到這輛木蘭,跟蹤兇手。

想到這兒,周然把車騎了過去,存在了車棚里,還用這車原來的鏈子鎖把車鎖好,明天還得來一趟,帶一個新的鏈子鎖,再重新撬一遍換上新的。

鎖上車,小心翼翼的擦掉把手上的指紋,又琢磨了一下,確定沒有遺漏,他才離開車棚。

在夜色的掩護中,周然返身回去,溜進了葛思思家所在的小區。大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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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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