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走夜路的女人

46 走夜路的女人

()皇城花園酒店的位置堪稱絕佳,坐西北朝東南,酒店正面,正對公主墳,東側,緊鄰三環路,西側,步行幾分鐘,就是長安街,最出彩的地方,酒店背面,越過一條馬路,穿行一片綠化帶,就是潭玉河。站在花園酒店的十層之上,就可以鳥瞰潭玉湖的全貌,以及潭玉河蜿蜒西行的綠水長堤。

皇城花園酒店和八十八中其實只隔了兩條街,周然的家就在西四環邊,所以說,周然的家跟兩個地方的距離,也就是西三環和西四環之間的距離。

從皇城花園酒店回家,有兩條路可以走。

一條路,沿常安大街向西,是皇城標誌性八車官道,騎車20分鐘,這條路,白天是林蔭大道,入夜是燈火通明;另一條路,沿潭玉河向西,河兩岸的柏油小路,騎車要30分鐘,空氣清新,但沒有路燈,入夜後,除了附近結伴遛彎的居民,就只有岸邊河堤上幽會的情侶了。

前世的周然和他那幾個兄弟,放學后,就喜歡從這條路回家,車少人少風景好,興緻來了,還可以在河邊打幾個水漂撈撈魚。

這一世重生后同樣如此,離開皇城花園大酒店,周然習慣性直接拐進了潭玉河邊的柏油小路。

顯然,因為發生了麻袋拋屍事件,潭玉河邊愈加清冷,沒有路燈,只有遠處居民星星點點的燈光和水中的倒影。才過9點,岸邊已經很難見到遛彎的居民,偶爾有晚回家的路人,也都是行色匆匆。

潭玉河蜿蜒向西,與皇城西部的水庫連接,是皇城的重要引水渠,同時,也是重要的觀賞水系,一路經過了許多高官權貴的後花園。所以,潭玉河河堤的修葺以及兩岸的綠化,都投入了巨大的人力、物力和財力;河堤上雕欄玉砌,鮮花嫩草,岸邊綠化帶的林木茂密,常年鬱鬱蔥蔥。

周然獨自騎著單車,不緊不慢的往家走。這時的潭玉河邊,林木影影綽綽,河水的味道夾雜著泥土的清香,厚重的雲層卻遮住了月光,在這靜謐的夜色中,周然因為劉麗神秘身份而紛亂的思緒,突然就慢慢寧靜了起來。

神擋殺神,佛擋殺佛,如果劉麗有所瓜葛的那個組織,可以在周然得到想要的利益后,和他相安無事,那最好不過;但是,如果這個組織,有威脅自己和家人的意圖,周然不介意再一次殺人。

「唔!……唔!!」

周然正在胡思亂想,一陣細微而沉悶的嗚咽聲傳入了他的耳朵,凝神靜氣,聽力範圍迅速擴大,綠化帶的樹林中,有凌亂的腳步聲和拖拽的聲音。

三個人,兩個男人,拖拽著什麼,在往樹林深處走,聽聲音,似乎女人在掙扎,嘴裡像是塞了東西,想發出聲音,卻徒勞無力。

周然立刻把自行車放倒在路邊草地上,一縱身,進了樹林。

樹林里,兩個光著上身的男人正倒拖著一個年青女人往深處走。健壯的那個,用手臂勒著女人的脖子,另一個身材瘦小,儘力抬著女人的腿,但是顯然,瘦小的一個力不從心,女人的腿在不停掙扎,小個子時不時脫手。

「釘子!!你丫用點兒力!晚上沒吃飯么!」

「強哥!我看咱們還是算了,這要被條子抓了,罪過就大了!」

「去你MA的!慫貨!黑燈瞎火,你知我知,條子抓誰?我不是跟你說了么,我不信日完這娘們兒,她還滿處宣揚去!」

「唔!唔~唔~」那個被拖拽的女人聽到男人的話,一臉惶恐,眼淚立刻就流了出來,眼神里滿是絕望與哀求,嘴裡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但是很可惜,夜色太濃,沒人看得清她的表情,看到了也沒用,健壯的男人,兩眼冒著綠光,噴發著**的火焰,他已經精蟲上腦,失去理智了。

年青女人的嘴裡塞著東西,手腳用襯衫綁著,她試圖掙扎,掙扎中,看得到她腦後的衣衫上,有凝結的血跡,看樣子,是被人擊打過,或許是因為被人擊打到腦後,她的掙扎有氣無力,很快,就被拽到了樹林的深處。

健壯男人將那女人扔到地上,解開了女人腿上的襯衫,女人想起身跑,一腳被男人踹倒在地上,男人用擰成繩狀的襯衫,將女人綁著的手和旁邊一棵手腕粗細的小樹拴在了一起。

見女人還在無力的掙扎,健壯男人從懷裡掏出一把尖刀,在女人的面頰旁比劃了幾下,惡狠狠地說道,

「聰明的話,就老實點兒配合著爺們兒,完事兒留你一條命,要不然,先間后殺!」

女人本來已經快哭不動了,聽到男人的話,鼻涕眼淚又一次涌了出來,嘴裡含糊不清的發出聲音。

「強哥……」

「你丫是不是男人!廢話那麼多!」

瘦小男人還想說點兒什麼,稱為強哥的男人低聲吼道,惡狠狠地看著那個瘦小男人,

「你敲過的,不知死活的都有!操個娘們兒,廢話卻那麼多!你丫是不是有病!」

「不是,大哥,你以前說過的,干咱們這買賣,要心狠膽大,最重要,敲完就走,絕不能逗留……再說,今天河邊剛出了麻袋拋屍那事兒,這風頭正緊……」

瘦小男人勸道。

強哥聽了一愣,情緒似乎平復了一下,扭頭看了看夜色中的年青女人的朦朧影子,之前路燈下那張清純秀氣,嬌艷欲滴的臉蛋兒又重新浮現在腦海中,他還想起了午後在河邊聽到的案件,女屍他沒看到,所以他聽那些侃爺說的時候,滿腦子充斥的,都是那個兇手蹂躪那少女的香艷鏡頭,那一定是種別樣的刺激!很無恥的,那時候,他下身有了反應。

所以他一下午都感覺躁動,他和他的兄弟釘子,是專門在夜裡搶劫的慣犯,手段簡單粗暴,見到單身女性,尾隨然後用棍棒擊打頭部,砸暈后,搶走財物,根本就不會被受害者看到面目,而且,最讓他驕傲的是,他們倆的力道拿捏非常精準,出道至今,還沒聽說出過人命。

但這天午後之前,兩個人有兩個多月沒出來作案了,不知道什麼原因,四月份以來,城區的巡邏警察明顯多了起來,警方對出租房屋的盤查也密集了很多,所以兩個人踏踏實實的找了個零工做,近兩個月一直規規矩矩的混日子。

但今天午後聽到的那些刺激和香艷的描述,讓他心中蟄伏已久的火焰再一次騰地燃燒,那慾火直衝腦頂,明知道風頭正緊,他還是沒能管住自己,兩個人就這樣趁夜跑了出來,物色到一個單身目標。

「別他媽廢話了!是爺們兒你就留著!膽小的話,就趕緊滾蛋!」

強壯男人的語氣異常堅定,還揮舞了一下手中的尖刀,

「沒弄著錢,就讓她拿肉償!媽的,老子憋了很久了!」

「我啥時候不是爺們兒了!」

小個子男人本來以為今天出來是敲人的,想不到強子敲完了還要劫色,見勸說無效,只好作罷,與此同時,心一橫,戾氣卻生了出來,

「MA的強哥你先來!兄弟隨後!」

「靠,這才像個爺們兒,還不趕緊幫我摁住她!」

強哥見釘子終於開竅,把匕首插在一旁的地上,吆喝了一句,撲了上去,三下兩下,扒光了女人的衣服,又拽下女人的褲子,轉眼間,地上的女人已經是白花花一團嫩肉坦露在夜色之中,白皙的皮膚,在暗夜之中都能清晰可見,散發著誘人的味道。

強哥的下身一陣發熱,他迅速脫下自己的褲子,袒露著毛絨絨的腿,又從褲兜兒里掏出幾個避-孕-套,拆了一個套上,彎腰湊了過去。

「大哥,這你都準備了啊?帶那個會很不爽?」

「廢話!聽說不帶這玩意兒,公安能查出來!小心駛得萬年船!」

釘子按著女人的肩膀,眼瞅著強哥一件件拔光了女人的衣服,眼睛里也漸漸布滿了血絲,女人豐滿嬌嫩、**裸的身體,刺激著他的神經,一瞬間他就忘記了剛才的心虛和緊張,眼睛里只剩下肉慾。

女人已經絕望了,她還單身,又不跟父母一起生活,下班之後,和一個女伴出去逛街,天黑了才往家趕,雖然回家晚了,但平時這會兒,潭玉河邊的柏油路上,總有遛彎的居民,今晚的路人卻明顯少了很多。

正在路邊緊趕慢趕的走著,就覺得後腦勺一震,隨即就天昏地暗的暈了過去,迷迷糊糊感覺到有人架著自己往樹叢里拖,花草樹木的氣味和不斷刮蹭自己的枝杈,讓自己的意識逐漸恢復過來,很快,她就清楚地意識到,兩個男人在拖著自己往樹林深處走,隨即,她發現手腳都被人綁住了,嘴裡也塞了東西。

眼瞅著眼前這男人晃動著黑黢黢的東西向自己撲過來,用手抓住自己的腳踝,然後分開了自己的雙腿,屈辱、懊惱、悔恨,一瞬間瀰漫了她的全身,她情緒失控,心臟被人揪住一樣,大腦缺血,反倒一瞬間暈了過去。

強哥跪在女人的下身,用手摸了幾把,剛要長驅而入,釘子突然說道,

「強哥,她好像暈過去了。」

「操!先弄醒她!MA的,暈了還有狗屁興緻!」

釘子盯著女人的眼皮,用手「啪、啪」的拍著女人的臉頰,片刻,那女人哼哼了幾聲,眼瞅著就要醒過來。

「強哥……」

釘子抬頭叫道。

就在這時,強子那碩壯的身體軟綿綿趴在了女人的身上,隨即一動不動,不吭一聲。

「強哥?」釘子奇怪,他才突然意識到,強哥說完弄醒她之後,就沒再出過聲。

「強哥?」釘子推了推強子,一動不動。

「強哥你別開玩笑,操,你咋回事兒?兄弟可膽小。」釘子有點兒冷,強子**的身體有些刺眼,難道?難道是見鬼中了邪?

一想到鬼,剎那間,伸手不見五指、黑黢黢的樹林里,彷彿有無數隻眼睛在凝視著他,釘子的汗毛,根根直立起來。

釘子使勁眨了眨眼睛,渾身打一個冷顫,離強子身後一步的距離,一團陰影中,一雙攝人心魄的眼睛,正靜靜地盯著他,漆黑夜色中那雙明亮的眼睛,散發著陰冷和血腥,釘子的血液瞬間冰凍,腎上腺素乍然釋放。

「鬼啊!!~~~~~」他刺耳的尖叫聲,跳出喉嚨,不受控制的驟然而起,劃破夜空。

隨即,他的聲音,又戛然而止,釘子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的前胸,喉嚨處汩汩湧出的血液,流過他的身體,蔭濕了腳下的草地,隨即,他全身的力氣頹然而去,意識逐漸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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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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