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長安笑笑生!
「桃花塢里桃花庵,桃花庵里桃花仙。桃花仙人種桃樹,又摘桃花換酒錢……別人笑我忒風顛,我笑他人看不穿……」
一首桃花庵讀完,李愔看向這個容貌有些俏皮的清倌人,笑著問道:「不知我這詩,可還應題?」
見女子表情獃獃的點了點頭后,李愔又看向周圍,特別是看向李泰的時候,多停留了一會,「若諸位沒有其他意見,我想可以開始第三場了吧?」
其他人感受不深,李愔能做出這首詩,是他們望塵莫及。
李泰卻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他感覺李愔看向自己的時候,眼睛中滿滿的都是嘲諷!他握緊了拳頭,恨不得將這個搶了自己風頭的混蛋打的父皇母后都認不出來!
不可能,這怎麼可能?不學無術的李愔,怎麼可能做出這樣的詩?
李泰眼神有些掙扎,不知是不是該戳穿李愔,讓李愔顏面掃地。
李恪想的卻跟李泰完全不在一個事情上,自己這個弟弟什麼水平,一母同胞的他會不知道?他現在擔心李愔這兩首詩都是找人代寫。
一個人有沒有才學,這個只要稍微考核一下就能知道底細,一旦李世民較真,李愔肯定少不得責罰,甚至,李世民會對李愔徹底失望。
還別說,李世民確實有這個心思,如果說剛才那首詩,他還可以人為李愔是靈機一動,那麼,現在這首詩,他不認為是李愔可以寫的出來的。再這麼一反推,那麼,是不是第一首詩,也是別人今天剛剛為李愔準備好的?就因為知道他今天會來,所以,把這兩首詩做給自己看?
不等有人開口,之前排名第一的清倌人已經將題目說了出來:「菊花、桃花都有了,那我便湊個趣,來支梅花吧!」
李愔一聽,頓感無趣,要說他會的詩裡面,什麼類型的最多,除了思鄉、送別詩之外,差不多就是詠梅的詩,簡直沒挑戰啊!
不過,他最喜歡的,卻並不是詩,而是詠梅的詞。不過也沒什麼,宋詞並不是宋朝的專利,唐朝時候其實就已經有了,只不過是在宋代被發揚光大。
「風雨送春歸,飛雪迎春到。已是懸崖百丈冰,猶有花枝俏。俏也不爭春,只把春來報。待到山花爛漫時,她在叢中笑。」
相比詩的豪放,詞更加的優美一些。
在場的女人們,一聽就喜歡上了這首詞,那個出題的清倌人,更是美眸透亮,恨不得衝上來抱住李愔親上幾口。
連長孫皇后都在嘴裡細細的咀嚼這首詞。
李世民臉色卻越來越不好看,冷哼一聲。
李愔卻沒去關注這些,直接沖湘兒喊了一聲:「湘兒,來,領錢!」
湘兒一聽,連忙踩著小碎步跑了過來。
主辦方的中年人卻連忙攔住要拿錢的兩人,對李愔道:「這位公子,這場比試,確實是你勝了,不過,按照我們的規矩,你需要留下名諱才行。」
李愔想了想,道:「叫我長安笑笑生好了!」
長安笑笑生?這名字還能再假一些嗎?
不過,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加上李愔一看出身就不凡,主辦方也沒敢賴下李愔的銀子。
拿了銀子,回到李世民這邊后,李愔頓時發現了氣氛不對,稍事一想,便知道原因了。顯然,這些人並不相信這些詩詞出自他的手中。
見李愔回來,李世民一句還沒說,冷哼一聲:「回宮!」然後,轉身便走。
李愔無奈,只能跟上,他要是不跟上,就坐實了抄襲的名頭。
一路上,他能看出,李世民正在積累著怒氣,剛一回到殿中,李世民的怒氣便達到了臨界值。
砰!李世民握著拳頭在案上用力捶了一下,「說吧,這些詩,是何人所作?」
不用說這是問李愔呢!
李愔不慌不忙道:「回父皇,這些詩是兒臣所作,不知父皇為何如此問?」
李世民氣笑了:「朕為何如此問?哈哈,你竟然問朕為何如此問你?」
啪!李世民在案上拍了一巴掌:「來人,給我打,打到他說實話為止!」
「父皇,不可!」李恪連忙跪倒在地,求道:「父皇,六弟他不懂事,還請原諒他一次吧。」
「哼,你若再求,連你一起責罰!」李世民是徹底怒了,當皇帝的最恨什麼?最恨別人對他欺騙!
李恪一咬牙,道:「那就請父皇連同兒臣一起責罰吧,六弟有錯,首先錯在我這個兄長。」
李愔很是意外的看了李恪一眼,來到這世界后,他跟李恪的交流並不多,只是見過幾面,沒想到,李恪為了他,竟然『以身犯險』。
「父皇,兒臣愚鈍,不知道錯在何處,還請父皇言明。」李愔不卑不亢的說道。
「好,好,好,很好!」李世民氣的一連說了好幾個『好』字,然後冷笑道:「你既然說那些詩都是你所做,那朕問你,為何以前沒見你作詩?」
李愔語氣淡然道:「詩詞都是小道,兒臣只是興趣愛好而已。若非父皇讓我出場,我本打算放棄這一百兩銀子的。」
「混蛋,還敢嘴硬!」這次李世民沒繼續拍桌子,又是砸又是拍,手疼了。這次他只是冷冷的看著李愔,「詩詞是小道,好,那我再問你,你有如此才華,那我就考上幾首詩,我倒是要看看你的才華如何!」
「既然父皇想考校兒臣,兒臣自然不敢藏私。不過,兒臣有一個小小要求。」李愔道。
「別說小小的要求,你若是能通過,任何不過分的要求我都可以答應你。王德安,去請孔穎達先生和李綱先生過來。」
「父皇,且慢!」李愔道:「今日既然是兒臣的正名之日,那麼,不妨多請幾人來吧!」
「好,王德安,那就把在長安的三品以上都請來!」李世民已經想好了,今天過後,立刻將李愔趕去封地,他現在再也不想見到這個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