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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在都市最高的大廈頂上,黑楚文一躍而起在護欄上立足。後面的黑晨松喝着酒打趣著:「大動作,這絕對是大動作。我說楚文啊,你悠着點啊,別把千年的鬼萬年的妖都弄出來,就咱們幾個可吃不消啊。」

黑楚風氣惱地推了晨松一把:「不是你慫恿他,會鬧到這個地步?」

「你怎麼把責任推到我身上了?就算沒我那幾句不疼不癢的話,這小子還是能幹得出來。其實,我覺得這事沒錯,誰不心疼自己的老婆?你看祁宏哭得那小摸樣,跟只梨花帶雨的兔子似的,我看了都心疼,更別說楚文了。」

「黑晨松,我現在沒心情跟你計較。楚文對我說得含含糊糊,我到現在也搞不懂到底要幹什麼?」

黑晨松撇撇嘴,笑道:「以前有個什麼什麼大神,在什麼什麼時候留下了一個什麼什麼神器。只要拿着這件神器就能回到任何一個時間。楚文是要找到那個神器回到過去抓不法分子。」

「不會這麼容易對不對?要不然楚風怎麼一直反對他這麼做。」

「當然不容易啊,你當這是在別人家裏拿個小東西啊。那是上古的神器,被封印了幾萬年,楚文要是動了,就會引來警衛了。」

祁宏轉過頭看着打着哈欠的黑晨松,問他:「警衛是誰?」

「我哪知道。」

這時候,祁宏憂慮地看着已經在施法的黑楚文,很想跑過去制止他。但是,他找不到任何一個能說服他的理由。幾番猶豫之後,祁宏坦蕩蕩地挺起胸膛。

「祁宏,你看上去很英勇啊。」

對於黑晨松的調笑,祁宏置若罔聞,那臉上的笑容像極了黑楚文的神秘。

就在這時,黑楚文的靈力化作無數條紅色的絲線同時朝着四面八方飛去,夜空被染成了艷紅之色,就連那滿月都像是飲足了血,妖冶異常。祁宏的心七上八下,祈禱著自己的猜測沒有出錯,否則,他深愛的人真的是萬劫不復了。想到這裏,祁宏突然難以抑制對他的深愛,即便他沒有表現出更加憤怒的態度和行為,但以他的行事作風來看,足以證明他的理智早已失去了控制,又或者是他不想再控制處於黑暗的自己。不管怎樣,現在沒有任何理由跑過去阻止他,勿論結果如何,天堂地獄都會陪在他身邊。

當漫天的紅色絲線交替穿梭的時候,在祁宏面前乍現出一團金色的光芒,被晃花的眼睛還沒有適應過來,夏凌歌穩穩地落在地上,抓着祁宏就問:「黑子發什麼瘋?動了幽泉鏡會招來陰天子,媽的,這可不是鬧着玩的。」

說着,夏凌歌放開沉穩鎮定的祁宏,反身朝着黑楚文跑去。但是,他始終慢了一步,當一陣旋風颳起迫使眾人閉上眼睛的時候,祁宏明顯地察覺到了一股刺心的寒氣襲來,周遭的聲音消失,他好像又進入什麼怪異的地方。猛地張開眼,只見在他與黑楚文之間站着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

「過來。」黑楚風把祁宏拉到一邊,自己卻上前一步。

這時,站在護欄上的黑楚文緩緩落地,轉過身看着面前這素凈的黑衣男子,皮笑肉不笑。觀察著黑楚文這難得一見的表情,祁宏偷偷地問跑過來的晨松:「這男人是誰?」

「肯定不是楚文的老相好。」

「別開玩笑。」

黑晨松捂著嘴點頭,隨後正經地說:「你總聽說過黑白無常?」

「他是,黑無常?」

「回答正確,加十分。」

祁宏不願再跟黑晨松說話,轉回頭看着黑楚文那邊的事態進展。

黑楚文笑道:「好久不見了。」

「相見不如不見。」

「你的主子呢?」

「幽泉鏡呢?」

「我沒動。」

「目的是引我出來?「

「我要找的是你那兄弟。」

「你以為我會讓他見你?」

這話怎麼聽都覺得有問題,祁宏正在琢磨其中的奧妙,忽見一道白色的光芒閃過,一名白衣男子突然出現,站在了黑無常的身邊。祁宏覺得自己可以繼續淡定了,因為這位男子必定是白無常。

白無常的出現讓夏凌歌大大地鬆了口氣,走過去打招呼:「小白,你怎麼才來?」

「閉嘴!你們幾個不安分一點搞出這麼大動靜,幸虧我發現得早,上頭還不知道。:說罷,他看着黑楚文流露出非常懷念又溫柔的神情:「楚文,你看上去很不錯。」

「最近可是糟透了。我找你,為什麼不出現?」

白無常尷尬地看了看身邊的兄弟,對着黑楚文擠眉弄眼。其實,他只是想讓黑楚文不再繼續追問,但是那雙漂亮的桃花眼實在不適合做任何暗示性的舉動。

「你想敘舊?」黑無常一臉的陰沉。

「不是不是,你不要這麼嚴肅行不行。」白無常安撫了一下兄弟,馬上換了哭笑不得的表情對黑楚文說:「你就不能多消停一段時間?不是塞了一大堆的魂魄下去就是請了雷神,這次竟然還要驚動幽泉鏡,拜託啊楚文,我們也是很忙的,總不能為了你特意來一趟人間?」

沒有回應白無常的控訴,黑楚文的手指着他們身後的祁宏,說:「這個人是我情人,我們定下了血契。」

聞言,黑白無常驚訝地轉頭看着祁宏,這種局面下,祁宏竟然有些不好意思,微紅著臉故作鎮定。而白無常卻失常了,有些落寞地自語:「這樣也好,了卻我一份牽掛。」

聽了這一句祁宏算是明白了。感情人家白無常對黑楚文是有一份情牽掛着,而黑無常很明顯是把黑楚文當成了情敵。哈,這叫什麼事啊?他黑楚文還真是夠多情,把陰間的白無常都勾搭了!

其實呢,黑楚文以前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祁宏也沒打算計較,今晚的事他也早料到黑楚文不會擅動那上古的神器,可既然他大張旗鼓地做出來這種逆天而為的事,必定有他自己的目的。看來,這黑白無常就是他要找的人了。

不介意黑楚文的戀情史,祁宏上前一步表明自己的立場。看着他的黑無常緩和了一些冷然的氣息,調轉回頭問黑楚文:「你不惜驚動陰帝也要引我們出來,到底想幹什麼?」

不打算馬上回答這個問題,黑楚文揚起手一條紅色的長蛇在地面蜿蜒爬行至白無常的腳下:「小白,我答應過要送你條火蛇玩,現在我實現諾言。你是不是也該為當初的那句話幫我一次?」

黑無常看着火蛇又瞪了一眼白無常,轉過身去當沒看見,小白可憐巴巴地眨眨眼睛:「楚文,那時候,我不是跟小黑鬧彆扭呢嘛。其實,我就是想氣氣他才對你說了那句話,你還當真了?」

「我知道你對我只是一時好奇而已,真正喜歡誰你心裏最清楚。只不過,那句戲言我現在必須當真,小白,我不會難為你,只是要你幫我找幾個魂魄而已。」

聞言至此,黑無常立刻轉身,手指頭狠戳了一下小白的腦袋,恨鐵不成鋼:「讓你到處惹禍,現在因果循環,你想賴也賴不掉。趕緊幫了他好跟我回去。」

小白覺得自己很委屈,嘀嘀咕咕地說:「不就是跟着楚文玩了幾天嘛,就拉了幾下手而已,你至於這麼氣我嗎?隨口說說的話也被抓來當寶,以後我當啞巴算了。」

不理會白無常的牢騷,黑無常問道:「只是找幾個魂魄你便要驚動這麼多人?」

「說來話長。我的心肝寶貝差點提早去你們那報道,我自然不能袖手旁觀。對方的手段厲害,就算是我至今都無法查出底細。所以,我才要找小白來幫忙。」

黑無常略想了想,說:「這個忙,我們不能幫。」

這時,小白也為難地看着黑楚文:「對不起楚文,這事我真是幫不上你。」

談判失敗,黑楚文覺得有些意外。但很快,他便想到了另一種方法。一身的火紅靈力溢出,殺氣騰騰。

「黑楚文,你敢對我們出手?」黑無常驚愕於這祭靈師的決定,拉着小白到了身後,一條黝黑的鎖鏈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騰繞在二人的身邊,霸氣十足。

守在一旁的夏凌歌做和事老勸他們有話好說,黑楚風沉默不語握著藍色的靈劍蓄勢待發,守着結界的黑晨松大聲笑道:「打,打,祭靈師PK黑白無常,千年難見啊。」

紅色靈力化做滔天巨浪發起攻擊,黑無常的鎖鏈騰空而起宛如龍之利爪。眼看着雙方就要開打,忽然自半空中傳來個溫和的聲音。

「我跟你們家主子也算是老交情了,他何苦為難我的子孫?」

一陣驚喜湧上心頭,祁宏抬頭看去,卻發現那人是從自己身後走出來的。不管他到底怎麼來的,只要能幫上忙就行。

米色褲子白襯衫,外面罩了一件深灰色的毛料開衫,黑虞還是那個斯斯文文的摸樣走向對持的雙方,表情淡然地說:「你們倆個回去告訴陰帝,我的子孫我自己會教,不勞他費心。」

黑無常泄了一口氣,頗為恭敬地說:「既然黑虞先生肯出面,我們回去也能有個交代。」說罷,他收了鎖鏈帶着不忘把紅蛇揣進懷裏的小白便要離開。

祁宏看着小白被黑無常拉扯著竟然還扭過頭對着黑楚文使勁的擺手,只是他的手勢做得不到位,誰都無法明白其中的意義。

走了黑白無常,黑虞對着黑楚文無奈地搖頭:「楚文,對付陰間的鬼差,不能使用武力。他們個個都很狡詐,你要從中看透被隱藏起來的事實。比如說,尋找魂魄這麼簡單的事白無常為什麼不肯幫忙?」

夏凌歌跑過來湊熱鬧:「太爺爺,您來怎麼來了?」

「你能感覺到楚文的靈力,我也能。幽冥鏡的封印是很難解開的,我估計楚文的意圖不在此,所以才過來看看。前一段時間我曾見過黑白無常的主子,無意中得知了一件事,也許與你們正在調查的問題有關。」

黑楚文不在乎被黑虞責備的眼神盯着,他追問:「什麼事?」

「這裏太冷了,你看看,祁宏一直在發抖。回去再,剛好今天有個朋友送了我一些上好的大紅袍。」

是不是高人都喜歡吊人胃口?當黑楚文把外衣披在他身上的時候,祁宏發了句牢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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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祭靈師 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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