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禮輕情意重

思索了一晚上，景淮放棄了提前進入社會的念頭，如果想上一個還算不錯的大學，還真的要花一番功夫，景淮心中有了打算。

第二天早上，景淮在家嗦了一碗面，趕到學校上早自習。

剛剛走進教室，就被司秋雨纏到。

「景淮，昨晚上我頭髮掉了一抓。」

「你該換洗髮水了。」景淮的屁股穩穩坐了下來，臉不紅心不跳。

「不是！」司秋雨的性格很叫真，搞不清楚的問題就一定要打破砂鍋問到底，這也是她能夠考上重本的原因。

「你昨天給我講解的那道數學題，根本就沒有給我講原理好不好！你就是照着答案念了一遍！你是理科高材生，可能是一看步驟就知道這是怎麼來的，可是我不是很懂啊，研究了一晚上還是一頭霧水。」

司秋雨最後還補充道：「你只適合給高材生講題。」

景淮沒有理會嘮嘮叨叨的司秋雨，他昨晚想着一定會兒得親自去班主任那裏了解下自主招生考試報名和保送生的情況，自主招生沒戲，高考硬考沒戲，那就只有依靠保送這條路。

這條路要是走不通，那景淮就安心念個專科，準備未來專升本再考研。

「你先上早自習，我一會兒給你詳細講。」

高三的班主任一般都會在早自習前到學校，督促學生們學習，高三末期最後衝刺期間尤其如此。

估摸著方老師已經到辦公室，景淮也不看古詩詞了便抓着數學試卷，溜到樓道旁的教師辦公室。

方老師端著泛黃保溫杯，裏面是濃茶，早上喝着濃茶做昨天的複習期教學計劃方老師多年養成的習慣。

誰還說高中老師不辛苦，那就真的有點缺德了。

「來問自主招生報名的事兒？一會兒我準備把班上幾名尖子生的名單都報上去，能不能過你們心儀學校的資格初審就得靠你們自己的硬實力了。不過我相信你沒問題，但是英語你得加油，畢竟還有高考上一本線這一道硬關口。」

景淮的理科成績一直在班上名列前茅，屬於高考搶分上名校考完老師拿獎金的類型，因此方老師還是非常喜歡景淮。

辦公室還有其他班的班主任，說話不方面。

「方老師，我有點事想和你聊聊。」

方老師以為景淮有什麼重要事情要說，放下茶杯就出來了。

景淮把數學試卷擺在陽台上，先向方老師求教司秋雨問的那道題。

自己不會沒有關係，問下老師就會了。

景淮其實有些納悶兒，明明數學老師比自己好使，司秋雨幹嘛老師纏着自己問。

「問題？」方老師有些納悶兒，這題景淮明明是滿分還問做什麼？

不過作為老師，他還是詳細講解了一遍。

景淮的確不會，聽了也不會，但是他把握了幾個邏輯性的細節，一會兒複述一遍給司秋雨就行。

問題是借口，放下試卷后，景淮談到了正事，他諮詢了保送大學的問題。

「你要保送學校？」方老師首先表示驚訝。

「我們學校對口的本科學校就是江州大學和江城本地的體育學院，你雖然有省生物競賽二等獎，但是目前還沒有聽說哪個學生因為這個獎項被保送的。你還是參加自主招生考試吧，好學校多，選擇餘地大。」

景淮：「如果有非體育生爭取江州大學的保送，有沒有希望？」

方老師：「我校去江州大學的保送生一直都是體育生，景淮，你還是爭取下山川大學、濟同大學一類的，江州大學不是你的目標，不要為別的事情分心。」

方老師說得很含蓄把這事兒給略了過去，看到保送的水真的很深。

景淮：「謝謝方老師，我就問問。」

老油條景淮一下就看出了方老師應該知道一些內幕，但是具體的內容肯定不能夠在學校談。

景淮也知道方老師做不了主，但是他畢竟是學校的老師知道更多的信息，景淮決定課後再登門拜訪。

回到教室了，景淮把數學試卷攤平在司秋雨的桌面上，按照剛剛方老師提的思路撿著話給司秋雨捋了一下思路。

「對對對！原來這一步是這樣來的！我就說嘛！哎呀，景淮以後你給我講題就像這樣詳細一點，我在數學上是真的很笨。」

「你是整個人都很笨。給我打杯水去，渴死了。」景淮早上吃了一碗面還沒喝水。

司秋雨「哼」了一聲，還是屁顛顛打水去，能夠解決一道難題，運動下算什麼。

下午景淮以感冒頭痛為由向任課老師請個假，溜出學校。

高三後期學生還是比較自由，已經有不少學生申請在家複習功課，見學生身體有恙，任課老師還反覆叮囑景淮回家好好休息。

司秋雨則是有些擔憂的目送景淮離開。

經歷了上輩子的人情世故，景淮很明白很多事情用嘴巴說可沒用，得用行動，得實際行動！

朱宇航能夠被保送，他家裏肯定是付諸於行動了。

景淮算了下自己的家當，幾年存的過年錢和現在的生活費加起來有小一千。對比朱宇航包工頭家的，自己絕對佔劣勢。

唯一的優勢就是高中三年每年不錯的年紀排名以及一次省生物競賽二等獎以及自己對生命科學知識的專研深度。

憑藉這些優勢保送普通一本，這是絕對說得過去的。

這些優勢完爆朱宇航，但前提是得擺在桌面上讓學校有挑選的機會。

至於這個機會有沒有就看方老師了。

但是一千塊能夠做哪些事？比如去城西小食品城買些小禮品。

「老闆，中華多少錢一條？」

「硬的軟的？」

「軟的。」

軟中和硬中其實是一個味道，就是包裝不一樣，軟的更貴一點。但是這個包裝就顯示了更高的檔次。沒有辦法，夏國人就號這口，面子比裏子重要。

「軟的400一條。」老闆打量著景淮，一個毛頭小子買中華？

400一條是05年的市場價，但是景淮可捨不得把400元就這樣貢獻出去。他打算去方老師家裏詳細探下情況，而方老師在這事上肯定做不了主，所以景淮的預算定在200以內。

「我要雲霄貨。」老煙民景淮很懂行。

什麼是雲霄貨，說白了就是假煙，但比真煙做的更好的假煙。

大學時期，宿舍幾位老煙槍沒錢，就用雲霄貨裝逼。

雲霄貨做得有多好？做到口感和真煙一樣，出口量比真煙還多，做到了自己出了新包裝真煙廠商紛紛抄襲，生怕自己的真煙被消費者當做是假煙，反之雲霄煙才是真煙。

從山寨仿造到創新，雲霄煙走的路子和國家製造業路子一模一樣，這就是成功的基礎。

它就是這麼牛！

不過這些都是後世的事，現在的雲霄貨是名副其實的假煙。

「喲呵，送禮？」老闆是明白人。

景淮嘿嘿笑了笑。

中華在05年還是很有檔次能拿得出手，送給方老師，他多半還捨不得抽，還會送給別人。

所以景淮送雲霄貨，至少在未來幾個月是絕對不會發現的，幾個月後景淮都畢業了，那就不關景淮的事了。

「有30、70和150的，要哪個？」

景淮嘴角抽搐了下，還有30的中華，30一條的能抽？

「150的。拿好的，不能落了面子。」景淮面不改色說道。

老闆差點笑了出來，這小子買假煙還說不能落了面子。

「多拿一包。」景淮補充道。

多的這一包，是為了驗貨。

老闆從後面庫房拿了一條煙遞給景淮，這包裝、這金邊條、這防偽標準，麻蛋比真煙還真。

老闆又摸出一包遞給景淮，「多的這包給你算10塊，常來就是。」

熟練的拆開包裝，摸出一根叼在嘴裏，老闆則為景淮上火。

嘬了兩口，口感比二三十年後的真煙還好，雲霄貨果然名不虛傳。

景淮又順道花了20塊稱了一斤包裝較好質量一般的茶葉。

酒這個東西就算了，貴的景淮不捨得假的沒必要買，假酒和假煙不一樣，這玩意兒一喝就能喝出來。

準備好煙、茶，景淮又買了兩斤應季的橙子，提着價值200元的禮物，估摸著飯點，景淮蹬蹬蹬去學校后的教師家屬區串門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