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狼狽的一天

一年前。

姜川掐著點從樓上溜下來。

「汪汪汪。」

一隻小黃狗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跑出來，直直的朝她撲過來。感受到它的威脅，女孩想驅趕，無奈手上連根韓城都沒有。不良少女被困在角落，她緊貼著牆努力保持和狗狗的距離。

青苔爬滿老房子底部，青蔥的味道同姜川身上的香味混雜一起，頗有一番森林系香薰的味道。

顧不得欣賞清晨的美景，她的注意力全在小東西身上。仔細瞧著它的模樣姜川才想起來這是張大爺家的狗。想想自己還逗過它，那時看著還挺乖的，怎麼現在翻臉不認人了。姜川放鬆下來，慢慢往下蹲，摘掉帽子，朝著小狗招招手。

「喂喂，小黃你不認識我了嗎？」

用帽子輕輕的在狗鼻子旁邊扇著風，狗鼻子不是很靈的嗎？就算認不出她人，也應記得她的味道才對。

小狗安靜下來，仔細嗅著女孩身上的味道。

「快點呀，你聞出來了嗎？我趕時間。」

看著小黃乖巧的樣子姜川默認它認出自己，伸手就要捋一捋狗毛。

「汪汪。」手還沒碰到它，小狗又是齜牙又是狂吠。

「我靠，存心搞我呀。」

「大爺，大爺，你家狗要來咬我了。」

大清早的，女孩躊躇著不敢邁出一步，嗓門貫穿整個小區。這下好了，誰都瞞不住了。許久，張大爺拎著早餐出現在小區門口，看見自家狗子圍著個陌生人，急急呼喚它過來。

女孩鬆了口氣，抬腿要離開。

「謝謝張大爺。」

「等等，我怎麼沒見過你？」

老大爺瞧著面前這個不良打扮的少女，他好像沒見過，心中疑竇叢生。

「大爺，我是姜川。你見過的呀，就是住在旁邊那一棟的。」

有這個人嗎？張大爺仔細搜索著記憶庫。大爺眉心的川字告訴女孩，他是真的沒記起來。

姜川看了眼手錶，時間來不及了。

「我」，「那個大爺我現在真的有急事，要不然我回來再和你解釋。」

「不行不行，誰知道你還會不會回來。」

女孩憋著兩分鐘，「你不記得我，那你應該記得這棟樓有個讀書很厲害的男孩吧，我就住在他對面，經常一起上學的。」

「你說的那個是林泉吧，那孩子讀書就是好。」

老大爺眉頭一舒，姜川看到希望。

「不過和他一起上學的不是住在他樓下，叫卓靈的小姑娘嘛。」

女孩語塞，半響，悶悶吐出一句，「我就是跟在他們兩個後面的那個人。」

「哦，對對對，想起來了，你就是學習差一點的小姜吧。」

姜川忍住噴薄而出的白眼，「沒錯，大爺你記起來就好。」

「欸，我說你這個孩子怎麼打扮成這樣，要幹什麼去？你家人知道嘛？」

又來了，大爺的話癆水平可不是常人能比的，姜川抓住機會拔腿開溜。等張大爺回過神來，空氣中只剩下女孩還未消散的聲音。

「大爺，我趕時間回來再和你說。」

前腳才剛踏出小區大門，姜川瞧見了緩緩關上的公交車門。路旁綠化大樹擋住了大半個車身，女孩感知大事不妙。

「等等我。」

直線距離還有150米，女孩跨過草叢，一時間劉翔上身。

終於。

車開走了。

姜川吸了滿滿兩口尾氣，叉著腰喘著大氣目送公交車遠去。

「我說小姑娘，你這是去哪呀，跑這麼急？下一趟車馬上就來了，你先坐下來吃個早餐休息一下咯。」

目睹一切的早餐阿姨，正拿著擀麵杖滾著麵皮。

女孩老實認命。

「有用嗎？我等的就是那輛車。」

長長嘆了口氣，冷靜下來。

沒辦法。

「阿姨，來份煎餅再加杯豆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