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0 . 吉格的打算

這對常人來說是極為生澀難懂的話題，因為人們根本想象不到造物主卡羅索之上還有事物存在著，可修喆則能明白卡恩口中的『存在X』才是真真正正的神，無悲無喜又虛無縹緲也不會幹預宇宙的一切。

像創世神卡羅索、掌控生死的死神、智慧之神尼梅爾，時間之神梅米特都是造物主，這就好比一個天界科學家創造出可以自主思考的機器人，那對這機器人來說，創造出它的人類就是造物主。

但這終究不是神。

「至於我想做什麼..」卡恩大手撫摸著下巴做出一副思考狀半晌才開口道：「我想造出一個神。」

「造出一個神？！像『存在X』一樣的神？？」修喆眉頭微皺，凱蒂的心中雖然也有一個造神計劃，但和現在的卡恩口中的造神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意思，可二人想要結果卻是出奇的一樣。

卡恩點點頭道：「不錯，起初我想的是讓自己成為神，所以當赫爾德拿出一瓶破水的時候我才決定留在魔界，那個破水你也應該聽說過吧？」

「生命之水，據傳說數萬年前魔界陷入大戰之中的根本原因，但最終由赫爾德得到，而為了享用生命之水帶來的奇異功效，第一使徒卡恩也留在了魔界。」

聽得修喆這麼說，卡恩哈哈大笑起來：「那不過是一瓶加了點魔力的飲用水而已，生命之水本就是赫爾德胡亂編造只是為了加快尋找貝亞娜斗神之力宿主的方法而已。」

「然後呢？」

「然後..」卡恩抬起頭思緒彷彿回到過去喃喃道：「然後當所有宿主浮出水面並且大多數都雲集在魔界之時，我終究還是意識到了，我根本成為不了神，因為我也是貝亞娜斗神的轉世之一，所以..那時候我也沒有殺死要逃亡天界的巴卡爾。」

修喆雙眼微眯沉聲道：「你是在等一個人，一個能將貝亞娜斗神之力宿主殺死且還能吸收其力量的人，故此你才順著赫爾德的意思任由她展開計劃培養能夠殺死使徒的棋子，對么？」

「對，但還不全面。」卡恩依舊望著天繼續道：「因為哪怕是宇宙中最強壯的種族也難以繼承貝亞娜斗神之力，為此我曾煩惱過好一陣子，直到冥域的死神，阿德萊德找上了我。」

這是修喆第一次聽到死神的真正名字，可他現在卻選擇靜靜聆聽卡恩講述的故事。

「阿德萊德提出了一個計劃，他選擇將自己力量分給實力強大的怨靈，也就是創造鬼神讓獲得鬼神之力的生物能夠駕馭貝亞娜斗神之力。」

聽此修喆心中一顫，在他體內的鬼神也是生出了各種各樣的情緒，而對此還能保持淡定的只有普戾蒙、凱賈、吉格以及沒有完整思想的怖拉修。

「所以怖拉修作為第一個鬼神誕生，但經過無數試驗我和阿德萊德發現了一個致命的問題，那就是強大的生物根本無法和鬼神共存。」

漫長的試驗過程

究竟死了多少生靈沒人知道，卡恩平靜地說道：「正當我和阿德萊德都認為試驗失敗的時候，擁有人類之軀，被認為最弱小的人類種族卻能和鬼神契合，吉格的出現也讓我們重拾了信心，但他還不能作為一顆棋子來使用。」

而似是感受到修喆體內傳來的一絲殺意，卡恩笑了笑道：「看來有些鬼東西按耐不住了啊，那我們就先來解決這個事情吧。」

說罷卡恩便站起了身對修喆說道：「吉格不甘於命運，這點也早就在我和赫爾德的意料之中，所以他必定會讓和自己一同被怖拉修拖入冥域的鬼神重見天日選擇一個容器，這也正順了我們的心意，所以，你誕生了。」

修喆雙眼微眯沒有說話抬起頭直視著卡恩，而卡恩依舊平淡地說道：「造神計劃的最後我是必須要死的，但我可不想把力量交給一個隨時都有可能被吉格奪舍的容器，所以，你必須要暫時捨棄你的鬼手，能做到么？」

瞳孔驟縮，修喆緩緩低下頭看著有些顫抖的鬼手，他不知道這是因為自己的情緒還是因為鬼神們的情緒而產生的抖動。

卡贊和普戾蒙以及薩亞都曾經提過讓自己小心凱賈，小心吉格，現在卡恩又讓自己捨棄鬼手...

修喆緩緩站起身問道：「回答我一個問題，你為什麼不惜犧牲自己也要執行造神計劃？」

「為什麼存在X能做到真正的無悲無喜又從不干預事物發展趨勢？是因為在它看來我們不過是一群可以隨手覆滅的螞蟻罷了，就像你不可能因為螞蟻的憤怒而產生什麼情緒一般...」

頓了頓卡恩喃喃道：「可我想看到那個傢伙有一天被逼的不得不去干預事物的發展，為此，我情願犧牲自己。」

「這是什麼理由？？」吉格的聲音在修喆心底響起：「他根本沒安好心，修喆，你可要想清楚，失去了鬼手就等同失去了我們十二個鬼神，那時你在這傢伙面前可就沒有一點抵抗能力了！」

感受到修喆的左手緩緩摸向鬼手，吉格的聲音終究帶有了一絲焦急：「你瘋了不成？你這一身力量是我給的！如果沒有我，你又怎麼可能會有如今的成就？我救了你那麼多次，可現在你卻聽信眼前這傢伙的胡言亂語？！」

修喆左手呈爪抓在鬼手手臂上低聲道：「相較於卡恩，我更相信你。」

可還沒待吉格松上一口氣，修喆無神的雙眼中閃過一絲瘋狂露出一副邪魅的笑容：「但相較於你，我更相信普戾蒙！」

沒有一位鬼神知道在卡恩說出這一番話后普戾蒙的反應，和修喆心靈完美融合在一起的普戾蒙當時只對修喆說了兩個字：「可信。」

左手一用力，修喆忍著劇痛將自己整隻鬼手扯了下來，紫黑色的鮮血從碗大的傷口噴出，十二個形態各異的鬼神也是從斷裂的鬼手手臂上的符文中飛出。

仰頭噴出一口鮮血，失去鬼神之力對修喆的創傷不可謂不大，

這可是傷及到根基的傷勢！

卡恩大手一握，修喆便感受到自己體內的傷勢瞬間癒合，這可要比米歇爾的治癒術和盧克的光明法則治癒傷勢的速度要快上數十倍！

四散的十二位鬼神也被定格在半空中，卡恩手指對著吉格輕輕一勾，凱賈和吉格便直勾勾地向著卡恩飛去。

「不..不！！」

吉格在心底不甘的怒吼著，可他在卡恩面前卻沒有一絲抵抗能力被隨意的抹除掉了記憶。

和當年修喆對奧茲瑪所做的事情一樣，卡恩也是抹除了吉格和凱賈的記憶，又重新為這兩個鬼神添加了沒有一點漏洞的記憶。

「去。」卡恩輕輕一彈，十二位鬼神一同飛向修喆失去的右臂位置重新組成了一條手臂。

新生成的手臂不再是猩紅色而是和左臂無異的正常人類手臂，而至於代表著每位鬼神的符文還是和以前一樣沒有消除。

體內好似什麼東西破碎的聲音在修喆腦中響起，這一刻修喆和所有鬼神的契合度全都達到了百分之百，融會貫通的舒暢感遍及修喆的周身讓他不禁仰天哈哈大笑起來。

什麼和鬼神契合度達到百分之百會成為阿德萊德的傀儡受到冥域的制約？這隻不過是吉格懼怕自己和所有鬼神契合度達到頂點后無法奪舍自己的身體從而扯出的謊言罷了。

事實上吉格說的確實有幾分道理，但從狄瑞吉將它體內的貝亞娜斗神之力送於修喆的那一刻，修喆就不可能再受到冥域的制約。

「狄瑞吉這傢伙...」卡恩笑著搖了搖頭，作為當時除了卡恩以外唯一一個參與進造神計劃的使徒，與其說是卡恩選擇了狄瑞吉，不如說是狄瑞吉選擇了卡恩。

沒人知道造神計劃起初的弊病多到數不過來，而正因為狄瑞吉的建議才使得整個計劃趨於完善，也正因為狄瑞吉的存在，造神計劃才得以和赫爾德心中消滅使徒的計劃前後腳展開。

以當年修喆的身體情況隨便一股完整的貝亞娜斗神之力都可以將他的身體撐爆，而或許是機緣巧合也或許這就是天意，狄瑞吉在第一次被轉移到魔界之時，瘟疫之羅剎從他體內脫落再藉由阿德萊德之手將其化為鬼神投放到了阿拉德大陸。

只有擁有瘟疫之羅剎的人類才可以無視身體情況接受狄瑞吉的力量，這是造神計劃的第一步，也是最關鍵的一步。

現在的修喆是由無數只手推動才得以誕生的結晶，是卡恩以及無數存在最滿意的藝術品。

待得修喆睜開眼睛的那一刻，卡恩輕笑著詢問道：「準備好了么？以你現在的身體狀況雖然還是很難承載我的力量，但我想賽麗亞已經將一切安排好了吧？畢竟她才是記載在創神世紀中的那位知曉一切者。」

「賽麗亞竟然也是貝亞娜斗神之力的宿主？」修喆有些驚詫的回應道，旋即他便想起了賽麗亞托索西雅帶給自己的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