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表姐

夜晚天剛黑，小黑就對着月亮開始修鍊了，石胤也結束了晚課準備休息，這時一陣敲門聲響起，石胤去開門，看見一位綉眉彎彎，眼眸晶亮如星辰的小女孩，左手提着罐子，右手拿着菜刀，身後背着炒鍋，抬手向石胤打了個招呼道：「呦吼。」然後毫不客氣的抬腿走了進去。

這是大石胤兩歲的表姐石華裳，石胤關上門，看着石華裳問道：「表姐，你在幹什麼？」

石華裳紅撲撲的小臉燦爛一笑，露出兩顆可愛的小虎牙，她放下罐子和炒鍋，舉起菜刀：「熊在哪？」

石胤擺了擺手：「小黑不可以吃的，我要養起來的。」

石華裳：「你準備養肥了再吃？」

石胤：「不是，我是把它當寵物養。」

石華裳一聽這句話，嚇的把刀都掉在了地上，一臉震驚之色：「你要養它！？」

石胤：「對啊。」

石華裳：「你連自己都養不活，怎麼養它？」

石胤頗為不服氣的回道：「我怎麼就養不活自己了？」

石華裳冷笑一聲：「你會洗衣做飯嗎？」

石胤搖了搖頭：「不會。」

石華裳又問：「你會賺錢養家嗎？」

石胤還是搖頭：「不會。」

石華裳雙手一攤：「那你還說能養活自己。」

石胤小臉一紅，為自己辯駁：「你不是也不會！」

石華裳：「所以我不養寵物啊。哈哈。」

石胤被氣的鼻子有點抽搐，走到一邊不去理會石華裳。

石華裳眨眨眼，走到石胤身邊，哄了這位比她小兩歲的表弟好半天，兩人才和好如初，然後石胤帶着表姐石華裳去看小黑。

兩小隻來到小黑修鍊的地方，打斷小黑的修鍊，小黑看着石胤和不認識的小女孩「幹啥啊？」

石胤向小黑介紹自己的表姐，小黑向石華裳打招呼：「你好。」

石華裳也回禮：「你好，這是給你的禮物。」

石華裳把她帶來的罐子遞給小黑。小黑打開一看，是一罐蜂蜜：「唉呀媽呀，俺最稀罕這玩應了，吃着老香了。」

石胤：「那你以前都是吃蜂蜜的嗎？」

小黑抓起一大把蜂蜜放在口中吞了下去：「這玩應在俺們家那旮沓老少了，每次去掏馬蜂窩，俺都只拿一點。」

石華裳：「那你平時都吃什麼啊？」

小黑：「俺平時都到河裏去抓魚吃。」

石胤：「那你是喜歡清蒸還是水煮？」

小黑撓撓頭，把蜂蜜都蹭到頭上了一些：「俺生吃的。」石華裳一聽，驚呼一聲：「沒想到你長得憨憨的，居然還會吃刺身，你是蘸芥末吃還是蘸辣椒油吃？」

小黑眨眨眼想着「芥末，辣椒油，那是啥？」

小黑把陶罐放下，瓮聲瓮氣的說道：「俺抓上來就直接吃的。」

兩小隻同時驚呼：「你居然喜歡吃原味的！」

「啥原味不原味的。」小黑揮揮手，讓兩小隻趕緊走，它要要修鍊了。這又讓兩小隻來了興趣，石華裳問道：「你修鍊的什麼品階的心法？」這直接把小黑問懵了，因為它不懂。

小黑：「啥品階？」

石胤：「就是天地玄黃四個品階啊。」

小黑一臉懵的看着兩人，兩人也對視一眼，然後石胤又問：「你沒有修鍊心法，是怎麼叩關聚靈的？又是怎麼靈筑紫府的？」

小黑撓了撓頭：「俺就是看老蛤蟆對着月亮喘氣，俺也跟着有樣學樣，然後就稀里糊塗的到了紫府境了。對了紫府境就是老蛤蟆告訴俺的。」石

胤，石華裳對望一眼，齊齊驚呼一聲：「它居然還是個修鍊奇才」。

石華裳又問：「功法呢？功法你總會吧。」

小黑又是一懵：「功法又是啥玩應？」

石華裳輕嘆口氣：「心法是修仙者用來修鍊破鏡的，功法則是修仙者將體內法力放出時增加威力或者其它用途時所用。看來你接觸的修仙者太少了。」

小黑：「是挺少的，俺除了在俺們那旮沓認識老蛤蟆，就在你們家認識了幾個修仙者。」

石華裳，石胤齊齊捂臉，石胤嘆口氣：「至少它知道修鍊境界的劃分。」

小黑哈哈一笑：「嗨，一共就三個境界，還不好記。」

二人齊盯住它：「幾個境界？」

小黑掰着手指數了下：「淬體，聚靈，紫府，沒差，就仨境界，俺算數還是會點的。」

石胤豎起大拇指：「不愧是鄉下來的土包子，永遠會說出出乎我意料的話。」

小黑指了指自己：「俺又咋了。」

石胤用無語的眼神看向石華裳，石華裳拍拍他的肩膀，看向小黑：「聽好了，修鍊一共13境，分別是納靈煉體的淬體境，叩關聚靈的聚靈境，靈筑紫府的紫府境，紫府藏玉液的玉液境，玉液結金丹的金丹境，一點靈識問大道的靈寂境，道法初成得還嬰的元嬰境，元嬰造陽神的陽神境，陽神分魂印虛空的分神境，洞徹天地體悟大道的洞真境，道法大成吾已為仙的仙人仙人境，逆天而為大道三斬的斬道境，終見山巔從此大道即我道的道君境。你記住了嗎？」

小黑吸了一下震驚的鼻涕：「哎呀媽呀！這麼多境界，俺看俺還是回家種地娶媳婦吧。」

石胤伸長手拍拍小黑的膝蓋：「不要怕，我猜你天賦不錯，至少我那幾個旁支的表兄弟肯定比不上你，只要有合適的心法，未來大道可期。」

小黑：「真的。」

石胤：「真的。」

小黑想了想：「那天那個石溫辰是什麼境界？」

石胤咧嘴一笑：「我爹現在是仙人境，除了隱世不出的道君和閉關斬道的高人，可以說是最厲害的修仙者了。」

小黑：「那俺什麼時候可以到仙人境？」

「給你一本地階上品心法，只要你用心修持，五千年左右就差不多了。」

一道粗狂的男子聲音傳來，石胤和小黑齊齊轉頭，就看見石華裳被一位身材高大，面容剛毅的男子提在手中向他們一人一熊揮手。

石胤禮貌的叫了句：「大伯。」

而小黑則破口大罵道：「石在溪！你這小王八羔子還敢出現在你熊爺爺面前，俺看你是活膩歪了。」

下一刻小黑被鑲在了牆上，昏死過去。

石在溪看向石胤：「胤兒，明天你帶這隻熊去學堂找李老，讓他給這隻熊找一部適合它的心法。」

石胤點了點頭：「知道了大伯。」

石在溪：「那就早點睡，明天別又起晚了，吃不上早飯。」

石胤：「知道了。」

石在溪把石華裳送回到她的住處，囑咐一句：「快要聚靈了，不要老想着玩，要把心境放空，不然聚靈時失敗了，可就不只是當着族人丟臉了。」

說完準備轉身離開，結果被石華裳扯住褲腿：「華裳還有什麼事嗎？」

石華裳：「為什麼石胤會有一隻熊？」

石在溪：「你也想養一隻？」

石華裳搖了搖頭：「不，我想吃熊肉。」

石在溪摸摸石華裳的頭：「好，明天吃熊肉。」

……

第二天清晨，石胤一早醒來，出門就看見在池塘邊用爪子梳理皮毛的小黑，石胤走過去：「你在幹什麼？」

小黑頭繼續梳理毛髮：「老蛤蟆說讀書人那張嘴都很了不起，俺就把自己打扮好看一點，省的到時候丟了俺們家那邊的面子。」

石胤一聽笑了：「就你這熊樣，還打扮。」

小黑一聽不樂意了：「俺打扮怎麼了，告訴你，俺可是俺們村最靚的仔。

石胤上下看了小黑一遍：「就你還最靚的仔，那你們村的人要丑成什麼樣啊？

小黑還要再說，結果被他打斷：「走了去上學了，不然又要遲到了。」

石家族地總共有三個學堂，分別叫菁華，幽蘭和西樓，負責族內十六歲以下子弟琴棋書畫，為人處事和拔高智慧。

石胤就在離他住的最近的西樓學堂上學，一路上路上孩童紛紛向石胤打招呼問候，最終他在一個涼亭找到了李夫子，李夫子是一位留着雪白鬍子，身穿儒衫的高大老者。

石胤向李夫子說明了情況，李夫子看了看小黑的根骨：「行，我都了解了，不過這隻熊為啥穿着衣服呢？」

小黑別過頭去道：「要你管，你以為俺喜歡穿。」

李夫子：「我現在是你老師當然要管。」

小黑看向石胤：「俺打得過他嗎？」

石胤冷冷回了句：「肯定打不過。」

它磨了磨牙，從牙縫裏蹦出幾個字：「這是別人非要俺穿的。」

李夫子：「既然是別人讓你穿的，你又不喜歡穿，那可以脫了啊。」

小黑盯着李夫子，李夫子笑着眨眨眼，小黑眼含凶光：「俺討厭人類，俺要回家。」

李夫子拍了一下小黑的肩膀，小黑就像沒有骨頭一樣軟到在地，一動也不能動，李夫子笑看着它：「回家是不可能回家的，你這輩子都不可能回家了。現在還是跟我走吧。」

李夫子拿起小黑的一隻手，如輕若無物般，向遠處走去，石胤對遠去的兩人揮手告別：「李夫子再見，小黑記得回家吃飯。」

小黑喉嚨里發出嗚嗚的聲音，但一個字也說不出來，欲哭無淚。

課堂上，石胤等學生向一位氣質隨和，一身儒衫纖塵不染的中年男子問好：「仲夫子早。」

仲夫子：「你們也早，今天我們學習如何冷靜，不過在這之前，我們先複習一下昨天的課。下面請聽第一題，問你外出歷練，碰見一夥盜匪正在打家劫舍，你應該怎麼辦？仲何你來回答。」

一個長得和仲夫子有幾分相似的孩童站起身來說道：「轉身就走。」

仲夫子：「為什麼？」

仲何：「因為外族之人的死活與我何干？更何況貿然的行俠仗義可能會讓我惹上未知的麻煩，所以轉身就走是最好的決定。」

仲夫子點了點頭：「很好，下一題，問你的兩個好友發生衝突，朋友甲給你三塊靈石讓你幫他，朋友乙給你五塊靈石讓你幫他，你怎麼選？石繼你來回答。」

石繼：「都收了，然後打太極。」

仲夫子：「如何打太極。」

石繼：「先要做到這件事不被雙方發現，然後今天幫這邊說兩句，明天幫那邊說兩句，就是不動手。」

仲夫子：「如果你收了兩邊錢的事情敗露了怎麼辦？」

石繼：「選擇利益大的一邊繼續做朋友。」

仲夫子：「那利益小的那一邊送你的東西怎麼辦？」

石繼：「石家家訓。到了石家的東西，就沒有交出去的道理。」

仲夫子：「很好，那我再問，如果有一天一個拿着更大利益的人要跟你做朋友，不過條件是捨棄你現在的朋友，你又如何？」

石繼沉吟了一下：「那便要看這個更大的利益有多大，畢竟我的聲譽也很重要，如果利益是非常大的話，我也要看看我能從這巨大的利益中真正能得到多少。」

仲夫子：「下一題，如果你不甚遺落異國他鄉，身上一切與家族傳信的手段都沒了，身上也沒有一分錢，你該怎麼辦？石胤你來回答。」

石胤：「我先要把一身氣息偽裝的和原來沒有一絲相同，然後遮掩面容，在無人的地方找到個境界比我低的修士，然後搶劫他，而且只搶無法做記號的金銀與靈石。然後立刻遠離此處，購買傳訊之物，儘快與家族取得聯繫。」

仲夫子：「很好，回答完美。下面我們學習今天的課題，冷靜。首先我問大家，你們認為什麼是冷靜？」

下面一眾孩童面面相視，你看我我看你，最終石胤說了句：「不知道，夫子們沒教過。」

仲夫子面容上不露出一絲表情，彷彿一個木頭人：「冷靜！就是別人在拿你的家人，你的父親，母親，愛人，軟肋做籌碼時，也不能讓對方感覺到一絲破綻，而這就要用到前幾個月學的偽裝了，石胤你來說一下什麼是偽裝。」

石胤：「身體的細微動作，面部的一點點變化，眼神輕微的閃爍都是一種語言，比如在讓他人相信我時，我的眼睛要無比真摯，臉上要露出最溫和的笑容，身體的動作要做到最溫柔，嘴中發出最堅定聲音，而這要連我自己也一起騙過。」

仲夫子：「很好，冷靜就是把心中的不冷靜一點都不表露出來，要做到雲淡風輕，彷彿對方的籌碼在你看來一文不值……」

……

夜間，石胤回道住處，看見蹲在門口像一個石碾子似的小黑，走上前去：「你在這做什麼？」

小黑看了他一眼：「俺進不去。」

石胤這才想起來他的住處有禁制，除了他開門，石家的低境界子弟就沒幾個能進去的，而小黑也屬於不能進去的行列。

石胤打開門，招呼小黑進去，進了院子，一人一熊來到一個涼亭中坐下，石胤問小黑今天李夫子都帶它幹了什麼。

小黑：「那個李老王八先去帶俺吃了飯，吃的是一個叫蒸熊掌的玩應，不過切的太碎俺也沒看出到底是什麼東西，不過味老香了俺吃了十多盤，然後李老王八就帶俺飛了，哎呀媽呀，飛的還挺高，俺從上面往下瞅，老帶感了。最後俺們倆到了一個叫藏書樓的地方，給了俺幾本書，就把俺扔這了。」

石胤聽完，讓小黑趴下，拍了拍它的肩頭：「兄弟！節哀...」

小黑沒聽懂他啥意思，石胤又接着說道：「你那幾本書用不用我幫你讀一下。」

小黑從厚厚的熊毛中掏出三本書，小黑熊掌太大，顯得書有些小的可憐，它把書遞給石胤，石胤翻開第一本書：「小淬靈決，是一門淬鍊法器的法術，品階上面沒有寫。」

第二本書是一本名叫《蠻熊勁》的玄階下品功法，以近戰為主，第三本則是一本地階上品的修鍊心法名為《玄火經》。石胤依次介紹了三本書的名字和品階，然後還給小黑，然後轉身準備去睡覺。

小黑看着我走遠的石胤叫住他：「這就完了？」

石胤回頭看它一眼，想了想：「修仙者御使的仙兵分四個等級，依次分別是法器、法寶、靈寶和先天靈寶。而這四個等級中又分上中下三品。功法和心法也一樣分天地玄黃四階，每一階同樣分上中下三品，其中天階最高黃階最低。對了還有修鍊用的丹藥分為九品三至，一到九品丹藥分別對應着聚靈到洞真的境界，三至中的至仙級對應着仙人境，至神級對應着斬道境，至聖級對應着道君境。好了就這些了。」

小黑一臉懵的看着石胤：「你在說啥？俺問的是書里的內容是什麼。」

石胤哦了一聲，錘了下手：「這樣啊！抱歉這個我幫不了你。」

小黑：為啥啊？

石胤：「書里的內容是用修仙者的神念所書寫，我現在還是一屆凡人，看書中的內容等於是找死。所以今天先睡覺吧，明天跟我去學堂讀書識字，再看書中的內容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