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愛是摧毀的力量

清淺的腳步聲慢慢的從大門的方向朝着蕭采芙慢慢的走過來。來人在床邊的位置停下腳步。床鋪的一邊跟着就陷落了下去。楚卿的手還沒有伸到蕭采芙的眼前。蕭采芙就猛地睜開了眼睛。

「醒了。」楚卿的手在接觸到了蕭采芙平靜的視線的時候微微的停了一下。最終還是落在了她的臉上。「還感覺有哪裏不舒服嗎。」

蕭采芙定定的看着眼前的楚卿。想要從男人的眼睛裏看到一些不一樣的東西。但是除了平靜和嘴角微微掛着的弧度之外。她發現不了什麼。最後只能有些賭氣的撇開頭。「我很好。」

臉上微涼的指尖還在遊走。蕭采芙覺得很是不能適應兩個人之間這樣詭異的氣氛。想了想。還是動了動身體避開了楚卿的手。心裏忽然想起了自己似乎一直刻意遺忘的事情。

小傢伙既然能夠沒事。她現在能夠安然無恙的躺在這裏。那麼相比。藍絕的人肯定是插手了這件事情。

「莫封呢。」蕭采芙的精神一震。忽然坐起來。出口就問了出來。

楚卿的眉眼固定在蕭采芙的身上。彷彿是在透過她的身體看到她的靈魂深處。要看到她在急切的問出這樣的問題的時候。是帶着什麼樣的心情。「他已經得到了他應該有的懲罰。」

「什麼懲罰。」蕭采芙的心裏驀地一沉。雙手在不知覺間緊緊的揪住了楚卿的衣服。「你們把他怎樣了。」

「不是我們把他怎麼樣了。」說到這裏。楚卿的眸子一暗。不由得想起來他之前看到蕭采芙被莫封算計的模樣。「是他。他有沒有把你怎麼樣。」

蕭采芙一愣。拉住楚卿的手頓時回神收回。「沒有。」然後又想起了自己問出的問題。「我在問你的話。你不要轉移話題。」

「廢了......」楚卿淡淡的說了一句。雙眼在蕭采芙失神的臉上巡視了一圈。在確定她是真的已經沒事了之後。起身站了起來。他明白。再怎樣。莫封也是當年救了蕭采芙的恩人。如果不是他。她也許根本就活不到今天。但是千不該萬不該。他最後選擇了這樣極端的方式來傷害她。「從今以後。不能再站起來走路。不能結婚生子。除了坐在輪椅上躺在床上。他什麼都不能做。」

他不會後悔自己這樣的做法。即使她會再次因為這樣而痛恨和疏遠自己。

他更知道。這個時候。蕭采芙是需要時間來消化這個情緒的。

「你也可以恨我。但是我不會為自己對他做過的事情道歉和後悔。我說過。你是我的女人。除了我。沒有人可以對你怎樣。絕對不可以。」

蕭采芙倒在床鋪上。愣愣的看着頭頂上的水晶吊燈。心裏頓時如果翻江倒海一般的難受。

小芙。你放心。我一定會保護好你的。

小芙。跟我走吧。我會給你所有想要的生活。讓你遠離這一切讓你痛恨的人和事。

小芙。我也是人。我也有感情。這麼多年。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嗎。為什麼怎麼樣的捂不熱......

蕭采芙。既然你這麼無情。那就別怪我無情。我們。一起下地獄吧......

這樣的莫封。帶她離開死亡。讓她活下去。如今跟自己的孩子相見。他親手把她推進了夜盟那樣的人間地獄里。讓她從一名嬌弱的小女人變成了殺人不眨眼的殺手。這麼多年。是好是壞。那個男人始終都在自己的身邊。蕭采芙曾經一直以為。即使他們之間的矛盾激化。她和他也是一定不會走到今天這樣的地步的。

楚卿說。「我就是要讓他得到這樣的下場。生不如死。每天都活在地獄里。」

她怎麼恨。

莫封一路變成了如今的模樣。就連是她。也不能保證。如果當時的她醒著。會不會親手殺了他。

心裏。一瞬間翻江倒海般的難過。蕭采芙只覺得自己的大腦中紛紛擾擾的如同亂麻。

大腦里混沌一片。蕭采芙抱住自己的頭。隱隱的覺得那些隱藏的或者消失的記憶。一點點從身體里的某個角落裏流竄而出。直衝大腦。

眼前有無數個細碎的不清的畫面閃過。她努力的想要抓住。卻始終都是徒勞。

「阿卿。我們等不及了。沒有時間了。」

「如果她足夠愛你。即使她恨你。那種愛。也是可以戰勝恨意。你們也依然可以重新來過的不是嗎。」

沒錯。就在幾分鐘之前。她就在站在書房外。男人們的談話。她全都聽到了。

她不想要偷聽的。只是人走到了書房前。聽到裏面幾個人的談話。就不自覺地停了下來。也就是那個時候。她才知道。她其實在很早之前就已經失去記憶了。上官為她做的手術。只是想要讓她恢復記憶。最後的一次手術。那個男人卻奇怪的沒有再強行的拿走她的意志。

她聽得出來。他在等。等到她自己願意開口點頭。

當時。她靠在牆壁上。聽着那個男人的聲音。一點點從裏面傳進自己的耳朵里。

「我愛她。所以我不願再傷害她一絲一毫。」

那一刻。蕭采芙覺得其實什麼都沒有想。也更是沒有相信這個男人口中的一句「我愛她」。但是心口的位置。那種熟悉的疼痛又出現了。她只覺得自己的鼻頭泛酸。眼淚沒來由的就落了下來。

楚卿。這麼多年。你還有什麼。是值得讓我相信的。

那個中午。也是第一次。蕭采芙沒有在看到楚卿的時候轉身就走。一家三口。難得的在一張餐桌上吃飯。期間。蕭采芙和楚卿都沒有說話。蕭采芙只是時不時的跟小傢伙交談著。低頭吃飯的時候。卻總是可以收到來自某個男人夾過來的菜。每一樣。他像是都熟悉她的口味一般。

吃完飯。小傢伙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忽然就耍賴著要自己的爹地抱。

楚卿但笑不語。彎腰將小傢伙從地上抱了起來。與此同時。一聲悶哼。也隨之傳來。

「爹地。你怎麼了。」小傢伙率先發現了楚卿的異樣。急忙跳下了楚卿的身上。小身子在他四周轉了一圈。最後一把拉過了楚卿的手。「爹地。你的手腫了哎。」

蕭采芙的腳步抬了抬。最後又停在原地。她想向前的。最後卻步知道為什麼動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