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怒髮衝冠擂戰鼓

第十一章 怒髮衝冠擂戰鼓

春花和香蓮人手一隻火把另一手挎著籃子走了進來。

這屋子不大,兩隻火把就把整間屋子照的透亮,春花的籃子裏放的都是蠟燭,一根根的點着。

顏初箐看見這麼許多的火苗不自覺的往後縮。

屋子的正當中有一張破舊不堪的桌子,香蓮把籃子裏的飯菜端了出來,她一臉的不耐煩叮叮噹噹的將碗碼放在桌上:「過來,吃飯。」

聶胥央和顏初箐不約而同的看向桌子,不是因為他們餓了,是因為那碗發出的聲響吸引了他們的目光。

兩人目光對視了一下。

「我們手都被綁着怎麼吃啊?」聶胥央倚靠着牆一點點的站了起。

他走到桌子前,看了看菜:「不如兩位大姐行個方便,替我們先鬆開繩子吧。」

春花遲疑了一下看了看香蓮。

香蓮笑了笑,那黝黑的皮膚襯的她的牙倒是白的發光,她雙手握拳「少年郎,看你這小身板也逃不出去。」

香蓮示意春花替聶胥央解開了繩子,聶胥央揉着手腕:「謝謝大姐。」

「你這姑娘怎麼還磨磨蹭蹭的不過來,早些把這飯吃了,我們也好回去交差,眼看這夜深了要起風了,趕緊著點啊!」

香蓮催促着顏初箐。

「我可不像他,像條蟲子扭扭捏捏的就能站起來,綁着手我站不起來。」顏初箐掂量著春花和香蓮的武力值,再看聶胥央一副文弱書生的樣子光看不能用,她一個人肯定打不過這兩個彪形女漢。

「丫頭片子就是事多,你愛吃不吃,不吃餓死你!」香蓮也是個脾氣暴躁的主,不過她的腦子比春花好使一些罷了。

「你們儘管餓着我吧,到時候我和你們大王拜了堂成了親,我每天都和他告狀,說你們想餓死我!」

顏初箐也認為現在不是追究是夢是穿越的時候,無論何時何地也不能被迫成親吧,當務之急跑位上策。

香蓮不為所動,可春花膽小些。如果這狀真告去大王面前還得了。春花勉強的賣著笑臉走去顏初箐面前,給她解開繩子。

顏初箐的胳膊被反綁的已經麻的沒有了知覺,她本來是想着先不考慮哪些事了,但胳膊被綁了那麼久都不疼這不免讓她思索了一下,夢裏應該是沒有痛感的呀……

「還愣著幹什麼,趕緊吃完。」香蓮的臉上透著一股殺氣。

香蓮這一天好一通折騰,一大早把顏初箐架去河邊,誰也沒想到眼看要燒了這人又活了過來。

活了就活了吧還鬧着尋死,再沖河裏把她拖回來,給她換衣服關進草屋裏,一口氣都沒帶歇息的,就被差遣去佈置新房。

她和春花還沒來得及吃上一口飯,又被派來給他們送飯,她眼下又餓又累還乏得很。

顏初箐看着桌上全是灰塵,手都不知道往哪裏放,她沒了胃口,但聶胥央倒是吃的挺香的:「虧你吃的下!」

「無論怎麼樣,不能餓死自己。」聶胥央一嘴的飯,連續三天,他們每天只給他吃一餐飯。他想肯定是要逃的,也得吃飽了才有力氣逃啊。

「瞧你那點出息。」顏初箐嫌棄鄙視聶胥央。

「我這點出息怎麼了?有本事你餓死自己,你別吃啊!」聶胥央感覺這一次顏初箐的找架吵不同之前。

「不吃就不吃!」顏初箐把桌上的碗一股腦的全掃在了地上,有幾隻摔碎了,菜和飯散在地上到處都是。

聶胥央從凳子上跳了起來:「你不吃就不吃,你把我的飯也扔了,你這個瘋女人!」

聶胥央順勢把一些碎片往後踢,他估摸著應該踢到後面草堆里了。

「剛才還說自己牙口不好,現在啃起骨頭來就和看門狗一樣,這樣的飯菜誰能吃得下。」

聶胥央以為剛才摔破幾個碗就差不多了,想不到顏初箐還沒完沒了了,這話也是越發的難聽。

「你才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我呸,你看看你氣的狗急跳牆了吧!」顏初箐繼續挑釁。

「你……」聶胥央指著顏初箐。

「我什麼我,你什麼你,有本事打我呀。」

面對瞪直了眼睛的聶胥央,顏初箐不後退反而往前走了幾步。

「我是男人,不打女人!」聶胥央有他自己不可更改的原則,無論身處何種境地他的原則絕不觸犯。

「好了,吵什麼吵!」香蓮一把把顏初箐拉開。

「既然都摔了就別吃了,春花把他們兩個綁好了,綁結實了。」

香蓮把剛才解下的繩子扔了一條給春花。

「香蓮,這不給他們飯吃,我們以後會不會被怪罪啊?」春花還惦記着顏初箐說要去大王面前告狀這一茬兒。

香蓮呲著牙憋著勁把顏初箐綁的結結實實。

顏初箐的痛感恢復了,啊呀呀的直叫喚:「疼,你輕點。」

綁完了顏初箐香蓮把她推到一邊的草堆上,撐著腰對顏初箐說:「你這丫頭在老娘面前別耍把戲,你們雙手都解開了,你故意和少年郎吵吵嚷嚷引開我們的注意力然後趁亂逃跑!」

對於香蓮的話聶胥央和顏初箐還沒作出反應,春花倒是一個勁的喝彩了起來:「香蓮,要不說你是我們寨子裏最聰明的,我都沒看出來,剛才還想勸架來着,你眼睛就是毒一眼就看到這姑娘心裏有鬼。」

顏初箐冷笑,心想看出什麼大頭鬼來了,自以為是的愚婦。

香蓮和春花把地上的菜和飯還有那些摔碎的碗粗略的收拾了一下拿着火把走了,隔着那扇破門,他們還能聽見香蓮給門上了鎖,另外還在嘀咕了幾句。

風吹進了屋裏的那扇小窗,吹滅了幾根蠟燭,不過她們之前點了很多蠟燭,吹滅幾根也無所謂。

「她們應該走遠了吧。」聶胥央估摸著時間。

「嗯,差不多了,動手吧。」顏初箐吃力的從草堆里摸出碎片。

他們暫且化干戈為玉帛,逃出生天後再算賬也不晚。

聶胥央挪到顏初箐的身邊和她背對背坐着:「割吧。」

「為什麼是我先替你割?」

「現在我們是一損俱損,如果我鬆開手就跑不管你,還沒到門口就怕你已經把人都叫喚來了。」聶胥央覺得顏初箐腦子不太好使,瞎操心。

「那既然這樣,你先幫我割開。」顏初箐把碎片硬塞到聶胥央的手心裏。

「我背後沒長眼睛,到時割傷了你怎麼辦?」

顏初箐不信聶胥央的話:「你會那麼好心?」

「信不信隨你。如果你是個男人我可以放心大膽的割下去。」聶胥央不時的觀望那扇木門,就怕她們殺個回馬槍。

「按你的說法還是對我憐香惜玉咯?」

顏初箐的喋喋不休讓聶胥央有些惱怒:「因為我是男人,這種會流血受傷的事我讓你一個女人去做,我還有男人樣子嗎?好了別再磨磨蹭蹭的,再來人就沒機會跑了。」

顏初箐沒再反駁沒再質疑,她從聶胥央手心裏把碎片拿了回來。

麻繩很粗,綁的也特別的結實,顏初箐割之前用手摸了摸判斷出她們打了結的地方然後避開。

風透過木門上的小細縫呲溜溜的往裏面鑽,燭光一根接着一根滅去。

「斷了沒?你怎麼也不出個聲?」顏初箐的手腕酸疼的都快動不了了,這樣的不適感讓她不能再輕易的說服自己這是夢境。

聶胥央鼻息聲很大:「好像快斷了,你加快速度。」

顏初箐咬牙繼續。

聶胥央看着那些還沒被吹滅的蠟燭,心裏默默倒數着。

一十五根,一十三根,又來一陣風一次就吹滅了三根,突然聶胥央感覺兩手之間鬆動了一下,他又用了下力。

「斷了斷了。」聶胥央的雙手終於自由了。

顏初箐鬆了一大口氣立刻停下了手,再用這個姿勢割下去,她的手應該離抽筋不遠了:「快給我解開啊,磨蹭什麼呢你。」

我剛被鬆開手麻,緩緩。聶胥央將衣袖往下捋了捋開始替顏初箐解。

聶胥央解了一會兒還沒解開:「這綁的什麼結那麼牢,我還是用割的快些。」

蠟燭只剩不到十根還沒被吹滅,聶胥央藉著未微弱的燭光割著顏初箐的繩子。

「還沒好嗎,你怎麼那麼墨跡?」

「現在都快黑的看不見了,我不慢點要是割着你呢?」

「你這人一看就不是做大事的料。」顏初箐抑制不住對聶胥央的嫌棄。

「我……」聶胥央覺得自己反駁的沒有意義。

蠟燭最後還剩五根,顏初箐鬆弛着手腕。

聶胥央拿着一根蠟燭向門邊小心翼翼的走過去,他透著細縫往外瞄:「門外好像只有一個人看守。」

「那你有什麼計劃?」顏初箐看着自己手腕上已經開始有淤青出現,她這才開始惴惴不安了起來,因為聶胥央的說法在她的腦海中慢慢傾斜。

聶胥央走到顏初箐身邊,壓低了聲音:「這個屋子能出去的口子有兩個,門和窗戶。門外有人把守外加上了鎖,要從門出難度不小。」

除了聶胥央手上的蠟燭還亮着,別的全都被吹滅了,聶胥央用手擋住了那唯一的亮光。

「那從窗戶出去?你也不看看這窗戶上一根根的木條子攔著,我們徒手拆嗎?拆下來得到猴年馬月?」

顏初箐注意到了聶胥央用來擋住燭火的手,連着他的手背往他手腕上瞧,有好幾個血口子:「你這口子哪裏來的?」

聶胥央手往裏縮了縮:「現在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做大事就要有做大事的樣子!」

門外突然又傳來香蓮說話聲:「我走的時候分明屋裏是亮堂的,怎麼現在全暗了?我得進去看看。」

香蓮應該是和外門把守的人說着話。

這下他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們看着已經隔斷扔在草堆上的繩子,聽着香蓮在門外打開了鎖,接着她擺弄著鐵鏈敲擊著木門發出一聲又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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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渡浮生似虛夢春乘桃靨念灼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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