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49 旅程

凱特琳看看機票上的登機信息，帶頭走向9號登機口，登機口排隊的人還比較少，前面只有兩個人，凱特琳三人進入隊伍后，才來了更多旅客。

很快就輪到了檢票。

「歡迎乘坐N5876次航班，請出示您的機票和證件」，一名身材高挑的女乘務員微笑道。

凱特琳將機票和證件交給女乘務員。

機票和證件經過掃描，便還給了凱特琳，然後是新月的，最後是寧斐的。

但卻沒有立即把寧斐的證件和機票還給他。

「很抱歉，先生，機器出了點問題，請您稍等一下！」，女乘務員一臉歉然地說，低下頭，隨後又抬頭心虛地看了寧斐一眼。

寧斐心中異樣，看到有一些穿著便服的人朝這邊成隊地走了過來，不是里約當地的警察，因為其中一個人寧斐見到過，那個曾負責安檢的聯盟女特工。

「恐怕今天趕不上航班了。」

寧斐別過頭不看那群人，對新月和凱特琳小聲點地說。

三人眼神交流，當即決定先不進入登機走廊，因為那名女乘務員顯然已經報了警，如果他們按照既定航班登機的話，特工們只需要圍堵在飛機艙門，就能瓮中捉鱉。

寧斐率先便走，連證件都不要了。凱特琳順手拿了一頂別人放在桌上的棒球帽，壓低了帽檐。

三人離開隊伍的時候，那些特工明顯注意到了，也不再掩飾，急忙推開人群追了過去，但被排隊登機的隊伍阻擋了一下。

這一下阻擋讓寧斐三人爭取了一點時間，轉過一個轉角，離開了特工們的視線。

「嗞嗞~嗞嗞」，寧斐的手機震動了。

這樣緊急的關頭，寧斐本來不想接，看了一眼，是個來自紐約的陌生號碼，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起來。

「我在電視上看到你們了，惹了大麻煩，我猜你們這會兒正在想辦法甩掉特工或者警察」，電話那頭響起的是巴頓的聲音。

「這事全得賴你」，寧斐氣不打一處來，可不想繼續聽巴頓東拉西扯了，於是直奔主題道：「聽我說，我們現在回不了紐約了，聯盟特工就在後頭，你真應該弄個B計劃。」

巴頓用肩膀和腦袋夾著電話，用一隻沒骨折的手在發送一份加密指令，嘴裡不急不慌說：「別心急，正在計劃中，我現在正在習慣走一步看一步的思考方式......好了，B計劃啟動，22號登機口，新的旅程！」

這就搞定了？

寧斐一呆，納悶問到：「你不是被撤職了嗎？」

「小菜一碟，情報局老年下崗人員總有些後手。」

標號靠後的登機口在下一層，只需要通過一段扶梯就能到，。

新月回頭看了一眼，看到特工正往這邊追上來，於是站到了凱特琳和寧斐的身後，說：「我得去拖住他們。」

寧斐和她點了點頭，沒有阻止她，因為新月不屬於被通緝人員。

新月和他們在人流中叉開方向撤離，女特工因為注意到了新月回頭觀察的目光，便迅撥開人群追了過來，在他們分離的位置停留了一瞬，往電梯的方向看了看，沒有看到要追的人，然後往另一個方向仔細看去，果然看到了新月熟悉的背影進了機場衛生間，女特工便和其他人追了上去。

在通往下一層的登機口的電梯上，寧斐站在凱特琳的下方電梯階梯上，抱住了凱特琳的腰，腦袋曖昧地被凱特琳輕輕抱住，等於是將臉埋在了凱特琳的胸前，凱特琳壓低了棒球帽，抵在寧斐的頭頂，就像一對旅行的戀人。

寧斐破天荒地有點局促。

凱特琳注意到了，暗自嘴角輕輕一揚。

一直到快下了電梯，才鬆開這個曖昧姿勢。

下面一層的場地面積比上面小得多，因為這裡只有四個登機口，寧斐皺起了眉頭，差點想開口罵髒話了，因為這四個登機口的標號分別是18、19、20、21，沒有22號。

里約熱內盧國際機場沒有22號登機口，巴頓該不是說錯了吧？

四個登機口，三個都沒有當前出發的航班，只有21號登機口檢完最後一名乘客的票，登機通道剛剛關閉。

來遲了。

寧斐站在21號登機口前嘆了口氣，看著起飛的飛機。

「前往裡斯本的航班已經起飛了，有什麼能幫你的，這位先生？」，在登機口一名留著花白鬍子，上了年紀的老人在負責鎖通道門，是機場的工作人員。

寧斐回過神來，說：「呃......我也許不是要去里斯本。」

「那你要去哪裡呢？」

寧斐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要去哪裡，這是個很臨時的旅行。」

老人聞言笑道：「孩子，我年輕的時候也和你一樣迷惘，所以我花了大把的時間，用各種各樣的方式，去了世界上很多地方，一個又一個，但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地方是我的目的地，後來我明白人並不是渴望達到哪裡，而是需要被這種前行的過程所鼓舞，所以既然如此，就不必在乎目的地了。」

老人說完從兜里拿出鑰匙，重新把們打開，走了進去，後面是停機場。

過了片刻，老人開了一輛機場運貨的黃色小卡車過來，戴了副朋克風格的墨鏡，然後探出車窗，對寧斐和凱特琳招手道：「快跟我來，孩子們！」

黃色小卡車在老人的駕駛下，很快開到了一輛飛機附近。

「旅途愉快！」

寧斐和凱特琳下了車，老人走了，這是最近的一班航班。

寧斐抬頭看著這架飛機，這是一架貨機，機身噴塗著DF兩個字母，工人還在裝貨，成箱的快遞包裹從貨物通道里搬出來。

「巴頓~這一點也不好玩~」

一邊說著，一邊寧斐和凱特琳都會心地笑了。

因為貨物通道的上方赫然寫了一個數字標號——22。

這架飛機的機長是個和寧斐一樣的亞洲人面孔，穿著白色的制服，顯得很精神，還給兩人安排了頭等艙，主要是後面的空間是用來放貨物的，除了幾個頭等艙，也沒有別的位置了。

由於之前聽了那個老人的話，寧斐從坐上飛機一直到飛機起飛，內心廣闊自在，以至於沒有問一句，這架飛機的目的地。

由於這一路上神經和肌肉都過於緊繃，導致很疲憊，寧斐和凱特琳在座位上就睡著了，飛機上除了機長，根本沒有其他乘客，氣流的擾動也不足以讓人驚醒，於是這一覺睡得格外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