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長風【倒V】

二十三 長風【倒V】

龍王一回到龍族神宮,龍潛頤淳于虛等大臣立即後腳跟跟上龍宮詢問他這七日的近況。龍王走後他們一直派人搜尋,可惜龍王神龍見首不見尾,幾乎查無蹤跡,令他們擔心又焦急。有一位長老出離憤怒,斥責龍王此般行為為兒戲,擅自出宮置天下而不顧,欲要辭官回鄉,除非龍王悔過並保證下次不再任性妄為。

然而龍王並不認為自己任性妄為,再則一國之王出了王宮也要向臣子交代?他龍王不是襁褓嬰兒,若不出去開開眼界怎麼了解外邊情況,怎麼了解天外有天人?既是一國之王便要經常出巡,貼近市井百姓生活,真正了解民情,豈能固守王宮坐井觀天?

因此龍王只對鬧事的長老冷笑,甚至拍案道:「午長老若想乞骸骨回鄉上奏便是,本王自會爽快准予,何須來龍宮中鬧事?但是您僅連任兩屆長老,倘若這一次乞骸骨回鄉便是未滿三屆而斷,家中子弟也不能承襲隱蔽制度,你自己想清楚!」

龍王說完,起身甩手離去,留下滿堂驚愣的眾人,鬧事的終於不敢再鬧了,那位午長老「嘩」地大哭起來,繼續哭訴龍王種種不好。龍潛頤拄著龍杖淡然走到午長老面前,拍拍他的肩安慰道:「午長老,今王不同於先王,先王仁慈,今王剛硬,行事皆自有主見,無需他人過多操心,因此威逼利誘是行不來的,往後切莫再犯傻事了!」

午長老大概是被刺激道了,抖着手指瞪大眼睛激動道:「忠言逆耳利於行,若不聽勸豈能成大事,豈能做好一國之王?」

龍潛頤閉眼睛搖搖頭道:「王登基五年,可有閃失過?顯然他是明智的,我們這些臣子,有時候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聽從安排便是。再則王自有他的宿命,倘若他周年時先王給他的測算成真,那麼恐怕將要實現了。」

午長老還在不甘心地鬧,龍潛頤卻搖搖頭,不再理會他,拄著龍杖離去了。

淳于虛站在不遠處,聽到他們這一番對話,眼神一直保持詫異地狀態,而後低頭皺眉思索,似乎在想什麼。見龍潛頤走過身旁,他便走上去問:「相國,你方才說的那個周歲測算是什麼意思?什麼宿命即將成真?」

龍潛頤一臉肅然對他道:「淳于長老和還記得王周歲的時候抓鬮選了什麼?」

淳于虛扭頭想了想,而後抬頭答:「外域進宮的水晶玲瓏心?可是這有什麼寓意?」見龍潛頤不答,淳于虛又加了句,「下官記得當時王后笑了一下……」

龍潛頤猛然瞪了他一眼,淡冷道:「總之,你莫要找王生事!」說完,再無多餘的話,拄著拐杖走了。

淳于虛更有些莫名其妙,有些摸不著頭腦了,本來一聽龍王回來他立馬趕入宮中想催促他立后一事的,可聽龍潛頤這麼說又有些遲疑了,再則王方才的氣勢,似乎也不好打擾的樣子。於是沒有再動靜,還是出宮去了。

卻不知,龍王在等他。龍王回到寢殿中坐於躺椅上閉眼休息等候淳于虛,往常一有什麼動靜他總是第一個屁顛屁顛地趕來,然而今日不知為何,等了好一陣子都不見他來,龍王心想他大概是不來了,於是招來大總管詢問:「本王不在這七日,淳于虛安排的近侍一事如何了?」

大總管拜道:「淳于長老選了六名近侍,已送入宮中了,王若想召喚,隨時可過來伺候。」

「六名?」龍王微微從躺椅中揚起頭來詫異地道,「本王不是說只選五名么?」

大總管搖搖頭,龍王又躺回去道:「你去告訴淳于虛,本王只要五名近侍,剩下一個位子,留給風無凌,本王必定是要定了風無凌的,讓他無需多慮。」

大總管有些詫異,但是還是諾諾去傳信了。龍王又起身,往天機殿走去,詢問國師上次測算情況。國師見他來了,微微一詫,而後拱手拜答:「王怎麼來了……上次測算,其實臣只算出了一樣,便是王幼時把玩的水晶玲瓏心。」

「水晶玲瓏心?這與風無凌有何干係?」龍王尋思。

「臣只看到了水晶玲瓏心的,還有……看到了長寧公主……」

龍王皺眉,「我姑姑……這又有何關係?」

國師搖搖頭,非常誠懇地勸道:「王,風無凌的隱命藏得極深,不可探測。然而天像卻告訴臣,風無凌是留不得的,萬萬留不得!」

「怎麼?」龍王眼鋒一銳盯向他。

國師依然恭謹道:「臣不知,或許王該問問長寧公主意見?」

龍王依然眯眼盯着他,心底有些詫異,有些深沉,長寧公主已雲遊四方不知所蹤了,他又如何去問,而為何又要問長寧公主?

見問不出個所以然,龍王只得嘆氣,出了天機殿,心思卻一直在想風無凌的種種,若連國師觀測天象都說風無凌留不得,只怕真的留不得了,只是風無凌為何留不得?他是否又會真下手?

龍王走下階梯時忽然一頓,猛然想起幼時,偷聽到姑姑與父王交談說到的話:「衍兒有王命,恐怕卻有劫難擋道,無王之運。」

父王有些緊張地問:「什麼劫難?」

長寧公主搖搖頭,「這一世,必有人出現成為他的劫難,然而天機不可泄露,否則便真成真實無法阻擋,倘若順其自然或許還可化解。」

長寧公主的話猶如一個梗,一直梗在先王的心裏,以至於先王在立太子時曾經遲疑過好一陣子,這也成了龍王心裏的一個梗,只是登基至今一直無任何事,龍王便認為是子烏須有了,也不知今日為何會想起來。

「莫非是風無凌?」龍王凝眉,喃喃道。忽然感覺有人走來,抬頭時,發現是龍潛頤,一身白衣,長須白眉仙風道骨,手持着龍杖很有氣派。龍王便沉下聲道:「相國來有何事?」

龍潛頤步上階梯,先躬身一拜:「王。」而後看着龍王,目光通透,仿若看透了一切,他道,「據臣所知,西疆叢林中住着一群獸人,善用蠱術,可對付妖魔。」見龍王眸光湛湛盯着他,龍潛頤又道,「或是臣手中有一種巫蠱的葯,服了可禁錮高手內功,或許王用得着。」他把一個小瓶子遞向龍王。

龍王沒有接過,只淡淡地盯着他,仿若要看穿他要幹什麼。龍潛頤主動坦誠道:「王,風無凌再強大,若是用了非常手段還是可對付的,而她……確實留不得,更別說是作為近侍!」

這話又猶如一個梗,深深刺到龍王心裏。

…………

登基大典之後,風無凌又閉關修鍊了十幾日,穩固《岳毅典籍》第十層的功夫,出關時才知道屠龍教發生了幾件事:其一,南域臣服於屠龍教的一方小教派突然叛變,脫離屠龍教掌控;其二,似乎有人幕後操縱這件事,本來小小的教派居然變得厲害起來,持續與屠龍教抗衡,甚至擴充教徒,如滾雪球越滾越大。其三,這方勢力打着風無凌的名號四處橫行,破壞風無凌名聲,引來許多江湖仇殺皆找上風無凌。

雖然風無凌已成為魔教之主,然而許多事她仍是不屑去做的,這些人就有些陰險了,不知四處給她沾惹麻煩欲意何為。伊奴上報時,風無凌頗為惱怒,但仍是不屑親自出手,只安排了南北二大堂主前去處理。

就這樣又過了十日,傳回兩次消息,都是說對方如何厲害,南北堂主並未佔上風。風無凌便思索這些人的來路,此時她坐在大殿內沉思,鳳王走進來,微微笑道:「教主又在勞心了,可是為反勢力的事?然而這天下還有誰是你對手?」

風無凌若有所思盯着鳳王道:「這會不會是龍王所為,引天下人與本教主為敵?」

鳳王卻不答,上前搭著風無凌一縷髮絲挑弄道:「教主,你可一直以來都沒把璋當男寵看待啊,這日你出關,是不是晚上該到璋的寢宮去一去了?」

風無凌正想正事,卻想不到鳳王對她勾眼挑逗,她也不氣,只挑眉道:「鳳王便這麼欲求不滿?你後院不是美寵良多?倘若一天一個也足以過一年了。」

鳳王狂咳,「咳咳,教主說話總是這麼直白,然而璋其實更想與教主……教主難道就不想試一試?」他忽然湊近風無凌,長指撫上她的頸項,又微微探進她的衣襟,眼神如春蜜般直勾勾地看着她。

「試?」風無凌微微冷笑,「本教主的男寵,本教主更喜歡看着他受凌虐,鳳王真要試?」

鳳王微微笑着,眼底明光湛湛,他終於改了媚色,變回十分狡猾的摸樣道:「風無凌,本王以為,你我當中應當是互利共生的……」湊近她耳邊低聲道,「你憑什麼呼風喚雨?」

風無凌目光泠泠盯着他,心想鳳王總算忍不了屈辱露出尾巴了,她挑眉道:「你無非就是想讓我替你除了龍王,然而即便你不說我也會除了龍王,你還想要什麼?」

鳳王呵呵地笑了,非常溫和地道:「那麼教主為何這般久都沒有動靜,還三番五次放走了龍王?你若是除了龍王我可保證不干涉你任何江湖勢力,當然我們之間的合作還很長……」

風無凌淡淡盯着他,心想這隻狐狸仍除了催促她殺死龍王外還是什麼都沒說啊,看來他是打算一直慢慢利用她到底的了,然而她風無凌豈會一直受他利用?到最後只讓他偷雞不成蝕把米!

伊奴又冒冒失失地衝進來,見兩人靠的近,尷尬地輕咳兩聲,而後急急忙忙通報道:「教、教主,反勢力甚為猖狂,如今更是建立起了教派,號稱……號稱天尊教,說是天下獨尊,顯然,這是向教主挑釁而來的!而那反派教主似乎有些來頭,竟然會教主神功,套路與教主的極為相似,連南北堂主都不是他的對手。」

「天尊?」鳳王微微諷笑道,「風教主,這莫非不是你的前身教派的名號么?」

風無凌語氣依然淡然,只是微微透漏出睥睨道:「那人怎麼厲害了?」

伊奴結結巴巴地答:「那人,不經常顯山露水,然而聽兩大堂主回報,實力不可低估,再則,他甚為猖狂,說只要風教主聽聞他的名號也要非常震驚!」

「哼!」風無凌微微冷笑,有些不屑道:「他倒是叫什麼?」

「顧……長風!」

作者有話要說:龍王殺不殺教主?顧長風來了會是啥表現?有很多種猜測。牛bb小說閱讀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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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主[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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