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老朽可是本世紀最聰明最偉大的科學家

不知道過了多久，羅浩宇才有了點清醒的感覺，微微睜開眼，就看到一張鬍子拉碴像鬼一樣的臉湊到自己的眼前。

「卧槽~」

嚇得羅浩宇直接蹦了起來，倒向後面

「你是誰啊？」羅浩宇驚恐萬分而又有點小生氣地叫道。

老人家沒有說話，只是依然笑眯眯地站了起來。

這時，羅浩宇才發現，這人不就是白天一直讓自己掃碼的糟老頭子嘛。

「怎麼樣~羅浩宇，咱們又見面啦！」

糟老頭子依然從容般地笑著說道。

羅浩宇立馬爬了起來，一臉的困惑。

「你，你，你不是那個糟老頭子嘛，你怎麼在這兒？」

「你可真失禮啊，這是我家，我當然在這兒嘍，還有，什麼糟老頭子，老朽可是本世紀最聰明最偉大的科學家！！！」

「你家？？？」

巨大的問號直接砸中了羅浩宇的腦袋。

「我怎麼跑你家來了？這裡，這……」

這時，羅浩宇才注意到周圍的環境。

巨大的黑無空間，沒有天沒有地，只有無窮無盡的閃亮的數字字母，整齊有序地上下左右密集地四處流竄著。連自己腳下踩著的，都像是流動的數字字母組成的「地板」。還有很多類似虛擬屏幕似的東西到處豎著。

我做夢了嗎？

啪啪~

羅浩宇狠狠地打了自己兩巴掌。

哎呀，居然不疼？這麼說我真的是在做夢？

「你這小子，居然把老朽想成你的夢中情人，這太誇張了吧！」糟老頭子手叉著腰，一副教訓的模樣。

「滾你的鬼，老子什麼時候把你想成夢中情人了？」羅浩宇氣不打一處來。

「你剛剛不是覺得自己在做夢嗎？那我還不是你的夢中人？」

「我剛剛只是以為自己在做夢，什麼時候……等等……你怎麼知道我剛剛在想什麼？」

這時，羅浩宇突然想起來白天的事情。

「對了，還有個事情，今天白天，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還知道我名字的含義？」

「哈哈哈哈~~~」糟老頭子撫了撫鬍鬚，大聲笑了起來。

「哈你屁啊哈，快說！」

「那你以為這裡，是什麼地方？」糟老頭子故作神秘地問道。

「你不說是你家嗎？」

「嗯~某種程度上來說，也可以稱之為『家』。」

這時，糟老頭子走到羅浩宇面前，突然甩手就給了羅浩宇一個大嘴巴子。

「卧槽，你他媽……」

「疼嗎？」

沒等羅浩宇罵完，糟老頭子問道。

羅浩宇這才摸了摸自己的臉，才發現一點都不疼，就跟剛剛自己打自己一樣，一點感覺都沒有，好像臉不是自己的臉，手也不是自己的手似的。

「是不是一點感覺都沒有？」

「啊，是啊。」

「你再看看自己的手臂？」

羅浩宇又擼起自己的袖子，仔細地看著自己的手臂。

「啥也沒有啊？」羅浩宇疑惑地問道。

「再仔細一點。」

忽然，羅浩宇發現自己手臂上好像有什麼閃閃的東西在流動著。再湊近一點，這下看清了，也是一些0101abcd的數字字母在流動著。不僅是手臂，這才發現全身好像都是。

「這這這，這咋回事？」羅浩宇驚訝地問道。

糟老頭子又撫了撫鬍鬚，笑著說道：「因為很簡單，你已經不是肉體之身！」

「納尼？？？？？？？？」

這個答案差點沒把羅浩宇的下巴都給驚掉了。

「這麼說，我已經死了，這兒是地府，有這麼科幻的地府嗎？」

「嗯~~~」糟老頭子閉上眼，哼唧著，故作思考的狀態：「某種程度上來說……」

「某某某，某你大爺，少廢話，快說！」羅浩宇十分焦急。

「哎呀，我說你這個年輕人啊，怎麼一點耐心都沒有呢？難怪連一個小小的軟體都能寫一大堆bug出來，你這在我眼裡，別說是九流的程序員，你都不入流。」

糟老頭子直接批評起了羅浩宇。

「就說你寫的那個什麼getResourceNbr方法吧，前面難道不應該加個String返回值類型嗎，你寫個void啥意思？這還都好說，最蠢的，System.out.println(res.id)後面那個分號都能忘掉，你這編程習慣可是一塌糊塗啊，我要是你領導，就不是罵你了，非把你褲子脫了，那針扎不可。」

羅浩宇一下子感到無地自容啊，這糟老頭子不曉得咋知道的，說的全都是他以前實實在在的編程問題。

「老爹，你就別罵我了，我錯了，我現在不催了，請你溫柔而緩慢地為我解說吧。」

「這還差不多。」

糟老頭子這才點了點頭。

「這兒呢，不是地府，你呢，也不是真正的死了，這裡是無窮無盡，浩瀚無垠的網路虛擬世界。」

「網路虛擬世界？不理解。」羅浩宇搖了搖頭。

「還記得你是怎麼到這裡來的嗎？」糟老頭子問道。

羅浩宇想了想，回憶了一下。

「我記得，有個微信公眾號，推送了一個app，我就點了一下，然後屏幕就黑了，接著就從手機里傳出很大的吸引力，然後我好像就被吸進去了，之後就沒知覺了。」

糟老頭子點了點頭：「嗯，那個app就是我開發的，也是我推送給你的，」

「什麼？你開發的？你推送的？」

這時，羅浩宇想了起來，之前那個莫名其妙出現的微信公眾號，想來應該是白天掃了這老傢伙的碼產生的，但是記得那會兒只是掃了一下，看都沒看，更沒關注過。

「嗯，是我開發的，也是我推送給你的，還記得白天我跟你說的嗎，你是被選中的。」

羅浩宇不明白，自己有什麼值得讓別人看中的呢，代碼寫的又不咋滴，也沒什麼錢，除了人長的帥一點。

忽然，羅浩宇雙手捂著胸。

「喂，老爹，你把我困在這個地方，該不會想對我意圖不軌吧？」

「混你的帳！」糟老頭子氣的鬍子都要登起來了：「少給我想七弄八的，老朽對你那破身子沒興趣。」

羅浩宇這才似放鬆般地抹了抹頭上的汗，其實也沒汗哦。

「老爹，你說這是你開發的app，這僅僅只是一個app嗎，一個app能把活生生的人吸進這個鬼地方嗎？」

「哈哈哈哈，」糟老頭子自信地笑了起來：「編程只是一方面，這其實是結合了生物，化學，物理，數學，醫學，還有計算機科學，甚至是哲學的產物，所以老朽才敢說自己是這個世紀最聰明最偉大的科學家。」

啊~受不了了，羅浩宇最受不了這種自吹自擂還臉不紅的人。

「那他實現的原理到底是什麼呢？」

羅浩宇還是很想知道，畢竟對這麼玄乎的東西，沒有好奇心才奇怪。

「我問你，在計算機的世界中，最原始，最底層的東西是什麼？」

羅浩宇想了想。

「010101……」

「對了，」糟老頭子打了個響指，做出了肯定：「計算機最原始的東西，就是0101這樣的電信號，不管多麼偉大的軟體產物，歸根到底層，都是這玩意兒。」

嗯~羅浩宇也肯定著。

「你剛剛看到自己的手臂上全都是數字字母對吧，那就是因為現在的你本人就是一堆『有意識』的電信號，只有你自己看自己才是人模人樣，對於整個底層來說，你就是一堆信號。」

卧槽，什麼叫人模人樣？羅浩宇撇了撇嘴。

「所以你才說，現在的我不是肉身嗎？那我的肉身呢？」

「分解了！」糟老頭子若無其事地回道。

「什嘛？？？」

羅浩宇直接大聲叫了出來，頓時一萬個念頭浮現在腦海里，自己被肢解了……

「咋咋呼呼什麼呀？」

糟老頭一臉不好氣的樣子

「剛剛不是說了嗎，這是結合了眾多學科的產物，在你點擊的一剎那，app就會通過手機發出『微電星波』，直接將你的肉身分解成電信號吸收進網路世界，然後再在這裡把你組拼成一堆有意識的信號，才有了現在的你。」

他媽的，什麼跟什麼呀，一丟丟都沒聽懂，什麼微電星波，什麼有意識的電信號。羅浩宇感覺自己像是在聽王八念經似的。

「敢罵我是王八，信不信我把你給打散了，讓你永遠恢復不了肉身？」

羅浩宇嚇得立馬跪趴在地上：「抱歉抱歉抱歉，我再也不敢想了，老爹，你可千萬要做個善良的人啊。」

爺爺的，腦子裡想的東西都能被聽到，這他媽比脫光了褲子還要難受。

唉，算了，這是人家主宰的地方，還是當回孫子吧。

「算了吧，要跟現在的你解釋這些，簡直跟對牛彈琴一樣，還是跟你說說我把你拉進來的目的吧。」

糟老頭子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