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手術

蘇涼睡下之後，程皓看了看手機，才晚上九點，其實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瓜蟲勺火就是自己的弟弟程狄，印象里，程狄就是個貪吃貪玩任性的小孩，所以蘇涼告訴他的時候他其實是有些驚訝的。

程皓一邊守著哥哥，一邊和程狄聊起來。

皓:臭小子，睡了沒？

狄:為什麼突然叫我臭小子？（冷汗）

皓:小狄啊……別裝了（微笑）過去是哥哥冷落你了，其實我們兄弟倆也可以和睦相處的。

狄:你怎麼知道是我的……（害羞）

皓:別問這個了，我現在很難過。（難過）

狄:發生什麼事了？是不是作業不會寫了？

皓:算了……跟你說也不懂，明天你還要上學，早點睡吧。

狄: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難過，但你一說難過，我也難受起來了，不管是什麼難關，哥哥你一定可以克服的！還有，隨時歡迎你回家……

皓:好……謝謝你，晚安。

狄:晚安。

程皓上了旁邊的床，恍惚間，好像又回到了最初他和哥哥相遇的時候。

一幕幕在程皓的腦海里重現，不知不覺已經淚濕了眼眶。

一個星期之後，蘇涼手術那天。

手術前半小時，蘇涼讓父母在外面等，他想和程皓最後再說說話。

「皓皓，哥哥光頭的樣子，是不是很醜啊。」蘇涼有些落寞地問道。

「哪有，哥哥不管怎麼樣，都是最帥的。「程皓看著憔悴的蘇涼，鼻子酸酸的。

「好想再看一眼皓皓的樣子……「

「嗚嗚嗚……「程皓忍不住哭了起來。

「不許哭，再哭等哥哥病好了，你的小屁股就保不住了。「

「嗚嗚嗚……有本事你就好起來，保不住就保不住……「

「皓皓乖。「蘇涼伸出手想安撫程皓，程皓湊上前，把蘇涼的手輕輕握著，「哥哥你一定會沒事的……「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終於，還是到了分別的時刻。

程皓和蘇涼的父母跟著慢慢推往手術室的病床，心情非常沉重。

蘇銘向蘇涼伸著小手，糯糯道，「哥……哥……「，彷彿像是知道蘇涼有危險。

手術室門前，程皓握著蘇涼的手，「哥哥，皓皓就在這，等著你出來。「

「好。「蘇涼握緊程皓的手。

整整八個小時，期間林雪帶著蘇銘回了病房休息。而程皓和蘇宇就在手術室門口坐了八個小時，蘇宇讓程皓歇會，程皓卻執意要在門口等著。

晚上六點左右，終於聽到門開的聲音，蘇宇看著出來的醫生，「醫生，手術怎麼樣？

「手術還算成功……腫瘤順利被切除，就是可能會有一些無法預估的後遺症。「

「成功……成功就好……「

程皓鬆了一口氣，哥哥他果然活下來了！

病床被慢慢推回到房間，蘇涼還沒醒來。蘇宇堅持自己留下來陪夜，讓程皓好好回去休息，程皓回了家，卻只睡了二三個小時，第二天早上八點就到了醫院。林雪抱著蘇銘在九點左右也到了醫院。

上午十點，程皓髮現蘇涼的手指動了動。

蘇涼的眼睛慢慢睜開。

「我……我這是在哪？「

「哥哥，你終於醒了！「程皓湊近蘇涼，開心道，「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蘇涼皺眉，有些奇怪地看著程皓，「你是誰？「看著旁邊的父母，蘇涼更是一副奇怪的表情，「爸媽，你們不是去美國了嗎？還有，我為什麼會在醫院？「

程皓的心像被針扎一般，哥哥居然，不認識他了？

「小涼，你別***，你真的不記得了嗎？「

「上個禮拜是是我十六歲生日，你們過了兩天就去了美國了，不對嗎？「

醫生說這是手術的後遺症，某些記憶會短暫或是永遠的消失。

程皓拿出手機里他們的照片給蘇涼看，蘇涼則是一臉驚訝地看著，突然捂了捂額頭，「對不起，我真的想不起來。「

「小朋友，最好不要刺激病人，這些，等病人身體完全康復了再說吧。「醫生囑咐道。

「好吧。「程皓心裡很難過，彷彿有什麼鋒利的東西在一刀刀剜著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