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路盡得見秦始皇

第2章 路盡得見秦始皇

世人對於各種神秘的事物總會抱有濃厚的興趣,黑洞顯然就是那些最為神秘的事物之一。一個多世紀以來,這種最為神秘的星體現象一直為人津津樂道,並讓諸多頂尖的學者趨之若鶩,可一個多世紀的研究下來,人們也只是提出了種種推測,黑洞仍是神秘依然。

最早出現黑洞這個概念是在1916年,由德國天文學家卡爾史瓦西通過計算得出理論,被美國物理學家約翰阿奇博爾德惠勒命名為「黑洞」,著名的黑洞理論便由此誕生。順便說一下,那時的華夏還處於民國北洋政府時期,當時的大總統袁世凱便是在那一年病故。

黑洞的理論雖然很早便被提出,可直到1970人類才正式發現了第一個黑洞,那便是已知的銀河系最著名黑洞天鵝座X-1。迄今為止,人類一共發現了60多個黑洞,可即便是距離地球最近的黑洞也有2800光年那麼遠,由此可見人類短時間內恐怕還碰觸不到那一領域。

至於所謂的白洞,如今還是基於黑洞在愛因斯坦的相對論上所提出的假想產物,並不是真實存在的,或者說迄今為止人類還沒有發現過類似白洞的這種星體,用我們的話來說,那是屬於玄學的範疇。

閑暇之時,楊遠航也曾經看過一些關於黑洞白洞的理論著作,甚至還特意拜讀過霍金的《時間簡史》,對於黑洞也算是有一個大概的了解,此時回憶起那些著作的內容不禁又讓他對自己之前的判斷產生了極大的懷疑,眼前所見的東西,真的是所謂的黑洞和白洞嘛?

白洞尚無定論暫且擱置一邊,可關於黑洞的理論楊遠航卻記得十分清晰。首先,黑洞是無法直接觀察到的,人們只能通過計算射線的異常才能確定它的存在。其次,便是黑洞最為著名的一點,黑洞的引力巨大,能夠吞噬一切,甚至連視界內的光都會被其吸收。其他的先不說,單單以上這兩點就和如今楊遠航看到的截然不同了。

若是黑洞,能夠用肉眼直接看到就已經是悖論了,而且如今山頂周圍的一草一木,一石一土沒有絲毫被吸收吞噬的模樣那就更加荒謬了,這明顯不是黑洞的特性嘛,可如果不是,那麼眼前的這一黑一白兩個洞口又會是什麼呢?楊遠航陷入了深深的疑惑之中。

楊遠航畢竟只不過是一名醫生,而不是一名天文學家,況且此時此景就算資深的天文學家恐怕也同樣會摸不著頭腦吧。思索良久,楊遠航終於給了自己一個看似合理的解釋,至於對錯,要你管!

既然在理論上黑洞和白洞是相對的,那麼就如同華夏的陰陽理論一樣。黑洞不斷吞噬物質,白洞則不斷向外噴吐物質,以此來達到物質的平衡,這不就是能量守恆定律,古人說的有失就有得嘛。

黑洞和白洞同時出現在一點,就好比陰陽共濟一個道理,兩者相互制衡,最終形成了和諧穩定的狀態,等等,如此說來那這豈不就是華夏傳說中的太極之境?由此楊遠航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早已逝去的華夏老祖們果然都是些深不可測的牛X人物啊!

楊遠航也知道自己的想法有點扯淡,不過他也不準備繼續猜測下去,讓一個醫生來研究最神秘的天體現象是如何產生的,這不同樣是一件很扯淡的事情嘛?越過這個問題,楊遠航就不由得興奮起來,沒辦法,遇到疑似黑洞和白洞的存在,換誰都得興奮的睡不著覺!

暫時看來眼前這疑似黑洞和白洞的東西短時間內不會發作,這種現象對於世上所有的天文學家來說可能是無價之寶,但是對於楊遠航來說也就是一景觀罷了,真正讓他興奮的是另一件事物,蟲洞!

蟲洞,又稱為愛因斯坦-羅森橋,很有可能便連接著黑洞和白洞之間的時空隧道,根據愛因斯坦和納森羅森的研究假設,透過蟲洞可以做瞬時的空間轉移或者做時間的旅行,所以蟲洞更應該被稱為時空洞。當然,這只是一種假設,可即便是假設也足夠讓人瘋狂。

進入蟲洞再出現時會不會出現在千里萬里之外?睜開眼睛會不會已經在大洋的彼岸的米國?還是會直接出現在浩瀚太空之中的某處?

走出蟲洞會不會回到數十幾百甚至千年之前?還是會出現在未來的時空當中?或者磚家們對於蟲洞的假設乾脆就是個錯誤,自己會被永久性的困在蟲洞之中餓死,甚至在進入的那一刻就會煙消雲散?

可能性實在是太多了,仔細列舉估計不下百萬種吧。此時,千奇百怪的念頭正在楊遠航的腦海中不停交織纏繞,每當有一個念頭浮現之時就會有另一個聲音在不斷大聲的反駁,撞得火花四濺。

根據霍金的理論,黑洞既是人類文明的終點,又是人類未來的希望,兩者都在其中。理論畢竟只是理論,即使你有一萬種證明它是正確的方法,可它仍然只能是理論,因為從來沒有人真正實踐過。

進入黑洞,是終點還是希望?是毀滅還是新生?這個問題估計一萬個人有一萬個答案,臆想當中的事情誰也給不出個標準答案。

楊遠航忽然覺得有些苦惱起來,自己就一平民大眾,本來普普通通的一天,只不過是晨練登山而已,竟然會遇到這種事情,shit!

黑白兩個洞口悄無聲息的旋轉著,一腳踏入就可能是所謂的蟲洞,如此千年甚至萬年都難得一遇的機會就在眼前,若說楊遠航不想嘗試一下,連他自己都不相信,若是放棄了這次機會說不定日後他都會鄙視自己,可此刻他卻還是猶豫了,不是因為膽怯,也不是因為對死亡的恐懼,而是因為他還有著哪怕死也不想失去的東西。

華髮叢生的父母,溫柔賢惠的妻子,活潑可愛的兒子,聰明伶俐的女兒,情同手足的哥哥,血脈相連的親人,相交莫逆的朋友,這些才是楊遠航最珍貴也最不想失去的東西,他陷入了沉默之中。

有位哲人留下過這樣一句話,好奇是人類的原罪,僥倖是原罪的幫凶。正是因為人類的好奇心再加上那麼一絲僥倖,這才讓人類不斷去探索,去重新認識這個世界,從而不斷推動科技進步,社會發展,可同樣,好奇和僥倖也釀成了諸多無法挽回的災難,華夏不有句老話就說嘛,好奇害死貓啊,那可是九命貓都扛不住的玩意啊!

此時此刻此地此情此景,在好奇和僥倖,還有常年埋在心底的那一絲遺憾的合力驅使下,終於讓楊遠航做出了一個影響終生的決定。

深吸了一口氣,目光堅定的望著前方,楊遠航抬腳邁步向著黑洞走了過去,臨近那黑幽幽的洞口之時他略作停頓,隨後便頭也不回的跨步走進了黑洞,緊接著身形便瞬間消失在了那片黑暗當中。

在楊遠航走入黑洞之後,黑洞和白洞突然劇烈的晃動了起來,就像在平靜的湖面用力投下一枚石子一樣,漣漪陣陣,隨著晃動的幅度越來越大,最終兩個洞口就彷彿摔在地上的鏡子似得破碎了開來。

一陣山風吹過,山頂之上寂靜無聲,彷彿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此時太陽已經升起,陸續有人開始登上了山頂,好像直到此刻生活這才恢復了它原本該有的模樣,除了已經不見蹤影的楊遠航。

消失在山頂的楊遠航此刻已經進入了一片霧氣蒙蒙的空間之中,這裡沒有光線,但並不像黑夜那般讓人目不識物,目測可以看到周身二十米遠的地方,這裡也沒有花草樹木,沒有物事標的,沒有邊際界線,除了四處飄蕩著的灰色霧氣,這裡好像一無所有,讓人感覺有種迷失的恐慌,有點滲人。

經過最初的迷茫和慌亂之後,楊遠航慢慢的冷靜了下來,畢竟保持冷靜才是應對各種突發事件的不二法門。仔細觀察了一下周圍的環境之後,楊遠航心裡篤定了不少,甚至還有那麼絲絲的竊喜之意。

楊遠航的這絲竊喜倒也不是沒有來由的,那是因為蟲洞除了被稱為愛因斯坦-羅森橋和時空洞之外還有一個別稱,那就是灰道,而此時四周恰好又布滿了灰霧,想要沒點聯想都不可能啊,就算真的是巧合也總能有點心理安慰吧,在華夏阿Q精神還是挺流行的嘛!

為啥要叫灰道呢?白加黑等於灰?白加黑不是感冒藥嗎?這麼高大尚的東西竟然取了個這麼俗氣的名字,也是沒誰了,不過倒是還挺形象!環境的異常,心裡的緊張,讓楊遠航的思路都開小差了。

在這片灰濛濛的空間之中,沒有任何的標的物,東南西北更是無從談起,甚至連來時的入口都已經消失不見,沒奈何楊遠航只好選擇正對自己的方向前行,每走一步腳掌落地的「吧嗒」聲清晰可聞,在空曠死寂的四周霧氣里迴響不斷,讓人在心中情不自禁的產生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這可比深夜獨自在家看恐怖片要刺激多了。

在很久之前,有個小警察問老警察,對付犯人什麼手段最有效,小警察本以為老警察會說毒打鞭抽,老虎凳、辣椒水、拔指甲等等,可老警察沉默片刻之後卻說出了讓小警察倍感意外的答案,老警察說的是關禁閉,小警察初時不以為然,直到等他成為一名老警察之後才知道,之前那個老警察告訴自己的正是折磨人的完美手段。

這只是一個小故事,從中卻不難看出對精神折磨的傷害有時候要遠遠超出對肉體折磨的傷害。長時間把一個人關在封閉的空間里,會讓人產生幻覺,胡言亂語,出現精神障礙,甚至會讓人生出自殺的念頭,肉體的傷害也許會康復,可這種精神上的創傷往往會伴隨著一生,而此時楊遠航所要面對的卻恰恰正是這種精神上的折磨。

灰色的空間里沒日沒夜,楊遠航不知道自己究竟走了多少時間,走了多少里路,他只知道如今自己已經是腹中空空,雙腿酸軟,渾身乏力,隨時都有可能因為體力不支倒下去,心情更是從剛進來時的緊張忐忑興奮一點點變得茫然冷寂麻木,甚至這期間他還幾度想過要放棄,最終他還是咬著牙挺了過來,繼續踏上未知的路途。

不得不說,這是一場對於意志力的考驗,這場考驗賭上的則是楊遠航的生命。一次次的放棄,再一次次的掙扎著站起來,這其中的過程無疑是痛苦的,不過每一次的掙扎都是對楊遠航精神的一次洗禮,是對意志力的一次錘鍊,經過如此反覆鍛打之後他的精神反而越發的旺盛起來,意志力不說像鋼鐵一般堅韌卻也不遑多讓了。

楊遠航並不後悔之前自己做出的選擇,可他同樣也不允許自己隨隨便便就在這裡倒下去,每當感到絕望之時他就會去想自己的父母,去想自己的妻子兒女,想起他們心底便有一股暖意升起,家人在這一刻給了他莫大的勇氣,成為他活著出這片無盡空間的最大執念。

「就算最終是個杯具,老子也要走到哪怕耗盡最後一絲力氣!」這是楊遠航發狠時咬著牙對自己的承諾,也是他對家人的承諾。

又不知茫然走了多久,楊遠航只感覺自己已經是前胸貼後背了,腳步也是越來越沉重,抬腿邁步時也越來越吃力,上下眼皮不斷打架,連抬起頭來都有些費勁,恨不得就此一頭倒在地上長睡不醒,可他還是在咬著牙堅持著,畢竟男人的承諾可不是那麼廉價的。

艱難的抬頭偶然一撇,楊遠航頓時精神一震,渾身不自覺的打了個激靈,目光都不禁驟然亮了幾分,生怕自己產生幻覺幻覺看錯了,趕緊抬起手來用力的揉了揉雙眼,再次確認之後終於激動了起來。

只見在楊遠航前方二十米左右的地方,一道高大的身形挺拔而立,在灰色的霧氣中若隱若現,雖然看著模糊,不過可以確定的是那身形手足齊全,顯然是個人形,這還是他在這片空間之中除了灰霧之外首次遇到其他的物事,特別是在他油盡燈枯之時,豈能不激動!

沉默良久楊遠航這才強迫自己冷靜了一些,剛想開口說話卻發現上下嘴唇竟然都已經牢牢的沾在了一起,幾番用力張了張口這才將上下嘴唇分開,一縷鮮血卻是已經順著掙破皮的嘴唇流了下來。

勉強用唾液潤了潤嘴唇,下意識的吞咽了兩口,楊遠航竭力用嘶啞的聲音向著對方喊道:「你是誰?」問出這句話之後他心臟不禁砰砰劇烈跳動了起來,甚至忍不住屏住了呼吸等待著對方的回答。

沉默,除了沉默還是沉默,楊遠航沙啞的嘶喊並有得到回應,對方就好像一根木頭一樣立在那裡,不言也不動,沒有絲毫的反應。

隨著時間慢慢流逝,楊遠航失望了,滿臉的落寞之色,其實他也並沒有太過期望對方能夠回應自己,可哪怕對方弄出點聲響也是好的啊,獨自在這片空曠死寂的空間之中,他都已經快要被逼瘋了。

就在楊遠航已經不再指望對方能有啥回應之時,一道猶如洪鐘般的聲音在這片空間之內鏗鏘而起,聽在他耳中卻有如仙樂一般動聽。

「吾乃秦皇大帝,嬴政,汝之何人?」

一陣急促的心跳加速之後,楊遠航滿臉愕然的呆立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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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破囚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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