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娶妻大計

雖說算命這件事谷花子是只能暗氣暗憋，就算過去了，但是依舊沒能解決谷花子心中最為頭疼的問題，那就是如何能切實可行的實現自己能娶上媳婦兒這個宏圖大志呢。

算命是不靠譜了，看來求人不如求己，經過谷花子日思夜想之後，總算制定出一個他自己覺得堪稱完美的方案。

這方案分為三步，第一步就是先要選定一個目標，否則連目標都沒有，那一切不都是扯淡嘛。

谷花子記得《真皇妃傳》裏說了，千軍易得，美人難求，所以有個實實在在的媳婦候選人才是首先要解決的難題，這也是由於女人這種神奇的動物在雨後村的稀缺性和自身條件的局限性所決定的。

谷花子清楚的很，憑自己的條件，要找到年齡合適自己的根本不可能，那就只有兩個選擇了，要麼找個老的，既當媽又當老婆，可謂是一步到位，要麼找個小的，先培養感情，等到了年齡，再娶了過門。

但是在雨後村，別說十七八的妙齡少女，就是三十往上四十往下還沒男人的，除了如意閣的馬大臉外，都找不出來第二個了，要是再往上，那都快能當自己奶奶了，儘管也是女人，但是娶個奶奶當老婆這種事在谷花子心裏還是有些接受不了的。

因此只能走第二條路了，往下找個小的，也就十歲左右，這樣等上個六七年，自己二十齣頭，整整有六七年來培養感情，到時候目標媳婦剛好十六七，出水芙蓉般的嬌嫩，這老牛掛嫩草的，想想都讓他激動不已。

雖然這想法被徐大少認為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想媳婦已經到了內心扭曲的表現了，但是谷花子一直堅定地認為這是唯一一個最能實現自己目標的辦法了。

經過他不辭辛苦，地毯式的排查后，卻傻了眼了，發現整個雨後村就只有住在自己隔壁的小苓花還算符合條件，其餘的要麼不是太小，要麼就是被家裏大人當成了奇貨可居，打算將來有朝一日去掉釣金龜婿的，自己壓根沒機會接觸，所以從客觀條件上看，小苓花就是唯一的候選人了。

當然，這僅僅是從客觀上看，因為在主觀上，谷花子是小苓花在雨後村最討厭的人了。

住在破窯旁邊的小苓花兒從小父母雙亡，一直跟着他外公過活，爺孫兩個相依為命，他外公姓張，年輕時候中過秀才，因此村裏人都叫他張秀才，家裏窮的比谷花子強不了多少，在雨後村也就勉強過活。

張秀才老伴早亡，膝下只有一個閨女，當然也想再找一個，但他這情況在雨後村續弦就別想了，所以張秀才也只能指望着自己的女兒將來養老了，因此後來找了個老實巴交的種田的做了倒插門，也算半個兒了。

誰知時運不濟，在小苓花出生沒多久，爹娘下地時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給咬了，被人發現的時候身體發黑，全身上下都是屍毒，早就死透了，一下子就只剩下張秀才和小苓花兒了，這家裏也就沒了進項。

雖說有功名在身，不用服徭役，但是自己和小苓花還是要吃飯的，張秀才是個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窮酸秀才，體力活又幹不了，最後沒辦法，只能把女婿的地抵押給趙大善人，換了些雞崽，爺孫倆就靠着養雞孵蛋，緊緊巴巴勉強度日。

這谷花子呢，平日裏要是討到吃的呢倒還罷了，要是討不到，時不時就偷摸到張秀才家的雞棚子裏，摸幾個雞蛋充饑，被小苓花堵住過好幾次，雖說張秀才待自己不錯，每次都沒和自己計較，但是小苓花一見自己就罵自己是偷蛋賊，是耗子變的，讓自己永遠別出現在她眼前。

雖說罵自己兩句谷花子也沒放在心上，何況一個小女孩子家，也罵不出什麼難聽的話來。

但是等谷花子將整個村裏排查之後，發現只有小苓花是唯一一個未來媳婦候選人時，谷花子心裏就犯了難，尤其小苓花對他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滾，別出現在她眼前，谷花子這心就哇涼哇涼的，有時候真恨自己這雙手：「就為了幾個破雞蛋，或許就把媳婦搞沒了，這買賣真不划算。」

儘管困難重重，但谷花子實在沒別的人選了，因此只能硬著頭皮上，打算和小苓花從化干戈開始，最好先能變出玉帛來，但是每次厚著臉皮溜達到小苓花家的時候，都被小苓花拎着棍子打出來，讓谷花子每次都失望不已，不過谷花子也不停地給自己打氣，反正六七年時間呢，我就跟你這小丫頭耗上了，不信娶不了你過門。

現在目標是有了，只是困難太大，時機也不成熟，不過也好在有的是時間，因此制定計劃的時候，谷花子也同時進行方案的第二步，簡單來說就是要摸清楚女人這種奇特動物的脾氣秉性。

雖說那本《隔簾偷香》裏有詳細的挨光計方略，但是那潘驢鄧小閑的條件，是按照人家東方大官人量身定做的，而自己除了閑以外，其餘的一概不具，因而也不免自怨自艾。

不過書裏面有句話倒是給了谷花子一絲希望，原話記不清了，大概意思是說，就算不具備這幾個條件，還想挨光，那就要費點功夫了，首要條件就是要弄清楚女人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這樣才能投其所好，對症下藥，這樣做的到位了，就算沒那幾個條件，估計也能挨光，注意，是估計，並不是一定。

但這又是另外一個難題了，因為只有在夢裏，谷花子才有機會和女人這種奇妙的動物說上超過三句話，平日裏要飯，就算碰上女的，除了「給，就這麼多了」這句外，剩下聽到最多的就是「沒有，滾！」，連第三句都沒有，就是小苓花跟他能說上三句以上，不過除了最後這個滾字一模一樣外，其餘的都是罵自己的。

谷花子犯愁了，這沒有接觸，咋能弄清楚女人的脾氣秉性呢？也是功夫不負有心人，谷花子憑着驚人的毅力和忍耐后，終於發現了一個可以接觸不同女人，而且還能和她們說上好多話的地方，重要的是這地方不是在夢裏，而是現實中存在的，離自己的破窯還不遠，對，徐大少，你猜的不錯，就是平鬼街東口的如意閣。

毋庸置疑，如意閣里有女人，而且不止一個，她們個個都閑的無聊，喜歡和人說話，看似一切都那麼的完美，就是有一點美中不足，如意閣裏面的女人長的可以像這世間的任何東西，就是不像女人，不過為了自己的遠大理想，這點困難我谷花子忍了。

自此之後，谷花子抱着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崇高理念，一頭扎進了如意閣里，成了如意閣開張以來，唯一一個每天都登門的回頭客。

如意閣裏面的窯姐兒個個都閑的發急，雖說是個要飯的花子，但有個人說說話總比每天干坐着強吧。

結果出乎谷花子意料之外的是，他在這裏竟然備受歡迎，不光學習了不同女人的脾氣秉性，就連吃飯這個一直困擾他這麼多年的難題也解決了，那些窯姐兒為了能多聊聊天，說說話，時不時就留谷花子在如意閣里吃飯，而且不光吃，還給拿，每次拿回來的，連徐啟明的份都夠了。

起初徐啟明是堅決反對谷花子這種離奇荒誕的行為，但是到後來，要是哪天谷花子沒去如意閣，徐大少反而還會催促他趕緊去，不然兩人今天的吃食就沒保證了。

而計劃的第三步，是谷花子從《品春寶鑒》上學來的，那就是要等到小苓花十六歲時，一定要讓她主動親自己，因為書上說了，一個女人要是主動地親了你，那就是她願意嫁給你的證明，也就是說，親你的那個女子，是願意當你的媳婦兒的，這樣，他的娶媳婦大計就真的是圓滿實現了。

對此，谷花子還在書旁邊特別批註：重點，很重要，是女人主動，不是我主動，女人主動就是成婚，我主動，那就是成魂。

谷花子有了目標和實現目標的方案，便每日混跡在如意閣里，等著六年或者七年後有一天，小苓花主動親了自己，然後就娶她過門，之後和小苓花生兒育女，等兒子再有了孫子，孫子再成了大英雄，自己就能妻妾成群，盡享榮華富貴了，從此走上人生的巔峰。

每每想到這裏，谷花子就莫名的激動不已，還別說，如果沒有那一年驚蟄的話，他的理想或許真的就按照他自己的方案一步步走下去了，雖然到老了憑孫子讓自己妻妾成群，盡享富貴的難度大了點，但其餘的部分，倒還是有可能實現的，當然，還是那句老話，如果有如果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