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醒了
白義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當他再次醒來的時候,只感覺飢腸轆轆。
看起來,卡琳娜的急速冷凍有點問題啊……白義想着,如果不能有效的把自己的身體機能都冷凍住,自己就是必死無疑啊!
白義深吸了一口氣……
然後傷口崩裂。
是的,在周圍守衛的聖教軍的眼中,白義就是從傷口開始崩裂,然後無數的風刃從傷口中飛射而出。
無數的無形無質的風刃讓空氣中的光線不斷折射,形成粼粼的刀光。
然而風刃並不是全部。
在白義的身上還覆蓋着厚厚的冰層,隨着風刃的爆發,冰層也被震得碎,變成一個個冰棱,冰棱四射,爆發成為寒冰箭雨。
一時間,屋子裏彷彿成了試驗失敗的魔法實驗室。
聖教軍們急忙舉起盾牌格擋四射的風刃和冰棱。但是哪怕聖教軍們被稱為「草原上的鐵罐頭」,也依然無人在這狂暴的風刃和冰棱之中全身而退,哪怕是距離白義最遠的、守在門口的兩個戰士,都被穿門而過的風刃斬了個措手不及,分別在肩部和背部留下兩道傷口——若不是有房門和鎧甲幫他們抵消了大量的傷害,傷口絕對會更深。
寒冰箭雨與風刃之後,白義睜開眼睛,身下是一層碎冰,身上則是一些冰屑和血水。
這就……醒了?
白義看着熟悉的屋頂,頭腦中恍惚了一下,感覺自己已經恢復了對身體的控制,便想起身。然而他剛剛有所動作,只聽「嘩啦」一聲,身下的木床便碎裂成滿地的木塊,把白義也重重的摔在地上。
守在屋裏屋外的聖教軍們顧不得身上的傷痛,都圍攏過來。
「大人您醒了?」
「白義大人醒了!」
「速速通報鐵牛大人和卡琳娜女士,白義大人醒了!」
聖教軍們七嘴八舌地叫嚷着,有兩個傷勢最輕的最先跑出去,分別趕向鐵牛和卡琳娜的房間去彙報了。
屋子裏,白義原本被冰封的傷口崩裂出血,又重重摔在地上,再被聖教軍們七嘴八舌的一陣吵鬧,終於忍不住張開嘴……噴出一口血,然後又昏了過去。
不多時,在月色下遛彎的卡琳娜和剛剛入睡的鐵牛得到聖教軍的通知,各自趕了過來。
鐵牛一進門,就看到白義躺在地上,身下是碎裂的木塊木屑和冰塊冰屑,血和誰混合在一起流淌了滿地都是,更有一屋子「草原上的鐵罐頭」個個帶傷在屋子裏或站或坐或卧,聖教軍們除了傷以外,唯一的共同點就是所有人都躲在盾牌後邊,似乎盾牌前那個昏迷不醒的白義隨時能夠給他們來一波攢射似的。
「這是什麼情況?」鐵牛忍不住問道,「誰把這裏弄成這個樣子的?你們就這麼坐視不理?還舉著盾牌防禦誰?防……」
「嗖!」
白義的身體一抖,一發風刃從他的背側飛了出來,貼着地面劃過鐵牛的腳下,最後斬在門檻上——門檻是白義早先建房子的時候裝上的,如今被這風刃一下子就斬成了破爛。
鐵牛回頭看了看破裂的門檻,又看看立着盾牌的聖教軍們,最後低頭看着自己的腳。
毫無疼痛等異常感覺。
鐵牛撓了撓頭,有些疑惑的向前邁了一步。
腳邁出去了,鞋底留在原地。
鐵牛穿着的厚底皮靴,生生被風刃切成兩層底——厚底還留在地上,只有極薄的一層鞋底還跟着他的腳。
鐵牛和卡琳娜對視一眼,後者則露出驚訝的表情。
「他這種情況……」鐵牛試探著問道。
卡琳娜的元素核心飛快地運轉着,差點因為運轉過速把自己熱化了。
「沒見過,不好說,我怎麼知道!」
鐵牛確認卡琳娜的回答是發自靈魂的。
只不過白義現在的狀態,看起來非常不好,甚至不如剛剛被卡琳娜帶回來的時候——那時候的白義被冰封在巨大的冰塊里,好歹看着還安詳……
現在這個渾身浴血還時不時冒出一道風刃的白義,真的是讓人驚心不已。
「那麼,再把他凍起來?」
面對鐵牛的建議,卡琳娜搖搖頭:「不行的。反覆冷凍解凍會對他的身體造成不可逆的傷害,而且最關鍵的是,我現在也沒有把握能夠再次冰封住他。」
鐵牛不解,問道:「為什麼?之前不是你冰封了他嗎?」
卡琳娜嘆了一口氣,道:「我當時先跟風元素領主對打了很久,把周圍環境都打得成了冰霜和風的世界,然後我……」卡琳娜說到這裏,頓了頓,才繼續說道,「我突破了,能力更進一層,並且恢復到最佳狀態,這才勉強逼退了風元素領主,然後趁著白義失去意識、毫不知情才冰封了他。現在我實力上雖然能夠再次召喚堅冰,但是他現在也有着更加強大的自我保護意識,他越是昏迷,越是會在潛意識控制下依靠身體的本能進行自我防衛,這會讓我的堅冰無法極速冷凍住他,而緩慢凍結……那不就是活活凍死嗎?」
「那怎麼辦?」鐵牛揮手命令聖教軍們都退出去,於是聖教軍們互相攙扶著,一邊防備隨時可能出現的風刃,一邊退出房間。
聖教軍剛剛退出去,又有兩人走了進來,分別給鐵牛和卡琳娜送上一面盾牌,然後飛快地跑了出去。
卡琳娜用冰把盾牌凍在地上。
「看天命吧。」卡琳娜把手一攤,「或者說,看他自己的意志。實際上他是一個意志力極強的人,他的意志力甚至可以直接轉化為戰鬥力。」
對於卡琳娜的這段話,鐵牛點頭表示認同。
卡琳娜接着說:「現在,只能寄希望於他的意志力還能夠轉化為生命力,幫他堅持到耶羅到來。」
「或者自行痊癒?」鐵牛試探著問道。
卡琳娜點點頭,說:「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畢竟他跟我們大多數人都不一樣。唉,真是個怪胎。」
鐵牛默然不語,想了想,還是忍住了吐槽的慾望,只在心裏暗自說道:「到底誰跟我們大多數人不一樣?好歹我們都是有血有肉父母所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