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25凡人古洞2

無盡的黑暗可以穿骨噬肉。

所幸沒過多久，幾人便便站在一條河岸，嬴政回頭，卻又是不起眼的山壁，只是上面有了一些野生的苔蘚，一些伸出的葉藤。

但是眼前這條河，緩緩而流，河上無船，也沒有一座拱橋，引眾人去向對岸。

嬴政感覺一口氣，可以用上很久，即使閉氣很久，似乎也沒憋悶的感覺。

莫非這裡時間已經開始停止。

伏山又說開話：「秦王果然不是凡人，天命功法果然妙貫天地。話說時間只是一座山，一塊石，只是一個鳥飛，一個水流。凡間修道人之所以長壽百年，只是勘破了時間的迷局，讓脈搏這個計算時間的尺度，緩了許多，身體就像一把寶刀，要時常擦拭保養，卻也不可輕易揮刃。」

嬴政聽到后，點頭微笑。

這伏山真是個聰明伶俐的孩子。奧，不，仙童。

嬴政以為會過來一隻小船，或是會凌空出現一座虹橋，但是都沒有，伏玉卻不知從哪裡拿來一根長藤。

手中掐訣，這手訣怪異，有點類似道家的法訣，卻似乎更為繁複，伏玉變換了好幾個手訣，那木藤卻慢慢長大，像一個巨木一樣，橫在水中。

嬴政剛想問自己的疑惑，伏玉笑了笑：「秦王，這手訣只是外因，這樹藤變大，還是樹藤自己的事情。這手訣只是一個喚醒的聲音。」

「秦王，你知道這叫什麼河嗎？」伏山又湊了過來，不失時機的賣弄一番。

「什麼河，願聞其詳。」嬴政很是謙恭，在這裡，還哪有秦王。

「此河名凡塵河，」

「咦，嬴政不解，還望小仙童再次賜教。」

「凡塵河，只是凡塵與仙境的隔絕，若是一般凡人或是有道的修士，都過不去這凡塵河，這河水會下沉羽毛，一般人肉體太重，難免陷落。」

「那落下又如何？」蒙毅急忙發問，看見嬴政，隨後退在一旁，不再出聲。

「落下去，凡人落此，就沒了蹤影，因為此處沒了六道輪迴。從此這落水之人，就化為塵埃，成了這裡的一粒水滴。」

伏山等了一會兒想到了什麼，又嘆了口氣說道：「落水之人，肉體見消，但卻有一股先天的靈氣，分為五色，想要逃逸，然後重新化生，得以留存，卻是這凡塵河，一個波浪，卻將此靈氣，也是凡人所說靈魂，掩了下去。只是讓人心傷，可是這也是無可奈何。世上人皆想來此，卻是多少人骸骨無存。」

聽到此嬴政心有失落，隨後一聲感慨「也許會有一個人間道，何苦執迷這神仙道上。」

「過河吧。」伏玉等了許久，然後嘆氣說道。

伏山心知失言，吞了吐舌頭，便不在說話了，跳上木藤，便望向對岸看不見的風光。

嬴政眾人陸續跳上樹藤，這樹藤似乎知道要做什麼，慢慢的向著對岸游去。

一片迷霧，無風無浪，漸漸一片陸地出現，似乎也是一個山水景色。

嬴政跳步岸上，一地綠草，如茵席鋪開，朵朵無名野花開在其間，一抹陽光從樹隙落下，鳥鳴山幽。一股青草鮮花的氣息，撲面而來，讓嬴政等人，從這大半天的灰暗，緩過神來，大快朵頤。

這彷彿和世間一樣，若是只憑眼睛，只是那太陽似乎更為柔和，溫暖卻不刺眼，明亮但不熾烈。

只有嬴政喚醒天命功訣，才隱隱感到此地覺得凡塵可比。有一股出塵的感受流動在四肢百骸。讓人有一種慾念減少的感覺。

這就是傳說里的神仙所在，一陣飄揚向上的感覺，讓嬴政覺得圓滿之說確實真的。

在不遠處，一株梧桐神木下，伏子一襲灰衣，正滿眼含笑的看著他。幾個弟子樣的男子，女子站在一邊，個個丰神俊朗，眼角明亮，額頭寬闊。

「拜見伏子，」嬴政看見伏子便大步上去，一個躬身。

記得在伏子傳武時，嬴政想拜伏子為師，伏子卻說，他們沒有師徒之分，只是多年的老友而已。

所以伏子和嬴政便亦師亦友了。

伏子隔空便扶了嬴政起身，隨後走到嬴政跟前，細細打量：「秦王，已經長大了，」

伏子看著眼前這位身材高大的秦王，天庭飽滿，地府沉雄，腰系天命。一派王者宗師的樣子。

這讓伏子既高興又有些感傷。伏子一個仙人引路的姿勢，為嬴政前導。

嬴政趕忙謙讓，「還是伏子先行，伏子若是如此，嬴政此刻變回。」

伏子笑了笑，慈和的眼神，也含了笑意。「一起走。」

這讓旁邊的幾個弟子紛紛詫異，「伏子何等身份，溝通天地的存在。何以卑恭到如此地步。」

幾個弟子交頭接耳，一名弟子，有點看不下去，忙來到伏玉身邊，問詢伏玉。伏玉只是一笑。

那個男子劍交左手，右手一指，「秦王，還是在下為您領路。」

嬴政略有詫異，稍有延遲，這綠衣男子，眉間有了怒氣，「敢問秦王，這天命有何神奇，伏子稱其為凡人洞府，第一神劍，天地間第一神兵利器。在下不才，想討教一二。也好讓我這炳綠玉，取長補短。」

嬴政趕忙謙讓，那綠衣男子，卻寸步不讓，伏子道：「無由，休的無理。」

無由一聲冷哼，掉頭賭氣。

嬴政看到后，卻是一笑，道：「伏子，嬴政練劍一來，從未和人切磋，不如乘這個機會，和無由仙兄比試一番，精進武功。」

伏子見是如此，也不好阻攔，只是怪這無由怎麼還有那麼大的勝負心，況且秦王雖然修習武功，又學習道法。卻未學習術法，仙法更是不用說了。怎麼說也還是個凡人。

伏子眾人站在遠處，嬴政和無由一個拱手揖讓。便掣劍在手。

剛開始，處於禮讓，竟讓誰也沒有出手，只是雙目凝視，時間似乎停滯，周圍的萬物似乎也感受到將要戰鬥的氣息。

嬴政不想久擱，剛想出手，那無由卻是按奈不住，紫玉化作一股水龍便衝擊而出。嬴政不敢大意，舞動天命，這凡人馭劍玉仙家稍有不同，仙家劍人時時合一，而凡人卻要費上一段時間。

嬴政星辰神行步，一經施展，便如幻影般，東西南北四處而去，堪堪躲開這水龍一擊。那水龍攻擊不中，彷彿極為不甘心，衝天而去，一陣虎嘯龍吟，這個天地一陣小雨落下。

嬴政不敢怠慢，一陣天命起劍式，快速舞動，只見一團五色光芒，圍了嬴政。見劍人相通。嬴政道：祖龍初生，一條金光巨龍從劍氣里震怒飛出吧，星馳電掣般張口便要吞掉無由。

無由見勢不妙，一個遁術，閃在一邊，心裡不由得在嬴政佩服了幾分。這位嬴政若說起來也是自己的師弟。卻是有幾分能耐。

這天命劍也端是神奇，竟然催動出的力量勝過自己的綠玉。看來道法永恆，是不分凡人，仙人的。

無由不敢輕敵，只得實處自己的紫玉玄空式，並用上仙人術法，左右飄忽，天上地下，突然來臨，這一下嬴政有點吃不消了。那紫玉玄空一旦施展開來，天地間五色光芒如掛起的彩條，炫目奪神，而那無由似乎像個影子，根本無法捕捉。

嬴政無法，只得天命九式，頻繁發動，企圖用強的劍氣阻擋無由的進攻。可是這樣，活人也會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