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大戰
嬴政見蒙毅遠去，心下鬆氣。
「好，今日寡人就大開殺戒。」
嬴政天命橫握，猛然間勁風呼出，吹的四周草木搖擺，地上飛沙走石。遠處的胡人鐵騎，只得後退，免得無故折損。
嬴政知道這天命劍，乃盤古斧所化，追溯源頭，所以對上古典籍頗為重視，自從三界定分以後，天界之密從來都不讓透漏半分，違者天殛。
可是總有一些大慈悲之神靈，或是一些聰穎的上古先聖在一些上古典籍里，隱隱的道出密語。
嬴政記得，在三界未立，人類不顯之前，有一次巫妖大戰，妖族為了對付盤古肉身，布下星斗大陣，以星辰隕滅之力之盤古對抗。雖然未得全勝，可也沒敗。
嬴政心裡幾個閃念，那巨人已到跟前，巨拳襲來，隨帶罡風烈烈，嬴政衣袍盡被吹起。
「紫薇星明」嬴政天命迴旋，一個氣圈擋住巨拳。
而與此同時，天命劍光芒大盛，劍上的仿宇宙星圖，五光十色，美麗異常。
以形引形。但見天空里那紫薇星處，光芒耀天，竟然將此時的入夜時分，照的通亮。不啻於升起的太陽光芒，只是柔和一些。
那紫薇星彷彿天上君王，開始調兵遣將，周圍星辰各自移動變化，一張星辰所化的利劍急急斬來。
那巨人毫不在意，這巨人身體有盤古肉身的奧義，所以封了五竅，心神湮滅，只彷彿一個傀儡鐵人，專以摧毀行事。
那利劍斬來，這鐵人只一個趔趄，卻也搖晃幾下，又抬腳踢來。
嬴政大驚，看來這巨人比想象中更加強大。或是自己對星辰奧義領悟不夠。
嬴政來不及細想，這一腳只踢得旁邊一個大石粉碎開來，若是踢到人身上，焉有命在。
嬴政星光神行步，後退百步，
凝神觀察，由三人組成，雖看不出破綻，想來只是很好的隱蔽了而已。
嬴政想到此處，天命劍，直插長空，星光燦爛，天空彷彿被喚醒一樣，像一池幽深湖水，一朵朵蓮花倏忽開放，個個流光溢彩，光芒耀目。
「星光落雨」嬴政感受內心穴脈，那丹田隱藏遠古信息，宇宙所有的奧義，丹田生出一片蒼茫之氣，露出盤古氣魄。
天命劍，時明時暗，明亮時，天地通明，黑暗時，夜光不顯，身手難見五指。
趙奴只感到內心翻騰，身上彷彿要洞出氣孔。只好閼與寶刀在手，那閼與追魂刀，當初在閼與一戰成名。刀上有妖魂血氣。所以趙奴才勉強鎮住穴竅，不使穴竅之氣爆裂而出。
可是那巨人，已沒了五竅，找尋方位，依照遠古法門，此刻，不偏不倚，向嬴政大步走來。
突見天空里萬星搖動，化成上萬把五色短劍，籠罩巨人前後數十步。
天搖地動…
「噗噗」之聲不絕於耳，那巨人被穿出無數個窟窿，若是盤古肉身，當然不懼，瞬間，無肉生肉，無血補血。可是這個巨人是三個薩滿巫師所變。
瞬間巨人倒地，三個薩滿巫師滾地而出，個個口吐鮮血，看來也是受傷不輕。
嬴政大鬆一口氣，顯然也是疲累至極，這引動星辰，需要人劍合一，又要通過天命，間接連通宇宙萬星。
嬴政幾個呼吸，略微調整氣息。心想，這三個巫師合成的巨人就如此厲害，若是十二人一同發出，不知是何種威力，想來寡人也對付不了。看來，還的再苦練一番。
以劍道，領悟天地大道，這君王不若人之丹田，官員彷彿星辰，制度，不就是脈絡。普通百姓，不若是元氣。嬴政暗想，一國若一身，理國如養身。忽而又想到另外一層，便是一口涼氣。
若是那諸子百家，戰國六雄若是連為一體，以鬼谷橫縱之法連體驅動，這一統偉業，何時得以完成。
在嬴政愣神之際，趙奴看出嬴政也受累不輕，趁人病，要人命，時不我待，
趙奴寶刀出鞘，胡笳聲嘶，全軍出擊。
只見黑壓壓的胡騎，狂奔突來。
嬴政暗叫不好，「好你個胡狗，」
趙奴此刻一點也不生氣，相反笑容和氣，「人生百年，恍惚而過，嬴政，在下只是讓你提早離開這個世間。別無他意。」
嬴政笑了笑，「放心，此去六道輪迴，怎能少了你，寡人不喜步行，欲借你為騎。」
說話間，胡騎鐵甲，已近在百步，嬴政不再猶豫，丹田最後一氣，流轉穴脈，，步伐追光逐日，一個念頭的時間，便來到趙奴身前，天命刺出。
「啊…」趙奴大驚失色，來不及寶刀橫檔，急智下，刀鞘橫在身前，
只聽「噴」的一聲，刀鞘洞穿，可是劍式也緩了不少，趙奴腹部血流不止。
原來這閼與追魂刀，也是上古玄鐵所造，要是平常刀鞘，趙奴此刻怕是命喪在此。
「休傷先生，」幾個薩滿巫師，眼見不妙，各各舞動狼頭棒，向嬴政，頭腰腿，三個身位攻來。
嬴政本想再補上一劍，確是身後勁風襲來，只得反手三劍，擱開狼頭鐵棒。
接著一個豪氣衝天，身體直直的拔地而起，然後落在一棵沒有枝葉的株木樹榦上。
隨即躍下，直直的向著崑崙古墟的方向走去。
趙奴手捂傷口，正要指揮胡騎全力追擊，非得殺了嬴政不可。
須卜上前，「趙先生，此墟萬不得深入，」
「為何」
「此墟為崑崙古墟，傳說上古大戰，有多次，就發生此地，所以墟里寸草不生，一片荒涼，日月不透其光。夜裡有奇怪生物橫行。」
「咦」趙奴驚訝異常。
須卜見趙奴恨意不消，卻又說道：「想來嬴政等人，也活不過數日，只要我們兵封谷口，有個三五日，嬴政必然死無葬身之地。」
趙奴這才露出冷冷的笑容，咬牙切齒道：「就依須卜所言。屯兵谷口，鳥飛出射鳥，獸奔來斬獸。」
於是軍令傳下。
這時，卻有一人小心走來，又小聲說道，「哨騎回報，剛才看到月影衛的蹤跡。」
「快說」趙奴恨恨不已，一個巫師正幫他清理傷口。
「在下擔心，獵殺秦王的消息，不日便會傳到咸陽，恐怕不出兩日，秦軍必定北上…」
「那又如何…我們狼人鐵騎，豈會害怕不成。」
「…」
那人臉色煞白，心中恐懼。那秦軍戰陣像上古蠻獸一樣，在他心裡留下不盡陰影。
「趙先生，還是見好就收，我們胡人勇士，向來都是游弋分擊。」須卜頓頓舌。止住嘴唇。
「好吧，撤圍。」
趙奴望著黝黑的崑崙古地，山脈綿延，彷彿有這不同尋常的秘密。同時久久凝視，內心有莫名的恐懼。
「這恐懼，是源於善，還是源於惡。」趙奴畢竟是華夏之人，心裡時常也會反躬自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