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第一個顧客
田同順搖頭，他之前工作的五星級酒店，有時候寧可把價值不菲的菜肴倒進垃圾桶，也不降價處理。
「我先不包包子了，萬一包多了賣不出去，就砸手裡了。」田同順道。
張玉燕點頭，「行，先不包了。」
雖然她在田同順面前自信滿滿，但內心也有些忐忑。
田同順和張玉燕在飯店門口站著，一邊站著一個，像門神一樣，等待顧客的光臨。
顧客們都有從眾心理，如果某一家飯店裡空無一人，他們也不想進去，畢竟看到飯店裡空蕩蕩，本能地以為這家飯店不好，要不然為何沒有顧客呢。
反而顧客們願意去顧客滿滿當當的飯店，既然這麼多人選擇這家飯店，那麼這家飯店肯定好。
生意火爆的飯店更火爆，生意蕭條的飯店更蕭條，馬太效應在餐飲行業表現的淋漓盡致。
「我去路邊拉客。」田同順受不了這種冷冷清清的氣氛，跑到路邊招攬客人。
秋季的早晨，氣溫並不高，很多人都穿著長袖，可田同順穿著一件短袖，還滿頭大汗。
這不是熱的，而是著急的。
路人們看他這個中年胖子如此賣力地攬客，很多人被他感動或者出於同情心，進入燕子飯店，不過很快又離開，他們都被張玉燕報出的包子價格震驚了。
張玉燕站在門口，始終面帶微笑，顧客進來，她歡迎，顧客離開，她微笑目送。
她內心並不像表面這般風平浪靜，心思電轉，思考如何讓飯店火起來。
像第一次賣菜時那樣搞試吃活動？
貌似可行。
她決定，再等半小時，如果第一個吃螃蟹的人還不出現，就搞試吃活動。
劉雲飛是一名程序猿，在島城一家較大的網路公司上班，每個月收入五位數以上，單純論收入，他屬於中等以上層次，但與島城動輒一兩萬的房價比起來，他的收入就有點單薄了。
分期付款買了一套期房，現在他租住在島城大學附近的一棟舊居民樓里，在新房交付之前，他打算一直住在這裡。
他住這裡，不僅因為這裡的房租便宜，還因為他想從附近的大學找個女朋友。
作為程序猿的他，每天的工作內容就是對著電腦敲代碼，幾乎不與人接觸，這導致他的交際圈非常狹小，工作三年，除了同事，沒別的朋友，成了找對象困難戶，老家的爸媽不時給他打電話，催他早點找對象，早讓他們抱孫子。
可找對象不是去菜市場賣白菜，看上就能帶走。
他相親幾次都沒成功，就打島城大學女學生的主意，因為女大學生與社會上的女生相比，單純，質樸，未受社會大染缸的浸染，還因為島城大學是一所文科類大學，女生多，成功幾率高。
他一有時間就去島城大學溜溜，期待有一場艷遇，最好被丘比特的箭射中，一次性解決終身大事。
但是，由於性格內向，在大學里遛了好幾個月，也沒遇到合適的妹紙，不過他發現他隔壁住著一位漂亮妹紙。
經過一段時間的細心觀察，他發現隔壁的妹紙疑似單身。
他故意製造了幾次偶然的相遇，兩人認識了。
「小雨，真巧。」劉雲飛掐準時間，走出屋門，正好與隔壁出門的妹紙相遇，憨笑著打招呼。
其實他正常的上班點是上午十點至晚上十點，早上七點半出門，純粹是為了與隔壁的妹紙相遇。
妹紙名叫小雨，對他點頭致意，柔聲說了句，「你好。」
劉雲飛陡然心清氣爽，覺得這是世界上最好的聲音。
「小雨上班啊？」
「對。」
「你吃早餐了嗎？」
「沒。」
「正好我出去吃早餐，咱們一起吧。」
「嗯。」
無論劉雲飛說什麼，妹紙小雨始終用一個字簡單地回應。
但是，哪怕只是一個字的回應，劉雲飛也興高采烈，心如小鹿亂撞，這至少說明小雨不反感他。
他們走在美食街上，街道兩旁的飯店都已開門。
劉雲飛問小雨想吃什麼。
小雨難得地說了兩個字，「隨便。」
劉雲飛撓頭，這一隨便就難辦了，他目光掃視兩旁的飯店，有的坐滿人，亂鬨哄，有的髒兮兮，看著就反胃。
忽然，他目光停留在一家新開的飯店上，燕子飯店。
「這家新開的飯店看著挺乾淨的，要不咱們去這吃。」劉雲飛轉頭問小雨。
小雨：「嗯。」
兩人進了燕子飯店，張玉燕用微笑臉迎接他們。
劉雲飛掃視飯店一圈，沒有一個顧客，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但內心更多的是歡呼雀躍，這相當於給了他與小雨單獨相處的空間，他很喜歡。
「你這裡都有什麼早餐？」他問微笑接待他的短髮姑娘張玉燕。
「本飯店只做西紅柿水晶包，嗯，也就是小籠包，此外還有腌黃瓜小菜。」張玉燕介紹。
「西紅柿做的包子？」小雨忽然興奮地看向張玉燕。
張玉燕點頭：「對，用西紅柿和雞蛋做的包子，皮薄餡足湯汁濃，不好吃不要錢。」
「太好了，我在小說中看到過西紅柿水晶包的介紹，特別想吃，可我去不少飯店找，都沒有，沒想到你這裡有。」小雨沖張玉燕笑。
坐在她對面的單身狗劉雲飛如遭雷擊，雖然小雨不是對他笑，但他還是被小雨的笑容迷住，那如百花盛開的笑容，那千嬌百媚的眼神，讓他心臟漏跳了半拍。
「在我飯店絕對讓你吃西紅柿水晶包吃到爽。」張玉燕對小雨笑笑，轉而向劉雲飛介紹西紅柿水晶包的價格。
從這兩人稍顯陌生的互動，以及劉雲飛看小雨的眼神，她看出兩人的關係，只是她疑惑的是，別的男人約妹紙吃午餐晚餐，早餐約妹紙的很少。
劉雲飛眉頭皺了皺，張玉燕報出的價格超出他的心理承受力。
不過他沒有直接拍桌子走人，而是徵求小雨的意見。
「三塊一個哦……」小雨小嘴微微撅起，顯然這個價格讓她也猶豫，不過她一咬牙，「好吧，給我來四個，誰讓我早就對西紅柿水晶包念念不忘呢。」
她目光掃到劉雲飛，恍然道，「哎呦，我把你忘記了，你吃嗎？」
似乎怕張雲飛覺得貴，她又補充了一句，「咱們AA。」
「哪能AA呢，我請你。」劉雲飛對張玉燕道，「上一籠包子。」
「好咧。」張玉燕笑了，終於等到第一個吃螃蟹的人。
她端上一籠包子，又送上一疊腌黃瓜。
「請。」劉雲飛對小雨做了個請的手勢，讓她先吃。
小雨用筷子夾起一個西紅柿水晶包，隨著她筷子的抖動，包子里的汁液在皮內流動起來，隱隱能看到金色的光澤流動，煞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