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無題
【108】無題
【這一章不知該起什麼章節名，以『無題』為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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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越不喜歡喧囂的城市，但卻不得不在浮華中打拚，這是一個無可奈何且趣味橫生的命運。
不喜歡大都市的原因很多，噪音太大、空氣不好、空間太小、交通太堵等等，但最主要的卻是心靈上的疲倦，這種疲憊來源於無法看透事物的本質，無法揣摩深似海的人心。
在你面前站著一個滿臉微笑的人，但你卻不知道他心裡到底在想什麼？這會很讓人抓狂。
城府的深淺甚至已經成了衡量人是否能成功的標準。翻閱歷史，能大獲成功的無一不是城府極深的梟雄之輩。現代社會，亦然。君當*子立牌坊的人太多。不見，那些個金領啊、老闆啊什麼的都是笑裡藏刀的高手？
老實說，吳越喜歡單月這種直率的性格。做小姐就是做小姐，沒必須在人面前掩飾，裝清純。不想跟誰做，就不跟誰做，絕對不會找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去搪塞和敷衍。單月比那些當二奶、三奶、四奶、當*子又立牌坊，人前裝著純情小淑女，床上yin.盪勝似潘金蓮的人要好得多。
只是，吳越是絕對不會跟單月去做.愛。
這無關人品，無關道德，只是一種良心的底線。
他迴避了單月的眼神，轉眸望向璀璨的霓虹。
「嫌我的身子臟嗎？」單月抽回身軀，又抽出一根煙，點燃，無所謂的笑笑，充滿淡淡的苦澀。
「朋友之間無關性。」吳越沒有回頭，淡淡道。
「我只是一個小姐，其實跟誰做.愛，都沒關係。我只是…只是想和你而已。你不用將我看成你的同學或朋友，把我當成賣肉的小姐就行了。」
吳越終於是回過身：「單月，回來吧。」
吳越的聲音很淡，但卻充滿堅決。
單月微微發怔，望著吳越不容置否的眼神，突然，毫無徵兆的，淚珠像散落的珠子，嘩嘩直掉。
「為什麼關心我？我只是一個卑賤的ji.女，純粹只是想找人做.愛而已。你不做，外面還有大票的男人心急如火的等著我跟他們上床。你知道嗎，你那種仁慈和憐憫會讓我感到羞辱，我的人生不應該再有朋友這種可望不可及的東西，我的世界應該是被男人糟蹋過、傷痕纍纍，然後一個人呆在衛生間里流著淚拚命的沖洗，想洗去那些臭男人留在我身上的污穢。對，我的生活理應這樣。為什麼還有人以朋友的身份跟我聊天，這是一個赤luo裸的公平交易的時代，為什麼還有人不圖回報的關心我？吳越，我，恨，你」
單月突然像發瘋了一樣，對著吳越咆哮著，然後拉開車門就要離開。
但卻被吳越拉住了。
「單月，你不要那麼自私好不好？你不是為你自己而活的，從你出生，就的生命就不再完全屬於你。想想你的弟弟，想想那些關心過你，或者曾經關心過你的人，想想生命里那些微笑和幸福。不要自暴自棄了，老天給了你一副姣好的面容不是用來取悅男人的，老天給了一具美麗的軀體也不是用來供男人肆意糟蹋的」
這些晚八點檔的老套劇情為什麼頻頻在自己身邊發生？為什麼自己非要像個正義的傳教士一般良心苦口的勸說一位迷途忘了自我的女人？
吳越突然有些身心俱疲。
「我果然還是很討厭這個城市。」
經過吳越這麼一頓訓斥，單月也止住了婆娑的淚水，過了會才突然道：「很累，借用下肩膀，好嗎？」
吳越望著神情憔悴的單月，淡淡的點點頭。
「謝了。」單月像受了傷的小貓，蜷著疲憊不堪的身子，散發著女人的體香，小巧精緻的頭輕輕的靠在吳越的肩膀上。
沒過多久，單月便睡著了。
吳越沒有動，目光再次掠過車窗外的霓虹。
有些刺眼呢。
……
次日，當吳越醒來，單月已經走了。
通過反光鏡，臉上殘留著女人淡淡的唇印。正前方放著一張白紙，上面有些字。
吳越拿過紙。
「肩膀雖然不是很寬厚，但很溫暖，讓人有種很踏實的感覺。很遺憾，我已經是殘花敗柳了，要不然即便比不上楊凝的美麗，也要為心中的感覺去爭取你的愛，哪怕一點點就行。不過，我知道，像我這種被男人糟蹋過的女人是不配擁有你的愛的。呵…真是有些不甘的遺憾呢。我走了，離開這個城市，到一個沒有人認識的地方，努力的、乾淨的活下去。楊凝會是一個好女友、好老婆，好好對她。另外，臨走前忍不住偷親了一下，這是大學時很想，但從來不敢做的事，勿怪哦。」
東方已經泛起魚白，晨曦射進車窗。
還是有些刺眼。
吳越閉目休息一會，將心中的雜念摒除，開始思考未來計劃。
他這次回中州不只是參加同學聚會那麼簡單，在中州市待的越久，就越感覺到沉重。彷彿冥冥之中，一張巨大的手掌籠罩在中州市的上空。對於普通人而言，生活如舊，古井不波。但對於吳越而言，這種壓抑就比較明顯了。
做自己喜歡做的事，一直都是吳越的理想。但直到現在，這個看似簡單的夢想依然遙不可及。有時候，他也會想，如果沒有判官眼異能，不用背負那莫名的使命和責任，又能在新旅程影視文化公司做創意策劃，不管累不累，但總是自己喜歡的事。他其實並不想捲入那麼多的是是非非。自己過的好些，讓身邊的人過的好些，這本就是一個普通男人的小小的理想。但吳越也很清楚，如果不是判官眼，自己又怎能入了楊母的法眼，得到做創意策劃的機會？
這個世界最厲害的法則，其實不是生死定律，而是等價交換，得到什麼，就必須相應的付出什麼。
暗忖間，吳越的電話突然響了，瞅了瞅來電提示是楊凝的。
「這個傻妞一夜都沒打來電話，不知道是對我放心呢，還是不想打呢。」吳越自嘲笑笑，按下接聽鍵。
「媽讓我問你啥時候去新旅程上班？」楊凝聽起來很疲倦。
「哦，過兩天吧。夕陽美健康連鎖，咱們剛剛接手，我想進行一些人事變動。待那邊的公司穩定下來，我就到新旅程上班去。」吳越頓了頓又道：「楊凝，聽你的語氣，似乎很疲憊，夜裡沒睡好？」
「呵呵，沒事，玩了一夜遊戲，好久沒玩過了，一不留神就忘了時間。嗯，那好，你先忙吧。」
說完就匆匆掛掉電話。
吳越稍稍沉吟，正要先去夕陽美健康連鎖看看，電話再次響起，瞅了瞅號碼，眼裡閃過一絲玩味。
按下接聽鍵…
「吳越，小子回中州也不來上班。今天若再不上班，你馬上就可以卷著鋪蓋滾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