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七彩花幕

第1章 七彩花幕

北海,常年氣候寒冷,特別是到了寒冬,那時候的可見度非常差,溫度低的可怕,冷風中帶着霸氣的冰寒氣息,別說是普通人,就算是妖獸在外時間過長,往往都會成為一個個千姿百態的冰雕。

今夜的北海上空,陣陣五顏六色的光芒如突然升起的節日煙花,以天空為舞台,以多姿的光芒為歌曲,演繹出上下縱橫幾萬公里,長度輻射大半個北海的交響樂曲。

天空中到處是各色的光線,充滿溫暖的氣息。

那光線佔據大半個天空,好像伸手能摸到一樣,平時不可見的山脈,森林通通暴露在光芒之下。

在陽光極少的北海中,這樣的光芒無疑是難得的,可岸邊幾百公裏外的人們,沒有想像中的那樣欣慰,反而惶惶不安。

海邊處時不時的傳來不知名的吼叫聲,那興奮程度,好像在迎接王的到來。

七彩花幕,每年僅見一次,景觀美麗動人,嘆為觀止的光芒,並沒有帶給人們幸福的遐想,反而是恐懼的開始。

北海,冰封的結束從七彩花幕開始。

萬物復甦,妖魔鬼怪活動的區域瞬間擴大成千上萬倍,對於普通人來講,這是一個悲慘的開始,生命在這大半年中,不再屬於自己,只屬於命運。

天地瞬間生機盎然,氣溫依然寒冷,但到了能承受的程度。

這也算是北海的開春吧,雖然溫度比別的地方的冬天依舊冷得多。

為了生活奔波,為了前途拚命,在這萬物復甦的特殊日子裏,一群暫且稱為守護者的人,忙着「打草」。

更通俗的講,就是趁著妖獸還沒出來,搶些被凍死的低階妖獸屍體,發掘一下那可憐的殘羹價值。

其中有一個少年,倆肩扛着一個幾米長的怪物,那怪物長得類似麋鹿,不過這爪子卻出奇的大,足足有腦袋般大小。

後面的一隻大狗,背上馱著三隻同樣的怪物,背負着幾個大冰塊,一人一狗行走速度並不因此減慢多少。

風像刀子一樣,割着眼睛,迎風而行。

終於到了一處殘破的寺廟,大門殘破,裏面亮光從中延伸出來,在這樣的天氣中,裏面的景象無疑是美妙的動力。

寺廟有着濃重的地域風格,外牆的裝飾用的是珊瑚和各色的貝殼,還剩下三分之一的圍牆,都是鵝卵石圍成的。

「哈哈……」

裏面傳來一陣陣歡快的笑聲,這是一個討論收穫的時刻。

外圍的小院很破舊,老式的庭院,青苔幽幽,流水潺潺。

一座很古老的寺廟處於其中,如同經歷過重重世事的老人,有一種非常端莊穩重,經歷千年而不倒的氣質。

寺廟正殿的寬敞處,幾處篝火熱情的燃燒着,旁邊圍着七八個漢子,身體都異常的強壯,口裏喝着烈酒,其樂融融。

「誰!」

呂軾還沒走進小院,從寺廟的隱蔽處,傳來一聲喝響。

處於野外的村落,不安全感很強,他們害怕突然衝出的妖獸,害怕院牆外面一夜之間亂掉,警惕心很重。

「我,呂軾,五哥今晚你守夜啊。」呂軾哈了一口冷氣,趕緊回應道。

被稱為五哥的人,沒有應聲,而是仔細看了一下呂軾和黑鐵,急忙跑進去大聲彙報了一下呂軾的收穫。

「李老三,願賭服輸,趕緊的拿兩塊靈子過來,可不能像上次那樣賴賬啊。」其中一個圓臉橫腮的壯漢,聲音最大,打賭贏了,聲音不自然的比平時更高了幾分。

被稱為李老三的男子,不太樂意的從懷裏掏出兩塊色澤亮麗的石頭,交給這個黑臉大嗓門,可能心裏還是不甘,嘴裏嘟囔著,「呂軾這小子踩了什麼狗屎運,怎麼可能撿漏到四頭妖獸呢,我蹲了整整一夜,才弄了兩隻,真沒天理啊。」

呂軾也不見外,獨自走了進去。

剛進門,稍微聽了幾句就知道這幫漢子又在拿自己打賭,這李老三也真夠倒霉的,忙活了一天一夜,勞動成果就這麼沒有了。

靈子是破碎靈石的簡稱,開採靈石難免遇到損壞的,這樣的靈石無法煉器,也無法佈陣,身價立馬下來幾個檔次,往往四五塊破碎靈石,才能換取一塊普通靈石。

即使這樣,靈子對他們來講,也是異常珍貴的,這些死去大半年的的妖獸,一頭才能換取一塊靈子。

這些人都是一個村的,互相熟悉,為了生存,他們像狼一樣去經受飢餓和寒冷,像鳥一樣去跋山或涉水,從不怕寒風凜冽或者狂風暴雨,雖然他們的手掌變得粗糙和厚實,臉上佈滿刀疤和傷痕,可依舊無愧於一個男人的稱號。

靈子能換食物,能換一些村裏生存必須用的藥品,這是這幫人起早貪黑的初衷。

這些東西可能對一個修士來說,不算什麼,可對於野外的村莊來說,是生存的基礎。

至於這群人口中的呂軾,和他們不一樣,呂軾是一個有門派的修士,起點要比他們好得多,因為小時候受過他們的恩惠,這兩年每年都會拿出一些靈子以及藥品無償的送給於他們,一來二去,彼此都非常信任。

呂軾把肩膀上的妖獸隨意的仍在地上,這幾頭妖獸對於他來講,不算什麼,再說本來就是送給他們的。

順手拿起李老三手中的酒葫蘆,呂軾狠狠的喝了一大口。

在外時間太長,雖有法力抵禦,可哪有喝酒禦寒來的舒服。

這是村裏自釀的土酒,入嘴全是滿滿的土腥味,口感不好,可是夠辛辣,夠火烈,這就足夠了。

「三哥今天運氣確實不咋的啊,本來我一頭妖獸都沒碰上的,可是我們家的黑鐵隨意找地撒了個尿,竟然發現四隻妖獸,可算是天意。」呂軾擦了一下嘴巴,笑呵呵的打趣道。

「我要是有黑鐵,起碼能發現五隻,可惜啊,天妒英才!哎!」李老三酒水摻雜着口水,看了一眼神俊的大狗,酸酸的道。

「你們這些人,又在佛門清凈之地喝酒吃肉,也不怕佛祖怪罪你們。」

幾個人正說着,從內堂走出一個圓臉和尚來,慈眉善目,正是這寺廟的當家人,外號圓蓮大師。

身邊跟着一個小跟班,七八歲的小和尚。他是村裏的孤兒,身世可憐,經歷悲慘的事件,嚇得至今不會說話,卻彈得一手好琴。

眾人聞聲笑了笑,都了解和尚的秉性,敬重他的身份和地位,卻沒太在意他責怪的話。

圓蓮大師是位真正的高僧,深信因果,戒定慧功德,集在仁者心,為了不讓附近村子吃苦,殺生,造業多了去了,但都是為發願解除眾生苦難而做。

他怎麼可能怪罪為村裏,而生死奔波的人呢!

「圓蓮大師好!」呂軾聞言,趕緊起來,兩手當胸、十指相合。

這位和尚,是呂軾爺爺的好友,一生光明磊落,也是村裏的守護神,能守護一方水土,功夫自然不弱,甚至是這群人裏面最強的一個。

他是呂軾非常尊敬的大師,也值得他尊敬,為附近百姓所做的事情不提,單單救過他的性命,就值得他這樣做。

至於呂軾的爺爺是一個正宗的風水師,呂軾父母早亡,打小跟着爺爺長大,到現在,腦子裏都沒有父母留下來的任何印象。

從小混跡於江湖,無數次被當作騙子一樣橫掃出門,生活的磨礪,生存的艱辛,使得呂軾對人情世故懂得比一般孩子要早得多。

爺倆在一起,也沒有其他的事情可做,自然而然的,他有事沒事的就開始接觸風水知識,喜歡讀書也是受爺爺的影響。

從小的學習,使得呂軾八歲的時候,已經熟悉大部分的風水知識,再加上自身天賦不錯,經過五年的刻苦修行鍛煉直至現在,從最艱難地感受氣機,到現在的鍊氣期一層,這速度已經算是遠遠超過同齡人。

在整個門派中,在十三歲的同齡少年中,這種天賦也能名列中上。

修士性通暢而聰慧,學習多了,那真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明陰陽,懂八卦,曉奇門,知遁甲,會的東西遠遠超過一般的孩子,謙遜而懂得回報的個性,自然更容易贏得人們的好感。

「最近你辛苦了,我代表村子感謝你一直以來的付出。」圓蓮大師見了呂軾非常高興,慈祥的說道。

「好久沒和你下棋了,來博弈一下吧。」

圓蓮大師生平有倆愛好,一是下棋,二是植物研究。

下棋是自身愛好,植物研究則是為了拯救蒼生。

對弈不能不爭,圓蓮大師神情瀟灑,望之如神仙中人,然局勢緊張,也會頭上青筋暴露,如威怒明王。

呂軾身為修士,再加上從小的鍛煉,算力超出常人幾十倍,真要認真的話,怕圓蓮大師一次都贏不了,不留痕迹的輸輸贏贏,看似激烈的搏殺,只讓能讓他高興就好。

報恩的意義不在於你人生取得多麼大的輝煌,而在於有懂他的人,在一旁靜靜地陪他待着,不言,不語,享受此時的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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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鍊成仙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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