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日薄西山的顧家
顧家。
自從回來之後,顧銘楚就將自己鎖在書房,拒絕見人。
書房外,他的秘書以及一眾股東,站在門外,神情焦慮。
一開始,他們也不知道怎麼了,公司接二連三受了重創。
與公司長期合作的蘇家以及演家,甚至是墨家,紛紛撤資,杜絕合作。
不僅如此,公司看中的好幾家國際企業,皆被蘇家給搶了。
直到出了顧長生的醜聞,甚至是顧銘楚那檔事,眾人才懂。
沒有辦法了,眾人這才集體出面,要求顧銘楚給個說法。
可偏生他們到了,顧銘楚卻將他們拒之門外,着實氣人。
「張老,看這情形,恐怕是難以見到顧總了。」
「他今日要是不見我們,釀成什麼後果,他承擔不起。」
「影響公司受重創的主力因素,是他們顧家父子,既然如此,事關公司存亡。顧銘楚作為公司總裁,理該出面解決。」
「如今,拒見我們,反而躲在書房裏,這算什麼!」
「他若是繼續這樣,我看顧家少主,是該換個人了!」
「可不得換人,我覺得顧傾,比起顧銘楚,更適合做顧家掌權人。」
……
門外股東們,你一言我一語,討論得激烈,興緻高昂。
在他們看來,顧銘楚心情如何,與他們無關。
他們看中的,是他能不能有這個能力,讓顧家走出這個困境。
顧銘楚的秘書站在一群股東之間,聽着眾人的話,急得滿頭大汗。
這要是繼續發展下去,只怕是二少爺的位置不保啊!
他鼓起勇氣,抬手敲門,「二少爺,你開開門吧,事態緊急。」
書房之內,黛米軟坐在地上,淚眼婆娑,楚楚可憐。
而顧銘楚,戴着耳線,坐在書桌前,俯首看書。
與其說是看書,不如說他是在看跟墨喬的照片。
對於外界的一切,隔着一個耳機的世界,他沒聽到。
黛米抬頭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一起下地獄吧。
顧銘楚是曾經救了她,而今天,她已經償還他了。
至於門外那批人,她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出聲提醒他的!
是他,讓自己在蘇家人面前,在演璉面前丟盡了丑。
她無法忘記,演璉看着自己的眼神,真的恨不得殺了自己。
她一直不懂,為什麼去朋友家的蘇單,會突然出現在蘇家?
明明一切,都在計劃之內,到底是哪裏除了差錯呢?
如果,蘇單沒有出現……
那現在,跟演璉一起參加聚會的,就是她了。那是一個好不容易,能夠跟他親密接觸的機會,卻生生錯過。
黛米坐在地上黯然神傷,抱着雙腿坐在冰涼的地板上。
門外,秘書敲了半天的門,屋裏的人,依舊不為所動。
「各位,實在是抱歉,顧總只怕是,不能見各位了。」秘書抬頭看了緊閉的書房,「你們先回去吧,等顧總要見你們,我在通知各位。」
出了這檔子事兒,還在耍孩子脾氣,現場股東,脾氣都很不好。
一個個無聲嘆氣,失望透頂的轉身離開,只留秘書。
秘書看了眼緊閉的書房,輕嘆了口氣,「我代顧總送送各位。」
顧總啊顧總,我跟了你這麼多年,你何時是這番模樣!
送走股東后,秘書去而折返,沒去書房,去見歐雲溪。
歐雲溪在花園挑花,用來裝飾屋子。
空落落的,太冷清。
秘書到時,她剛好剪了一籃子的鮮花,正蹲在地上整理。
「顧夫人。」秘書離得遠遠的,就叫了一聲。
歐雲溪抬起頭來,手裏拿着一株玫瑰花。
她記得走來的人,是自己兒子的秘書,兩人共事多年。
「怎麼了?銘楚呢?」
秘書來見歐雲溪,就是為了顧銘楚的事。
「顧夫輕膳人,公司出事了。我們誰也勸不動顧總,唯有你,能勸顧總了。」
歐雲溪拿着玫瑰的手微顫抖,「怎麼回事?公司出了什麼事?」
秘書大致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歐雲溪早已瞭然於心。
拿着那株玫瑰,朝一旁的椅子走去。
秘書見了,跟了過去,默不作聲。
坐下后,歐雲溪才緩緩開口:「你跟了銘楚多少年了?」
「今年是第十年。」
「嗯。」視線落在手中玫瑰上,歐雲溪輕曬,「也許,你該另謀高就了。」
「顧夫人這話何意?」雖是如此問,秘書早已心如明鏡。
若是僅僅得罪了蘇家,那到還好辦。
總有辦法解決。
但若是同時得罪了蘇、演、墨三家,顧家,是真的完了。
歐雲溪緩緩開口:「你能跟在銘楚身邊十餘年,足以證明,你的能力和謀略,是一般人比擬不了的。」
「顧家已經日薄西山,從四大家族除名,是早晚的問題。」
「趁現在,你還能抽身而出的時候,該走就走吧。」
—
顧家,二樓書房。
黛米坐在地板上,坐累了,屁股都失去知覺。
她準備起身,奈何身體已經麻木。
她一咬牙,使出渾身的勁,終於站了起來。
那一瞬間,氣血翻湧,眼前一黑。
在她失去意識之前,一雙手扶住了她。
緩過勁來,黛米一把推開顧銘楚,「別碰我。」
她嫌臟。
「你要想清楚,如果我不碰你,你已經摔了。」特意指了指書桌,「輕則小傷,重則頭破血流。」
黛米冷笑,「我一無所有,怕什麼。」
「倒是你,是該為自己焦慮了。」
見顧銘楚蹙眉,黛米輕曬,「你不知道吧,剛才。你的秘書和公司股東來見你。」
「可惜,你戴着耳塞,貌似聽不到!」
「而我,聽到是聽到了,但沒想過提醒你。」
她以為這話,能激怒顧銘楚。
卻沒想,他只是看了她一眼,便移開了視線。
她不解,「難道你不在乎嗎?」
所有努力,化為虛無,換作是誰,都不會輕易認輸。
「在乎又如何,不在乎又能如何?」他現在的處境,進退兩難。
前是深淵,后是懸崖峭壁。
「你以為,我當真不知道外面那些人來過?」
一句質問,將黛米的自信,擊得粉碎。
「你既然知道,那為什麼……」
「你不是恨我嗎?如果這樣做,能讓解恨,何嘗不可。」
「如果不是認出來,宴會上威脅我的男人是你。聽了這話,我一定很感動。」
低着頭,顧銘楚冷笑。
「那是你的事,與我無關,你現在,還要為我所用。」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