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大婚

二月初二，馨寧一早醒來，早有婢女在門口候着，等待着為她沐浴更衣。

「小姐。」

「墨香，你怎麼回來了，傷都好了？」

「小姐，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墨香怎麼能不回來，再說那天王爺給奴婢賜了葯，還為奴婢請了太醫診治，奴婢早就好了。」墨香舉著花灑，幫馨寧淋水。

「你傷好了怎麼不早點兒回來？你是不知道，王爺派了那個綠桃守在我旁邊，說是婚前保護我，實際上是怕我真的要退婚，看着我。」

「小姐，這次真的是你任性了，人家王爺對你一心一意的，你卻鬧着要退婚，人家可是皇子，平日裏誰敢對王爺大呼小叫，而且還要退婚，這可事關皇家顏面，王爺要是說出去，小姐你可小命不保。」

「其實我就是越臨近婚期越心焦，我並不是真的想退婚。」

「墨香明白，小姐就是婚前恐懼，其實就是因為王爺那晚沒有回房間，跟小姐口角了幾句就把小姐自己晾在房間里一夜。」

「還是你了解我。」

「小姐，其實奴婢後來聽說那晚是軒王殿下來府里找王爺，二人有事情商量，王爺怕晚了打擾小姐，小姐又有些生氣，那晚，王爺和軒王殿下一直商議事情到凌晨呢。」

「真是這樣。」

「正是。」

「墨香，晚上才辦婚禮，咱們現在溜去政王府看看王爺幹什麼好不好？」

「小姐，這不合規矩，婚禮之前夫妻二人不可見面。」

「小姐」，綠桃在外面敲門。

「進來。」

「小姐，王爺剛剛派人給小姐送來了這個步搖。」

「放下吧。」

馨寧沐浴之後，墨香幫馨寧用精油推背，馨寧不自覺地想起了那次在王府政王幫自己推背的情景，那之後，二人便發生了不愉快，其實並不是什麼大事，利用又怎樣，自古那一個皇家的婚姻不是與前朝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王爺對自己真心就好，哪個岳父不是希望自己的女婿好，哪個父親不希望自己的女兒過得好，不管自己嫁給誰，父親都不會袖手旁觀。放下心中的執念，馨寧覺得內心得到了極大的解脫，「墨香，吃過了午飯，你就幫我上妝，記得把那隻步搖帶上。」

「小姐不生氣了？」

「墨香，我看你現在徹底跟王爺一夥兒了，話語間，總是幫着王爺。」

「小姐，誰對小姐好，墨香就幫着誰。」

「你呀，怎麼在王府自己呆了幾天嘴還變甜了。」

時間就這麼一點兒一點兒的過去了，婚前的最後一個白天，就隨着太陽的東升西落一點點的過去，陽光照在窗前，時間便從窗縫間溜走，陽光照在梳妝台上，時間便從脂粉間溜走，作為一個少女的最後一日，就這樣一點一點地溜走了，過了今晚，她便是政王妃，是皇親國戚了，就連自己的父母，見了自己也要行禮了。既有一絲不舍，又有一份期待，馨寧的心裏有一點兒雀躍，有一絲不安。

「夫人。」墨香福了福，向何夫人請安。

「寧兒。」

「母親。」

「寧兒以後就是王妃了，切不可像過去那樣，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做事前要想清楚前因後果，不可魯莽行事，時刻記得自己是王妃，做什麼事都代錶王爺，萬一有什麼差池，就會引來殺身之禍。」

「母親，我知道了。」

「寧兒，這夫妻之道也要經營，尋常人家的夫妻是如此，嫁入皇家更是如此，王爺畢竟是皇子，有時候不管他願不願意，他都可能會納側妃，你二人能夠一生一世一雙人自然是好，如果有一日王爺要納側妃，你也要寬宏大量，作為正妻，你有時也需要忍讓，妥協。」

「母親的話孩兒謹記在心。」馨寧起身單膝跪下，淚水在眼眶裏打轉。

「寧兒快起來。」

「母親，你讓我跪吧，恐怕今後再也沒有為您下跪的機會了。」

「好了，嫁入王府畢竟比嫁入宮中自由得多，你逢年過節還可以回來看看，但是像之前鬧着退婚的事再也不能發生了。」

「母親，我知道了，今後不會任性了。」

「對了，你父親說，王爺需要避去鋒芒，正好藉著你在人間讀書的事，你們婚後回人間去，你繼續完成學業，以免陛下疑心王爺有奪嫡之心，惹禍上身。」

「女兒明白。」

「馨寧——」苗茁玉到了，被丫頭引進馨寧的院子。

「馨寧，你今天真漂亮。」苗茁玉笑着說，「這步搖好看得很。」

「這是王爺早晨派人送來得呢。」墨香給苗茁玉奉上一杯茶，像苗茁玉解釋著。

「哦——」苗茁玉眯着眼睛戲謔地看着她。

馨寧臉漲得通紅，「你們別鬧。」

何夫人將一切看在眼裏，但願女兒今後能一直像現在這樣幸福吧。

月上柳梢頭，天黑了，外面越來越熱鬧了，幾個哥哥還有何將軍紛紛來到房間里，他們跟馨寧說了好多話，終究是依依不捨，馨寧眼眶裏的淚水再也含不住了，無聲地滑落下來。

「好妹妹，別哭，妝花了就不好看了。」承義幫馨寧擦下了眼淚。

「對，王爺要是讓你受了委屈隨時回來，這裏永遠是你的家。」大哥把蓋頭遞給她。

政王迎親的隊伍已經到了門口。馨寧蓋上蓋頭在墨香和苗茁玉的攙扶下，坐上了花轎，隊伍向皇宮緩緩而去。

他們的婚禮及其盛大，由於政王是嫡長子，這場婚禮又有各族王爺參加，所以海帝特許在皇宮舉行。禮畢，二人坐車回到政王府。

「王爺，這不是去幽竹院的路。」

「嗯，把蓋頭蓋好，本王給你個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