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各方行動

「信。」雷強回答得很乾脆。

「為什麼？」

「憑感覺。」

「我去，你又不是女人，憑什麼直覺。」

「真的，澤中他對我說有三成把握殺了土肥原這個老鬼子的時候，我有盯著他的眼睛，我看得出來他是認真的，有底氣的，不是信口雌黃。」雷強緩緩的說道。

司馬赫笑罵道：「老黃這臭小子太不像話，神神秘秘的，就會弔人胃口，也不肯透露要怎麼報仇，只是說了一句：要根據時局發展再定謀略。這不是讓人心癢難耐嗎？太不是東西了。」

雷強不禁笑了起來，他也不接司馬赫的話，問道：「司馬，你明天和我一起去見朱國強嗎？」

司馬赫掏出煙盒拋給了雷強一根，隨後自己點上一根，猛吸了一口后說道。「我就不去了，咱們兩個人一起行動的話，目標太大，免得引起戚鋒的懷疑，你讓老朱一定要親自出馬跟蹤，唐家明只要一出基地範圍，盡量盯死他。

我認同老黃的判斷，戚鋒只是想強勢控制，但其所作所為還是合乎情理的，而這個唐家明就有點反常了，應該有問題。」

雷強微眯著眼睛道：「通過這兩天的觀察，我感覺這個唐家明還是頗有城府的，那天晚上應該是被逼急了，出了下策。

又不是馬上會送命的病，幹嘛那麼心急火燎的？只要盯緊了，是狐狸總會露出尾巴的。」

第二天早上，雷強在基地門口做了登記，接受檢查后，開車載上兩個洪堂弟子，往株洲市區而去。

對這些只是負責外圍藥廠區域安保的洪堂弟子，黨務調查處會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他們隨意進出基地，但並不會公開跟隨監控。

畢竟他們並沒有許可權進入實驗室區域，根本接觸不到技術資料，青霉素項目能從美國安全歸來也證明了這些人的忠誠可靠。

西洲鎮在株洲市的南城區，離火車站大約兩公里多，是青霉素基地進入株洲市區的必經之路。

有一條公路從南邊蜿蜒著穿過西洲鎮直達株洲火車站。

鎮上有一家名稱為「合升飯莊」的菜館，就開在公裡邊上，現在株洲是南中國的鐵路樞紐，交通便利，外來人口很多，菜館的生意倒也過得去。

菜館原來的東家是劉華陽的一個表親，在兩個多月前，已經被朱國強盤了過來接手經營，由於廚師和跑堂的都沒有更換，倒也沒引起多少人的注意。

雷強一行進了株洲城區，不慌不忙的在各家店面逛來逛去，採辦了很多的物品。

到了中午，採購完畢，開車回基地經過「合升飯莊」時，進飯莊找了個包廂吃了午飯，很快酒足飯飽的離開了飯莊回到基地。

飯莊是前店後院的格局，後院二樓有一間廂房，窗口正對著馬路，站在這裡，來來往往的人流和車輛一覽無餘。

廂房裡，朱國強手裡正拿著一張素描的人像圖畫，上面畫的正是唐家明，圖畫上還寫了一行字，卻是唐家明專車的車牌號及車輛特徵。

「老任，看看這手藝？小寶畫得還可以吧，能有他師傅黃澤中的九成水準了，看來那些個毛頭小夥子在船上的日子沒有浪費，學到的本領倒是不少。」朱國強抖著畫紙，對坐在旁邊的一個中年男子說道。

中年男子三十多歲，膚色黝黑，面相忠厚，體格強壯，名字叫任飆，是當年雷強在東北情報部門時的生死之交。

他這些年在北平開了家小飯館，過著安安穩穩的日子，在收到雷強的電報后，卻義無反顧來到了株洲相助。

「哦，黃澤中，就是那個說能幫雷頭報仇的人？」任飆面無表情的說道。

朱國強道「他沒有說一定就能報仇，只是說成功幾率估計只有約30%，還說了在北平有動手機會的可能性最大。

所以，雷強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你，畢竟你這些年一直住在北平，過些天，找機會你和黃澤中見上一面，看看他是怎麼安排的。」

任飆走到窗口，摸著窗沿道：「年有30%的機會算很不錯了，我現在真的很好奇他究竟會怎樣安排。

對了，你安排幾個小夥子在這裡盯著公路，剛才雷強說這個唐家明每周會進城區幾次，如果他有出現的話，我來盯吧，多年沒有出手過，手癢了。」

「老任你可是當年我們系統裡面的第一行動高手，有你在這裡，那還輪得到我出手啊？」朱國強哈哈笑道。

任飆還是面無表情，也不應話，只是手指頭不停的敲著窗沿。

同一時間，青霉素基地，剛吃過午飯的戚鋒正坐在自己辦公桌后的座椅上閉目養神。

「篤篤篤」一陣敲門聲后，一個中等身材，穿著黑色中山裝的男子推門而入，卻是黨務調查處株洲區情報室主任李陽。

李陽把門關上鎖好后，走到辦公桌前，微微彎著腰，滿臉恭敬之意的道：「區長，都仔細調查清楚了，那些跟吳小斌走得近的人都問過話了，印證無誤。吳小斌在紹興的那天晚上，確實沒有什麼異常行為。」

「哦，沒有躲開其他人自己去洗冷水澡什麼的？」戚鋒站了起來走到沙發邊伸手示意李陽坐下。

「他連洗臉洗腳都沒有，洗澡就更沒有了，一直都沒有單獨行動，基本可以排除他是故意把自己弄病了的可能。」李陽在沙發上坐了下來，但是腰板挺直，繼續保持著認真彙報的姿態。

「談談你對唐隊長那天晚上所作所為的看法？」戚鋒眯著眼睛問道。

李陽沉吟了一會才說道：「唐隊長平時的作風就比較霸道，有點輕視紀律，吳小斌又是他的心腹，我想他應該不會有什麼其他想法的。」

唐家明平時對人慷慨大方，也不會刻意搶功，和李陽倒是處得還算可以。而且唐家明是戚鋒的絕對心腹，李陽現在還摸不透戚鋒的心思，倒是不敢落井下石。

戚鋒閉上眼睛，拿起右手揉了揉太陽穴后說道：「你安排兩個擅長跟蹤偵查的生面孔，以後唐隊長要是外出基地，全程進行監控，一定要小心行事。」

戚鋒現在很頭疼，內心深處，他也希望唐家明是沒有問題的，唐家明可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的。出了事的話，他也難辭其咎。

但是唐家明那晚慫恿他盜取青霉素技術資料，以及之後其心腹手下生病，隨之唐家明執意要外出，這些巧合，都讓他起了疑心。

他腦海中浮起了剛剛入行接受培訓時，徐甄講課時說過的話：從事情報工作，要時刻保持高度的警覺，要善於從一些貌似合理的細節中找出毫不起眼的巧合來。

太多的巧合堆在一起，就是對方最大的破綻。永遠記住，在我們這個行當里，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巧合』！

這時，「篤篤篤」又一陣敲門聲響起，李陽馬上快步過去開門。

進來的是機要室主任文海霞，文海霞三十歲不到，長得頗為嫵媚，豐乳肥臀，一雙丹鳳眼頗為勾人。

她進門之後快步走到戚鋒面前，彎腰遞上一份資料說道：「區長，總部來電。」

彎腰的時候好一陣波濤洶湧，盪得旁邊的李陽都有點眼花。

戚鋒接過一看，臉上慢慢的浮出一陣笑容。

他把資料遞給了李陽，說道：「你也看看，黃輔先生昨天病逝了。」

李陽接過一看后，笑著道：「區長，這個黃澤中沒有了靠山，以後就好拿捏了。」

戚鋒只是微微的點著頭，笑而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