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中村現蹤

黃澤中緩緩的道：「司馬，急不得的，暗地裡收集情報需要時間，技巧和運氣，這樣吧，明天早上你接我過去監控點現場盯著，咱們耐心調查，耐心等待，相信總能找到突破口的。」

他一邊說著一邊從褲袋裡掏出幾個裝著藥液的小塑料軟瓶遞給司馬赫：「這個藥液，只要喝下五分之一瓶的份量，就能對中度以上的哮喘病人有致命的效果。

普通人喝了只會有輕微的不適，你自己留一瓶，其他的拿給雷強等幾個兄弟，接下來找到合適的機會，用這個對付中村太郎，就能神不知鬼不覺的送他去地獄。」

司馬赫接過塑料軟瓶后問道：「用藥后，發作時間是多久？」

「三到四個小時后，才會發作，要不然我剛才怎麼會說能神不知鬼不覺呢，呵呵，只要動手的時候沒有人發現，事後就算屍檢，也查不出什麼來的。」黃澤中的回話中帶著點小得意。

他對自己調配藥液的水平一直引以為傲，前世時的技術水平或者能查出有人下毒，但這個年代的技術水平還很原始，而哮喘本來就是一種突發率高的疾病，被檢查發現出有人下毒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當晚司馬赫就直接在實驗室休息，畢竟第二天一早還得帶黃澤中過去監控點，也免得來來去去的奔波。

而黃澤中就命苦了，被劉華陽拉著請教各種問題，一直到兩點多才能睡覺。

自從確定回國時間后，劉華陽幾乎沒日沒夜的珍惜時間在做研發。

按他自己開玩笑的話說，回國的船上能昏天暗地睡他一個多月，還怕補覺補不回來？

黃澤中靜靜的站在窗邊，在左右兩塊窗帘中間的縫隙里，用望遠鏡觀察著斜對面的日本駐紐約總領事館。

早晨七點多的街上行人稀少，冷冷清清的，領事館的大門還緊閉著，門口站著兩名美國警衛人員。

這是一棟三層的建築，規模不小，外面有一圈圍牆，圍牆很高，就算監控地點是在三樓，也基本看不到領事館二樓的情況。

監控地點是一套兩居室的房子，傢具和廚房用具倒是齊全，司馬赫安排了六個人在這裡輪流監控。

雷強站在黃澤中身旁，正在向他通報這兩天蹲點觀察到的情況，他負責著對日本領事館的監控工作。

年齡三十多歲的雷強，中等身材，五官長得很普通，屬於站在人群里一點也不會引人注目，看見了也很快會遺忘的類型。

只是偶爾眼睛中閃動一點的精光，才會讓人覺得此人或許也不簡單。

雷強是東北人，「九一八事變」之後，1932年才從國內過來投奔在美國的叔叔。

其叔叔也是「洪堂」中人，所以他自然而然的也加入了「洪堂「。

由於他出身於東北軍的情報部門，身手不錯，更有不少特殊的本領，所以在洪堂的混得風生水起，立下了不少功勞，是司馬赫身邊的得力助手。

黃澤中仔細的聽著雷強的話，態度謙遜的不時插口詢問一些細節。

聽完后他盡量用客氣的語氣說道：「強哥，坐在汽車裡面的人確實不方便觀察，每輛進出的汽車號牌和時間你們都有記錄下來，這點很是到位。

但是每個進出領事館的行人，我認為也同樣要把他們的特徵和進出時間登記起來。

數據更詳盡的話，對發現線索還是有幫助的，我們的觀察距離比較遠，用相機拍照的話不現實，只能用這種土辦法了。」

雷強聽到黃澤中對監控工作指指點點，心裡卻有些不舒服：「日本人在紐約的數量很多，每天進出領事館辦理業務的不少。

而且有些人特徵不明顯，想把每一個人都記住，需要很強的觀察力和記憶力，怕是很難。」

他接著說道：「再說兄弟們都是輪班觀察，想要有始有終的記錄每個人的進出，也不容易。

澤中，這麼做有什麼作用？也可能會出現人是走路進去，離開是坐車走的情況，記錄這樣的數據能發現什麼線索？」

黃澤中笑著說道：「您說的對，確實有可能出現這樣的情況，但是大浪淘沙，我們現在不是找不到突破口嗎？

留給我們的時間也不多了，辛苦一點，做多一些工作，把這些細節都觀察記錄下來。

雖然不一定就能發揮作用，但是也不排除能在裡面，發現我們想要的線索或者發現值得跟蹤追查的人。」

黃澤中感覺到雷強對他的建議有點不以為然，他也知道這個工作不好做，想把每個行人進出領事館的情況都記錄下來，確實需要過人的觀察力和記憶力。

人數一旦比較多時，更是需要記憶天賦強悍的人才能做到，而且還最好不要換班。

他決定主動把監控工作承接過來：「強哥，你看這樣好嗎？從現在開始，由我來負責觀察每一個走路進出領事館的人，你們在旁邊協助我做好記錄。」

司馬赫在旁邊道：「強哥，我相信澤中，他心思細膩，或許能發現到我們沒有注意到的問題的，你看能不能盡量配合一下？」

雷強點了點頭，笑的有點勉強的道：「司馬都交代了，有什麼事你吩咐就是，你放心，只要是對付日本鬼子，要我怎麼配合都沒有問題」

他其實心裡卻是不怎麼認可這種做法的，感覺黃澤中是在瞎指揮，把精力和時間浪費在無關緊要的事情身上。

雷強是頗有傲氣之人，當年在東北軍情報部門對付日本人時也是磨練出一身本領，對跟蹤和監控更是拿手。

他對黃澤中能調製出如此厲害的藥液還是非常佩服的，只是認為術業有專攻，潛意識的認為一個科研人員對情報工作懂不了多少。

同時也對黃澤中一來就對他的工作方式指出不足略微有些不滿。

黃澤中從他的語氣里多少聽出對方的心態，笑笑也不解釋。

他對坐在沙發上的司馬赫說道：「司馬，日本餐廳那邊還是要耐心收集線索，不要放棄，錢花多些沒有關係，請收集情報的兄弟，要多用心思，從多個角度去想辦法。」

司馬赫說道：「嗯，一天沒能找到其他突破口，一天不會放棄情報收集的，你放心，我這就去交代負責調查工作的兄弟。」說完他轉身出門而去。

一個早上，黃澤中都坐在窗邊，仔細的觀察著日本領事館的動靜，當有行人車輛進出的時候，他一邊觀察一邊口述著人物特徵及時間，以及進出汽車的車牌號碼，讓旁邊的雷小寶記錄下來。

雷小寶是雷強的堂弟，二十歲不到，頭腦靈活。他們兩兄弟和另外一個叫夏大偉的洪堂弟子三個人是一個小組，負責著今天白天的監控工作。

轉眼到了中午12點多，黃澤中身體突然激靈一下，他看見一個身影，慢慢踱步走出了日本領事館的門口。

40多歲的中年人，一米五幾的身高，很壯實，禿頂地中海髮型，塌鼻子厚嘴唇，一切特徵都與小泉光一所描述的一樣。

一定是他，中村太郎，黃澤中感覺瞬間疲勞一掃而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