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怕什麼來什麼

程桉然還在洗澡，就聽到客廳里響起急促的電話鈴聲。

這年代居然還有人打電話！

自從裝寬頻送電話機到現在，這個電話就沒有響過。

桉然本來不想接，心想估計是什麼推銷電話。畢竟有急事，對方應該會打她手機才是。可奈何電話響了一遍又一遍，桉然的心也跟著電話鈴聲一樣，變得焦躁起來。

披著白色的浴巾，走出浴室，徑直走到電話機旁，拿起話筒。

「喂，你好。」

「姐，姐，救命啊！」電話里傳來發顫的聲音。

「奧斯卡？」桉然微微皺眉。

「姐，姐，是我。姐，我跟你說，現在手機怕被監聽，我只能在路邊用公用電話給你打電話了。」電話里傳來奧斯卡恐懼的聲音。

「怎麼了？」桉然試探性地問，她多麼希望奧斯卡不要給她帶來那個最擔心的消息。

那件事情就那樣揭過去。

只可惜，她要失望了。

生活永遠是最怕什麼，來什麼。

「姐，老大已經開始全城找你了。姐，你說會不會查到我頭上啊？姐，姐，我不想被扔下樓，還是不會見報那種。姐，你一定要救我。你說我雖然不是你親弟弟吧，我當初也是冒著生命危險幫你的。如果老大抓到我，你一定一定要救我。」奧斯卡的聲音充滿了惶恐。

「奧斯卡，你放心，這件事跟你無關。如果你們老大真的發現了，全部責任由我來承擔。你是我閨蜜的弟弟，我不會看你出事的。」桉然的手緊緊抓住電話筒，整個身體止不住地顫抖，根本不像她說的那樣無所畏懼。

「姐，要不你自己去找老大吧？」奧斯卡吞了吞口水說，「沒有老大找不到的人。老大是還沒動用全城天眼識別系統，否則幾分鐘就能找到你……」

「奧斯卡，你讓我再想想……你放心，所有責任都由我來承擔。我就是死，也不會讓你死。」

「姐……」

桉然掛斷了電話，緊緊抱住自己赤裸的雙臂，而雙手的指甲深深陷入了潔白的肌膚里，整個人猶如陷入寒冬般發顫。

那個人在找她嗎？

不是說他永遠不會睡同個女人超過一個晚上嗎？從來不跟睡過的女人有任何瓜葛嗎？。

那他為什麼要找自己呢？

是被揭穿了嗎？

那他會怎麼對自己呢？

把自己扔下樓？還是讓自己消失？

安然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倒霉。

整個A市，哪怕是相鄰五市，跟池牧睡上一覺換來好處的女人實在是太多了。池牧也沒再找過誰。怎麼到了她這裡，循規蹈矩做人做了24年，才這麼一次出賣自己就栽了呢？

如若不是走投無路，程桉然也不想出賣自己，更何況是去接近如此危險的一個人。

池牧，池氏集團的掌舵人，一個在A市跺跺腳，整個城市上到金融，下到城市安全都會震的人。池氏名下的產業遍布全球，其中最讓池氏足以稱霸的是房地產和五星級度假村式賭場。只要在全球任何一個島國，開設賭場是合法的，就會有池氏的度假村賭場在那裡插旗。

關於池氏的資產，有人說上百億，有人說連池牧和他的家族都不知道他們到底多有錢。

然而，真正讓人覺得可怕的是，池氏原本有黑道背景，很多資產都是上不了檯面的。

自從21歲掌舵人池牧上位后，所有池氏的產業全部變革，原本打打殺殺的小混混搖身變成了全球最堅不可摧的安保集團成員，那些地下錢莊變成了金融借貸公司，賭場和情色場所全部合法化經營和管理，所有賬面妥妥帖帖，讓任何人都抓不到一點小辮子。

當然，早些年企圖抓住池氏小辮子的人多如過江之卿。只是，聽說這些人都沒有然後了。

真正令人恐懼的是，這些跟池氏、跟池牧作對的人，都如同不曾出現在這個地球上一樣，消失了。原本的戶口沒有了，也沒有家人會找他們，警察局裡的失蹤人口檔案里更不會有他們。

池牧，絕對是A市讓人聞風喪膽的存在，對待跟他作對的人，手法極其殘忍。而他本人也有兩個死穴，最討厭欺騙他和算計他的人。但凡只要觸及他的死穴，連女人也沒有情面講。

不傷害女人？不存在的！

所以，現在的A市基本沒有人敢挑戰他的權威。

不過，女人只要不去觸及他的死穴，池牧對她們也會很好，起碼在錢上面是不會虧待她們。

在A市相傳陪池牧睡一覺，什麼經濟煩惱都沒有的傳聞，並非空穴來風。有人陪池牧一晚獲得了上百萬的C牌包包；有人陪池牧一晚得以享受私人直升機環島游，還能在飛機上自拍炫耀；也有人要到現金或者房子。

總之，每個跟給池牧暖床的女人都能實現自己合理的願望。而願望到底合不合理，開價是否過高，則全都由池氏旗下的藝人中介里的一個小部門來處理。

這個被稱之為R的部門，會把每個想上池牧床的女人進行登記，背景調查，進行容貌和身材上的評估，錄入她們的需求，進行評估。滿足條件者會進行排期。

被安排到檔期上的女人，陪睡當天還需要到池氏指定的醫院裡進行身體檢查。檢查確認私處乾淨之後，才能在周六送到池牧的別墅或者酒店套房裡。

每逢周六釋放生理需求，已經成為池牧多年來的習慣。這跟他周一、周三、周五進行固定的體能訓練是一樣的。

對於每個送上門來的女人，池牧的要求是不能主動親他，因為他覺得那些唇膏很噁心。

不能上床，所有男女之間的運動均在床之外解決。他不喜歡女人碰他的床。

結束之後，他會親眼看她們服下避孕藥，然後讓司機送她們回去，從不留宿。自己則會清潔乾淨，再上床睡覺。

女人對於他來說，只是完成生理上的需求，除此之外沒有其他。

而他能給她們的是尊重和她們想要的。

他從不過問任何一個女人，她們交易的究竟是什麼？在他看來，R部門會幫他處理好。而所有陪睡的女子，在第二天還能親自到R部門裡去銷毀自己的資料。這點讓很多國際名模、大明星、名媛都覺得很安心。

即便女人不親自去摧毀資料，R部門也有自動程序，會在12小時內摧毀相關個人資料。

因為從來沒有一個女人，可以上池牧的床第二次。

如果非要說有，那也是十年前的事情了。

那現在，池牧又為什麼要找自己呢？

程桉然實在想不明白，思緒卻不由自主地飄到了15天前那個恥辱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