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兩線拒敵

見龔都自帶一軍望西門開去，凌羽無奈看向趙雲，略顯焦慮的問道：「子龍，若讓你領精騎營出擊南門劉辟隊，可有把握潰敵？」

趙雲仔細掃視了一眼城下賊兵，點頭道：「沒問題！那西門……」

凌羽伸手止住他，堅定的道：「西門由我帶人鎮守，在你攻克劉辟之前，除非我與守城兄弟全軍覆沒，否則絕不允許一兵一卒踏入城中。」

眾弟兄聞言，對他既敬且佩，兼又夾雜著無限擔憂，但戰事緊急，容不得遲疑。凌羽斬釘截鐵的下達命令：「趙雲！」

「在！」

「命你率領精騎營迎擊南門之敵，南面戰局由你全權做主，相機行事！」

「諾！」言畢，趙雲領命而去。

「荀彧！」

「在！」

「你速回府中，召集所有府衛以及斥候，令他們裝備武器、戰甲，火速前往西城門，登上城樓，隨我一同拒敵！」

「諾！」荀彧轉身下了城樓。

「守城的兄弟們！」

「在！」六百弓弩手齊聲應命。

「隨我奔赴西門，全力拒敵於外，誓死保衛我上蔡百姓！」

「諾！」

黑壓壓的賊軍雖讓守城衛士多少有些緊張，但凌羽的指揮若定卻如強心丸一般，讓這幫漢子平添了不少信心，更激發了他們的豪興，眾人迅速奔往西城牆。看著這幾百個身背硬弓，手提強弩，腰挎砍刀的血性漢子，凌羽亦是熱血翻騰。

與此同時，兩支敵軍也已布陣完畢。

「嗚……」敵陣終於吹響了全軍進攻的號角，兩個萬人隊瘋狂的奔涌而出，賊兵呼喊著，如潮水般沖向城樓，肅殺的氣氛瞬間吞噬了整個城池，個人的作用在這種大戰中頓時顯得渺小無力。

凌羽立即發出了第一道指令：「長弓上弦，準備漫射！」

「嘩啦啦」一片張弓搭箭聲響，六百支羽箭寒光閃閃，呈三十度角，斜指前方。凌羽手臂一揮，如蝗的箭雨呼嘯而出，漫入敵陣。然而到底人數懸殊巨大，即便有數百賊軍應失倒下，卻瞬間被人流湮沒，彷彿投石如海，激起一圈小小的漣漪，便消弭於無形。

敵軍有了前車之鑒，不再如先前試探進攻一般畏畏縮縮、慢慢吞吞的推進，枉做城軍練箭的靶子，此刻皆是極力狂奔，爭取第一時間登上城樓。

三輪長箭漫射、四撥強弩打擊之後，賊軍丟下三千多具被踩的稀爛的屍體，將四架長梯穩穩架在了城牆邊上，密密麻麻的人流螞蟻般攀梯而上，瘋狂的漫過女牆，大軍終於攻上了城頭，情勢不容樂觀。

只恨上蔡城徒有高牆，卻無深溝相阻，否則便可多擋一陣，好叫射殺更多賊兵於城下。

也非是凌羽等人沒有想過開鑿護城河，只因眾人皆未曾想到會這麼快便面對萬人大戰。就連凌羽也始料不及，儘管史書曾提及汝南有黃巾餘孽攻沒郡縣，卻也沒想到規模如此之大。加之幾人商討，隨著城中人口增多，準備擴建外城，待新建外郭之後，再深掘城河，孰料今日卻陷入困境。人算不如天算，悔之晚矣，只能死命相搏了。

而此時的南城門亦是拉開戰幕。號角響起時，劉辟端是悍勇，強忍胸口劇痛，一馬當先率領百多騎兵疾馳而來，身後一萬兩千多步卒亦是發足狂奔，氣勢洶湧。

趙雲只冷然的對精騎營將士說了一句：「殺無赦！」便提搶勒馬，奪門而出。精騎營近五百將士衣甲森森，氣勢凜然，直面萬軍而不慌亂，緊隨趙雲衝殺出去。

劉辟見城中忽的殺出數百精騎，頓時驚愕不已，但大軍已發，不容退卻，他亦是不信自己萬餘兵馬還踏不平這區區四五百騎。

蹄聲隆隆，兩軍飛速接近，萬鈞之勢，扣人心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