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乘勝追擊

兵強馬壯的柳純孝打了一場殲滅戰，斬首五百六十三級，抓獲二千二百五十八人，招降高立功一百五十二人，三千流民軍幾乎全軍覆沒，唯一遺憾的是跑了李自成。不過柳純孝對結果還是比較滿意，此戰過後李自成僅帶十來個人逃離，他的侄兒李過，好基友高立功以及高一功和他起家的幾百叛亂邊軍全部被消滅或者是投降了柳純孝。李自成幾乎成了光桿司令短期內將難有作為，而且李自成在逃跑時，被柳純孝那奮力的一箭射掉左耳，很長時間裡他綽號居然變成一隻耳……

柳純孝收攏全部人馬統計損失，家丁隊傷亡全部在柳忠順二隊戰死二個輕傷了五人，巡撫營共死十六人傷四十八人，仿亡主要是馮宗訓的選鋒。柳純孝讓家丁隊和選鋒稍作修息便繼續追擊，重賞死傷將士，家丁戰死安規定體恤外，還與戰死撫營軍士一率給三十兩燒埋撫慰銀，重傷者可能會或殘或死也發給三十兩，輕傷發三兩營養費。柳府夥計管事甚至於民夫也都有賞賜，又給撫營許下千總五十兩把總三十兩讓他們押解俘虜，參戰官軍士兵每人賞一兩銀子，而且抓俘和斬首照舊有賞銀，柳純孝的善後費和賞銀撫營官兵非常高興，內心感激敬重柳純孝。師爺李善文對柳純孝這一戰善後和賞賜花去四千多兩銀卻只獲得二千多壯丁俘虜，且二千多張口還要吃糧很是抱怨一通，柳純孝只是笑了笑，無奈他和柳寶山則攜帶民夫駝馬糧食跟著押解俘虜的巡撫營返回甘州衛城。

……

李自成、高傑他們二十四、五人疲憊不堪，狼狽之極的逃亡者，在天黑下后終於在一處小山溝里停下腳步，驚懼害怕，又累又餓的眾人掏出隨身攜帶的像石頭一樣又硬又冷乾糧啃食著。被柳純孝射掉李自成用布條纏著傷口，渾身血漬面色陰沉，向來大膽又野心勃勃的他此時是又害怕又不甘心，失去幾百起家邊軍和李過和高立功這倆左膀右臂之人，讓他頹喪不已。官軍中居然有人能從三百步外射中他，讓李自成感到十分恐懼，自從高立功告訴他在其身上看見一條蛟龍后，李自成就格外珍惜性命，他堅信自己是有天命之人，有神靈庇護，今日卻險些就丟了性命，讓他倍受打擊。

高傑吃完一個堅硬餅子，灌下半袋水，英俊的臉上愁雲慘淡的罵罵咧咧道：「狗日的官軍，好陰險狡詐設套兒坑老子，弟兄們都沒了，就這點人了，回老營處首領饒不了咱們，李大哥你說今後咱們怎麼辦。」說完盯著李自成看著，他現在也是又怕又驚，方寸大亂。

李自成知道現在高傑是他唯一可爭取的人，他不能表現出半點頹廢，不然以高傑的自私性格必然會棄他而去，收拾心情故作鎮定的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道：「傑弟莫慌，如岳那廝就一潑皮無賴，仗著身體高壯手段殘忍拉起隊伍，並不得人心，若沒有你我相助，他那些人頂個球用。況且他身邊親信也就是那三、五十個潑皮罷了，他要敢責難我們兄弟，大不了一拍兩散，如今各處招安的義軍又起事，王自用大頭首他們要往山西去尋食，正好我想去山西看看，不如咱們回去拉些人弄點糧去追義軍。」李自成現在只想抓牢高傑，身邊無人可用，高傑雖然自私自利了些，但是也算有義氣，有能耐的人物，籠絡住他對自己大有好處。高傑正是年輕氣盛，好顏面，易衝動的年紀，李自成對他又是素來看重和親厚，他也沒有什麼好去處，覺得跟著李自成也不錯，一口就應下李自成，狠狠的道：「如岳那潑皮要是敢做怪謀害我們，老子就一刀砍死他，讓李大哥首領。」

李自成非常滿意他的態度，搖了一搖頭更加親熱道：「咱們接上留守老營的人就走便是，如岳首領雖然有些不堪，但是咱們畢竟受過他的收留，若打殺了他，傳出去會讓各方英雄豪傑恥笑。」李自成怕損壞名聲是一個原因，主要還是看不上老營留守的人，如岳自己潑皮無賴出身所以他親信也多是混混，加上跟他較早三、四百壯丁，那些人戰鬥力極差又驕縱慣了，沒用又多事兒和剩下幾千婦濡，李自成才不會要這些累贅包袱。其實李自成現在就可以直接跑路的，他堅持回老營不過是捨不得新得不久的美人刑氏和搶掠的金銀財物罷了，高傑同樣也是為錢財才回去的，當然他們臨走肯定也是想從如岳處搞些糧的。

-

就在李自成和高傑商量今後出路時，柳純孝也在和馮宗訓，以及三個家丁隊長開會，晚上沒有月光，手下人多數有晚盲症，追趕到天黑后柳純孝也不得不停下腳步。

柳純孝和眾人圍著火堆邊進食邊交談，高一功、高立功兄弟也在其中，馬守義率夜不收帶著高立功的手下去了西洞堡，他們將要新兵訓練三個月，合格者與三個家丁隊人合在一起打散，再從新分配成四個中隊，高立功將成為四隊隊長，不合格的將轉為千戶所正兵。柳純孝最為賞識的是馮宗訓，個人能力超群不說，他統御力也是超高，又熟讀兵書，頭腦靈活，戰略眼光獨到是天生將種帥才，現在的柳純孝只會結交於馮宗訓，他沒有王霸之氣讓馮宗訓投效。

三個隊長各自敘述自己的此次戰鬥經過，提出問題和自己的失誤，表現好的獎，有過失的罰，柳純孝讓他們總結經驗教訓，培養人才有錯誤不怕，就怕同樣的錯誤一犯再犯。許忠棟被柳純孝重點批評，他的隊伍入村時沒有先守住各處出口，一窩蜂的捅入，又被個別人的失語導致場面險些失控，犯錯家丁被打三十軍棍關禁閉七天，隊長許忠棟一樣領三十軍棍，記過一次。劉忠貴這次四平八穩，完成了任務但沒有特別出彩處，中規中矩。柳忠順此戰表現出色，突發情況下遇敵不輕敵冒進，先行派人知會求助於友軍，也不是保守防禦，懂得在試探性攻擊中尋找敵人的弱點，戰術靈活，以微小代價重創敵軍，始終頭腦清醒拖住敵人為合圍創造了條件。

柳純孝非常滿意笑顏對柳忠順道：「忠順不錯，往後要繼續努力」得了讚揚的柳忠順激動的連連傻笑，謙虛的說道：「侄兒只是把叔父平日里教授的運用於實戰，有些成績也是全賴叔父教導，況且我二隊死了二個弟兄，實在愧對叔父讚揚。」說話間情緒低落起來，朝夕相處四個月的時間相互間也產生了戰友情誼，對於身邊弟兄戰死柳忠順頗為自責，這還是家丁隊首次出現戰死人員。二隊死了二個家丁，一個被箭矢正中面門，另一個比較倒霉在運動戰中坐騎踏入一個小坑洞跌倒，他一頭撞在地上摔死了。柳純孝擺擺手安慰道：「打仗怎麼可能沒有傷亡，不要難過，正是你正確的戰術挽救了許多人的生命，我為你高興。」

一旁的高立功顯得十分尷尬，漲紅著臉，他是又氣又無奈，自己三百人的隊伍被柳忠順吊打，追殺半天死傷過百就幹掉柳忠順二個人，其中一個還是自己摔死的，這你妹還愧疚死了二人，他高立功還要不要活啦。倒是馮宗訓十好奇他們的戰鬥過程，感慨道：「高大哥輸的不怨，柳大人的家丁裝備之精良，訓練之有素，乃馮某平生僅見，加上你方長途跋涉人困馬乏，在柳隊長的風箏襲繞戰術下早晚必然被磨死。」高立功聞言略一思考，卻如馮宗訓所說，雙方是不對稱戰鬥，自己追不上也打不過，最後的結局只有被消磨而亡。柳純孝也寬慰道：「大哥不用覺著丟人，以後你也能一個訓練有素，裝備精良，紀律嚴明的百人隊。」

馮宗訓聽了也是心生嚮往，柳柳純孝的家丁隊頗為精銳，為將者當然希望手下的軍隊裝備好、紀律嚴明越強大越好。巡撫營相較於普通邊軍可以稱強軍，對比家丁隊，無論紀律、操訓、裝備、軍餉、士氣和兵員素質與後勤保障差了一大截，家丁隊還是早有四個月的新軍，若訓練一年後只會更強大。馮宗訓知道柳純孝非常看重自己，他若去柳純孝處一定會得重用，只是有大本事的人才也往往都是傲嬌和性格缺限之人。馮宗訓一樣有自己的驕傲，他並不願跟隨只有五品千戶官銜的柳純孝混，他性格上有愚忠的一面，忠君忠於大明為大明掃蕩不平安邦定國是他的理想。柳純孝的家丁隊是私兵，他想通過自己的努力，發揮自己的才華成為岳武穆一樣的國之棟樑，再者梅之渙對他恩重如山，讓他棄之而去是萬萬不能的。

柳純孝評定完眾人功過，開始布置下一步行動，只見他口若懸河的侃侃侃而談道：「根據大哥的所言，我判斷李自成必會逃亡到流賊如岳在山丹衛的營地，我們要快速追上去堵住他。而流賊在營地尚有五百左右匪徒和三千多婦濡老弱，我們俘虜的壯丁家眷都在其中，我們這次也要全數抓回去。那些俘虜我打算將其中惡行，殘暴之徒盡數斬殺，集中勞動改造用他們修建擴大西洞堡，屯田種地放牧，待明年再從中挑選三百左右老實健壯的人編練一個火銃營。總之一句話，打掉流賊營地的同時，要儘力抓住李自成那廝，大家各自去休息，明日一早就出發。」

待眾人離去，二柱將今晚會議紀要呈上給柳純孝查看，簽下名字后，一直沒有離去高一功立刻一屁股坐在柳純孝身邊氣嘟嘟的道：「姐夫給大哥一個隊長當，我卻沒安排事情做，我有意見。」柳純孝看著向來冷冷酷酷的高一功撒孩子氣，心中一樂，他其實在高氏兄弟里更看中高一功，之所以沒安排職位，是想把他留在身邊和二柱一樣親自培養幾年再放出去。高立功年紀有三十多歲可素性不大，高一功才十七、八歲歷史上就是一個將才，潛力上限頗高精心培養幾年，未來的也許成就不可限量。

柳純孝曬笑一聲道：「我想把你留在身邊，和二柱一樣跟著我學習幾年，再放出去安排職位，怎的不樂意？」高一功聞言立馬眉開眼笑起來，他相信柳純孝是得到過仙人點化的高人，跟著他學習本事當然是天大的好事兒，樂呵呵的笑道：「咱會不樂意呢！跟著姐夫學本領，是求之不得的好事兒，姐夫給我臉面，那肯定得兜著啊！」一把搶過二柱正欲遞上的水袋，討好賣乖的送到柳純孝面前「姐夫喝點水」。

讓一旁一臉不開心的二柱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小聲的罵道：「馬匹精，往常高冷的很，在少爺面前裝什麼孫子，老喊少爺姐夫也不害臊」。柳純孝到是挺喜歡高一功喊自己姐夫的，高桂英沒有阿依木的傾世容顏，也沒有楊凌煙的風華絕代，但他對高柱英巾幗不讓鬚眉的氣質很是喜歡，高桂英也是他重生以來唯一主動想佔有女人，或許他極力要弄死李自成，很大的一部分原因正是其內心陰暗一面……

……

看著屠殺般的攻擊流民軍營地之戰鬥，柳純孝連動動手指的慾望都沒手，如岳和的心腹全是一群烏合之眾，幾輪弓箭就潰不成軍，被家丁隊和馮宗訓帶領的選鋒一個衝鋒就幾乎全軍覆沒，如岳更是被馮宗訓一槍挑死。而李自成和高傑逃跑的水平實在是讓柳純孝感到我汗顏，他們盡然比奮力追趕柳純孝部早一日就回到了營地，接起女眷卷了一些糧食當日偷偷逃離，李自成再一次逃避了柳純孝的追殺。

殺的一身鮮血的許忠棟，帶人押解十幾個衣裳華麗的年輕美貌女子，抬著十幾口大箱送到柳純孝面前笑嘻嘻道：「少爺這些狗屁流賊打仗是一點沒能耐的，搶掠的金銀和美貌女子可真不少」。對於這些女子柳純孝並沒有性致，先押解回去再說吧！讚揚許忠棟幾句，隨手打開一口箱子裡面全是綾羅綢緞，又打一口箱子裝著的是各種精美瓷器，這些東西放太平盛世是極好。對柳純孝用處卻不大，他又不能穿越回現代去拍賣，不死心的他繼續開啟箱子，全部打開后金銀並不多估計也就三萬兩銀子多點，反到絲綢、瓷器以及古董佔了六成還多。心中不由的抱怨流賊沒文化真可怕，這些東西不當吃穿的搶那麼多幹嗎？不知道亂世黃金盛世古董啊！

待戰鬥結束，柳純孝拿出二千兩銀子獎勵眾人，又選了二箱古董，瓷器，綾羅綢緞一箱，準備送給老師梅之渙，剩下金銀拿出二萬兩將作為家丁隊開銷，其它的都將送回家交於柳母處理，打掃完戰場將屍體埋了，就率軍押著幾千俘虜返回甘州衛。

一場大戰下來，經曆數次實戰戰鬥的軍官和家丁們也更加自信和成熟穩重了，而柳純孝的戰報傳回甘州巡撫衙門，被梅之渙廣而告之的大肆宣揚后，在甘肅鎮內算是一戰成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