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1章 艱難的選擇
於是在這種情況下，栗爾就再次悲劇地被王爽當苦力一樣拉出來。在得知了王爽的目的后，栗爾看著王爽手中的那塊水晶，仔細端詳了半晌，隨後搖了搖頭。
「納尼，你也不知道？」王爽震驚，居然連栗爾都不知道，那看來是真的沒辦法了。
「我不是這個世界的先知，所以它的用處和功能我的確不太懂。」栗爾說著，打了個哈欠，淡淡掃了一眼這塊水晶：「但我能感受到，在這塊水晶中蘊含著強大的力量，這種力量的形式是非常複雜多變，幾乎每時每秒都在發生變動的。」
「什麼意思？」王爽皺起眉頭，忍不住問道。
「你可以把它理解為一個活體吧。」栗爾撫摸著水晶的表面，閉眼道：「裡面有無數細小的能量每分每秒都在不斷死去，又有無數細小的能量從這些死去的精華中誕生出來——至少，它們在水晶中是以這樣的形式表現出來的。」
「但是我隱隱覺得，他們似乎和什麼地方的東西有產生關聯，而且這塊水晶上的能量實在是太複雜了，複雜到比你們現在所處這個世界上的所有魔物種類都要多。」
王爽忍不住皺起眉頭，他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但他們現在毫無疑問已經沒有了退路。
第二次踏上方舟，卻沒想到這次離開竟然是永別，他們估計永遠都不會回到漩渦城了吧。
但在這次離開的路上同樣也不太平，王爽他們再次遭遇了強大的風暴和海怪，而且這一回還有無數哀嚎的女妖站在幾塊露出海面的礁石上，不斷大聲嚎叫著，隨後王爽看到他們的幾艘船隻獲得了一個被詛咒的狀態。
「媽的。」王爽有點鬱悶，卻只能選擇無視，天塹方舟和逐日方舟很快離開了女妖所在的區域，抵達了他們之前探索過的群島。
大部分玩家留下看管船隻和島上的情況，王爽等人很快按照上一次的路線走進了副本，隨後很快再一次見到了那個迷宮。
再一次穿越迷宮，來到中心地下入口時，隊伍里又少了幾個人。
接下來就由王爽在前面帶隊，一路上斬殺各種各樣的小怪，很快來到了地底的大殿內。
看著清澈的泉水，王爽從背包中摸出水晶，猶豫了一下，還是丟進了池子里。隨後水池波瀾大作，神使者果然再次露面。
「冒險者，我們又見面了。」神使者睜開雙眼，看著王爽：「你這一回給我帶來的貢品讓我感到非常驚訝，莫非這就是你們的真正實力？」
是說遭到NPC的圍攻還能頑強地逃出來嗎？王爽微微一愣，隨後輕輕哼了一聲，沒有正面回答。
「但是你們真的確定要將這貢品獻給我嗎？」她從池子里撈出水晶，在浸泡過泉水后，這塊水晶開始散發著淡淡的湛藍色光芒，點點星辰之輝閃耀。但王爽觀察了一陣之後，還是沒發現這水晶對他們而言到底有什麼作用。
「有價值的東西，當然是要交到會使用它們的人手中嘛。」王爽無奈地一攤手：「我認為這塊水晶交給您，是再適合不過的了。」
「冒險者，你們清楚這塊水晶意味著什麼嗎？」神使者突然瞪大了眼睛，王爽從她的瞳底看到了不可思議的光芒。
「不太清楚，神使者大人不放說明一下？」迷茫地眨了眨眼，王爽忍不住道。
「這是蘊含了所有漩渦城居民靈魂的水晶。」神使者嘆息一聲，撫摸著水晶表面道：「你要是將這塊水晶獻給我，可以得到一次非常豐厚的獎勵是一定的，但這樣的話，也會讓漩渦城上下無數居民因此而犧牲。你……還要繼續嗎？」
「納尼？」王爽忽然瞪大了眼睛，隨後想起NPC們那麼拚命的畫面，終於明白了他們為什麼那麼拚命的理由！
「全漩渦城居民的性命……」聞言，身後幾個玩家的臉上也出現了動搖的神情。
「這真是笑話！」盛世宏圖從人群中走出來，掃了王爽一眼，忍不住道：「王爽，你別忘了，我們之前可是一路踩著漩渦城所有人的屍體走出來的，如果他們繼續妨礙我們，就算不用水晶，我們也會將他們給屠殺乾淨的，難道不是嗎。」
「好像是啊。」王爽愣愣地點了點頭，這時候神使者也將水晶遞了過來：「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真的要將這塊漩渦城的靈魂水晶獻給我么？這關乎到漩渦城中上億居民的生死。」
不知道為什麼，王爽眼前第一幕呈現出來的，是一億人的屍體疊在一起能疊多高疊多寬。只是稍微想象了一下，王爽便感覺自己的呼吸開始變得沉重起來。
如果拿這一塊群島來進行比喻的話，恐怕還不夠堆放一百萬人的屍體吧。
可是盛世宏圖說的也沒錯，何況王爽自己也是深深清楚的：這隻不過是遊戲，這些居民對他們而言也只是一堆數據，而且還是即將過期的一堆數據。在國戰結束后，想必這些數據同樣也會被系統大神給自動刪除吧。
王爽默默回頭，看到幽暗蒼雪臉上的表情。她也注意到了王爽的目光，首先先是一愣，隨後指了指她隆起的胸口。
不知怎麼的，王爽突然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按照自己本心的意思去做就好。
「我放棄。」王爽垂下腦袋，不敢回頭去看盛世宏圖臉上的表情。
「英明的選擇。」神使者朝王爽點了點頭。
「可……王爽，為什麼啊。」盛世宏圖吃驚的聲音從後面傳來：「這些NPC不過是數據而已，何況他們現在還在全城通緝我們，就算你這樣做，將水晶還了回去，那些NPC估計也不會領情吧。」
「我知道，這些我當然都是知道的。」王爽默默說著，轉頭過去盯著盛世宏圖的眼睛：「可是有些事情，即使你明知道他是錯的，可你仍然會選擇去做啊。」
「日，你……」盛世宏圖指著王爽半天，最後只能攤手：「好吧，你願意怎麼辦就怎麼辦吧，貢品這東西也不是唯一的，我們之後再慢慢找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