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入靈空 187.北安監獄

初入靈空 187.北安監獄

山本一夫莊敬地道:「以劍術而論,堡主那一招應屬最上乘之劍法,只可惜人力有限,所以瞎子才倖免一死,瞎子仍願意對堡主致最大的敬意。」

朱諦再也無法維持表面上的寧靜了,因為山本一夫已經看出他的弱點,那是人的弱點而不是劍的弱點。

那一劍若是能充分發揮威力的話,對方根本就沒有還手的餘地,自然山本一夫所採的解式也不會有用了。

可是人的體力是有限止的,以有限的人力發揮到最高的極限,最多也只能盡其威力的七成,朱諦原以為這隻有他一個人才知道的秘密,卻不想被山本一夫輕輕地道破了。

山本一夫那對沉滯的眸子轉動了一下,好像又看穿了他心中的思想,微微一笑道:「堡主請放心好了,舉世之間,只有瞎子才能說出那種感覺,也只有堡主才會明了瞎子說的是什麼。」

朱諦忍不住一嘆,知道他在暗示願意保持着這個秘密,乃微帶感激地道:「謝謝先生,在下深憾與先生相見過晚,而且偏又在這麼一個情形下相見。」

朱諦先吸了一口氣,然後才把劍居中推出,劃開一片劍網,挾著無比的勁氣罩了上去,山本一夫這次不再回守了,撩起長劍,劍尖幻出十數點銀星,在重重的劍網中上下左右,分向四處衝擊。

但聞一串釘釘的脆響,那是銀星撞在劍網上被彈擊回來的聲音,山本一夫的劍招後起先發,然而竟無法衝破那重重的劍網的包圍,而朱諦的劍網卻越收越小了。

正當那劍網收到快要接觸到山本一夫身上時,他猛地又刺出一劍,那是很奇怪的一次衝擊,他放棄了身上所有要害空門,竟然把劍向攻擊力量集中的頂門上撞去。

叮噹一聲激響后,接着一片嘶嘶輕響,山本一夫終於突出了那片劍網,飄身退至六七尺外,喘息不止,身上那件寬大的外衣,已被劍氣割裂成絲絲碎縷,而肌膚卻不帶一點傷痕.看的人又呆住了。

朱諦攻得太妙,山本一夫脫得尤妙,雖然他在脫身時,無法保全自己的外衣,被迫身的劍氣割得粉碎,但是那些劍氣也只僅能及於他的外衣這上。

每一處割痕只要再進一分,就足以傷到他的肌膚,而朱諦的手下也沒有留情,每一次迫擊都是儘力而為,就是以那一分之差而傷不了他。

山本一夫搖身一抖,將那些布縷都搖落地上,露出瘦骨嶙剛的身體與枯瘦的雙腿,扶桑劍士的衣着很簡單,除了一襲外衣,就只有里腰一幅白布包及小腹,由胯下兜了回去,遮住下陰。

這個形相很狼狽,馮怨平是個已婚少婦,還比較好一點,朱慕容卻低下了頭,不敢再看一眼。

山本一夫卻毫無所謂,只是搖頭嘆道:「厲害!厲害!堡主乃瞎子此生所遇這最佳劍手.」朱諦聽出他是真心讚美,卻也忍不住臉上一紅,嘆了一聲道:「先生說得太客氣了,在下那一網雖然包圍得廣,卻仍網不住先生。」山本一夫肅然道:「由此足見堡主心術仁慈,居然在劍式時網開一面,瞎子才倖免一死。」朱諦搖搖頭嘆道:「先生不必把話說得如此好聽,在下那一處空隙並非故意留出來的,只是力不足以補全而已。」

山本一夫道:「天心有殺有生,任何厲害的殺招中總會有一處補不全的空門,堡主在創此劍式時,只求加強劍網之威,卻並未思求補缺之道,由此已伏見天心,瞎子敬求賜教下一招。」

朱諦連施兩招,心中對這個盲人劍客已起了一種莫大的敬意,因此舉劍沉吟,良久不發,山本一夫靜候有頃,才又啟唇道:「海納百川,有容乃大,堡主的下一招定當更為驚絕。」

朱諦又等了很久,才肅容道:「先生請容在下作一番交代。」山本一夫立刻道:「瞎子早知下一招交是我們生死關頭,瞎子準備了很久的一式回招再也無法保留住了,勝負存亡,當憑此一決。」

朱諦點點頭道:「是的,在下與先生動手很久,對先生之劍法多少也有點了解,因此不得不預先將未了之事作一番安排。」山本一夫肅然一拜道:「堡主請!」

朱諦神態黯然地對崇俊一揖道:「老哥哥,小弟一向眼拙,竟不知老哥哥是前輩英俠素衣郎君之化身,幸好小弟對老哥哥一直很尊敬,間或偶而失禮之處,也請老哥哥多多見諒。」

崇俊莫名其妙地道:「堡主何以對老朽突然客氣起來了?」朱諦輕輕一嘆,對着他囑咐了一番,崇俊猶自不解,朱諦對朱百傑道:「畜生!你還站在這兒幹嗎,快陪崇老前輩到我指定的地方去,應該怎麼做,你不再需要我多說了。」

朱百傑慘兢地道:「爹!您現在就作這個決定不是太早了一點嗎?」朱諦大喝道:「畜生!時間的早晚我自己難道還不如你清楚。」

朱百傑不敢再說下去,跪下磕了一個頭,然後站起來對崇俊道:「崇老前輩!請您跟小侄走吧!」崇俊一怔道:「現在就走?」

朱諦苦笑一聲道:「是的!老哥哥您先請吧!小弟與山本先生的那一招決鬥,您遲早都會知道結果的,多年神交,小弟僅此一點要求,萬望垂允。」

崇俊還來不及再說話,已被朱百傑拖走了。朱諦又轉頭對朱慕容道:「容兒!你也不必再等了,我英雄一世,不願在你面前留下一個失敗的印象,你跟方大人進京去吧。」

朱慕容神色一慘,可是她居然什麼都不說,只是咬緊牙關點了點頭,朱諦又對方巫山一拱手道:「方大人!小女自幼嬌縱已慣,對於宮中生活禮數都不清楚,希望你多照顧她一點。」

方巫山想不到事情會這樣輕易地解決了,倒是不知如何回答,只是訥訥地道:「是!是!下官一定儘力,但是堡主為何?」

朱諦肅然地道:「方大人您不必再問下去了,我只請你對劍堡門下諸人,多予優容一點。還有一件很重大之事,小女到了必要的時候,自然會告訴你的。」

緊接着朱諦又對着一個下人吩咐了幾句,然後囑咐這個下人帶着莫道先行離開,莫道不知何意,卻是老老實實跟着這個下人走了。

下人名叫張赫,一身功夫也不弱,莫道跟着張赫來到北安監獄中,這監獄雖然不大,裏面關押的囚犯卻是不在少數,也不知道朱諦讓他們來這裏幹什麼。

張赫給獄警送了點錢,那獄警就讓莫道兩個進去了,這獄警哪有不貪財的,放他們兩個進去的時候,還特意關照了他們幾句。

進了監獄之後,莫道發現,這監獄似乎有些不大一樣,因為裏面的獄警手上拿的兵器都是他沒見過的,有的拿着一個黑黢黢的長筒,還有的拿着一個短的鐵筒。

張赫小聲的解釋了一句:「莫公子,這是槍,和我們用的長槍不一樣,那個長的叫做衝鋒槍,是利用火藥發射子彈的一種武器,就連護體真氣都能破開。」

「槍?」莫道微微一愣,他還是第一次聽見這個名稱,「沒錯,那個短的叫手槍,一次只能發出一枚子彈,中間有間隔,而衝鋒槍可以連着發出好多子彈。」張赫繼續說道。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獄警說道:「喂,你們在那嘀咕什麼呢?」說着,這個獄警拿着槍指了一下莫道,聽說這東西能破開護體真氣,他就沒敢亂動。

「哎呀,官爺,我們過來看一個人,這錠銀子還請笑納。」張赫笑眯眯的說道,不料那個獄警卻是十分蠻橫,啪的打了他的臉一下。

「老子堂堂制內人員,會要你這點破錢?」那個獄警冷哼了一下說道,張赫不敢頂嘴,連忙又掏出一錠金子來,遞給了那個獄警。

「哼,走吧。」獄警將金子和銀子揣進懷裏說道,張赫陪笑着拉着莫道往裏面走,莫道微微有些驚訝,可是也沒有說什麼,他不知道這獄警為什麼會突然打人。

「唉,這獄警為什麼打人?」莫道不解的問道,「現在這官員還不是都這樣,貪腐受賄,已經成了風氣,這皇帝都如此,下面的大臣還能好到哪去,更何況這裏偏僻,也沒人管的到。」張赫嘆息著說道。

「天下的烏鴉一般黑,哪有官員不貪財的,無非就是貪污的多少的問題,這典獄長叫李剛,為人兇狠殘暴,兒子更是個小霸王,在這裏為非作歹,不可一世。」張赫繼續說道。

「那就沒人管他?」莫道微微一愣,「管?他爸是李剛,拿什麼管啊,江湖上的人對於李剛也是怨聲載道的,可是人家畢竟是朝廷官員,你能拿人家怎麼辦?」張赫繼續說道。

「朝廷都管不了的人,我們更是管不了了,敢和他作對,那就等於是造反啊!之前發生三年自然災害的時候,皇帝也沒有什麼作為,唉。」聽張赫這麼說,莫道忍不住捏緊了拳頭。

這麼下去,豈不是朝廷想要逼人去造反,而且這李剛不過是一個典獄長,就敢如此欺壓百姓與犯人,這不是當其政不辦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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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破天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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