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栽倒

入夜。

從苦海里逃出來的巫貝憂直接癱軟在地，心裡已經把那白衣少年給潑了好幾盆水，由於口乾舌燥不已，所以只好吞下一切要說出來的話。

好在豚音也在關鍵時刻出來了，不然她小命還真的是要保不住了。

「海塔大人，圓安奶奶說了，在外面不能直呼大人的尊稱，所以豚音還該如何稱呼您呢?」豚音奶聲奶氣地說著，小眉毛微微一蹙，小臉微微懊惱了，並把用蓮葉盛著的水遞給了巫貝憂。

只是，巫貝憂看見水面上的一些雜草，頓時就有些下不了口，但是吧咂吧咂小嘴，口渴感已經操控了自己。無可奈何之下，她唯有一小口一小口地喝水，頓時有種灼熱感自嘴唇蔓延而來，喝水的過程可謂是尤為痛苦。

漸漸地，巫貝憂喝下水后感覺身體舒暢了不少，暈眩感也減輕了不少，還有唇齒間的清涼感，實在是回味無窮。

她抬起雙手，發現剛剛勒得發紅的雙手已經恢復到原來的模樣了，不由得好奇地打量了一會兒，還有蹦噠了幾下，發現自己可以繼續活蹦亂跳了。

一切都發生得太快，簡直要刷新了她對這裡的看法。

比如有著一些自戀得以為誰都要殺自己的人；還有著一些實在是微妙得不可理解的什麼藥水，嗯……看來殺怪的路上還漫長得很。

現在，她該是要選擇的。

「豚音，你如果想要離開，我會讓你離開的。」巫貝憂沒有選擇留下豚音。

聞言，豚音嚇得眼中淚水吧嗒吧嗒地往下流，十分害怕她會趕自己離開，「大人是不要豚音了么？豚音……哪裡……做錯了？大人，豚音會乖乖的……」

巫貝憂開口解釋道：「豚音，你知道嗎？無論你有何目的接近我，我都不會責怪你的。但是，你想想啊，如果你跟著我，你會發現我並不是你們眼中的那位……」她止住了話，因為豚音說了不可以暴露有關於海塔大人的信息，「你會難過，而且後悔的，與其讓這些事情發生，還不如早些做決斷，這麼說的話，你也許不懂，但我還是要讓你離開的，知道了么？」

豚音哭成了小花貓，但小手卻是緊緊攥著她的衣服，怕極了她會拋下自己，「大人……豚音不想離開您，您對豚音的好，豚音是知道的。奶奶說過：一個人要是想要對你好，你是能感覺出來的。豚音是記得的，您溫柔時候和豚音說的話，和奶奶一樣，都不會和其他的人一樣嫌棄我……也不會認為我笨笨的。豚音……知道錯了，大人不要扔下……扔下豚音，好不好？」

看到豚音如此害怕的樣子，巫貝憂伸出雙手，將她的小手包裹在自己的手心裡，安撫著她的不安。

只是，她並沒有妥協：「豚音，你可以離開我，去看看外邊世界的美好，看見一切你不曾看見的美好的事物，可以過得無憂無慮的，那樣的生活不是很好么？何必呢？」

豚音是個小孩子，所有的想法都表達在臉上了，同時也刺痛了巫貝憂的眼睛。

可是，讓她跟在自己身邊，看著小鳥兒並不快樂，巫貝憂又如何能夠狠心？

「哇啊——哇啊——大人不要嫌棄豚音，豚音會乖乖的！」豚音如同撥動撥浪鼓一般地晃著小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