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先例
稀古怪奇
桌上的各種風景美不勝收，她傾身靠近桂花林，香氣令人心情舒暢。
涼傾簾起身走向墨楚歌，一本本存於精緻錦盒中的古籍，她欲伸手不經問道：「這裡的東西可以碰么？」
未見有人回答她收回手，這些古籍對她來說並無興趣，她折身往另一處去。
一把把精細小巧的戰器散發著光芒，也有鈴鐺被風吹響，樹上掛著各種形狀奇特的物件，不知做何用。
「這些白白胖胖的可是蔬果？長得還真是奇特。」涼傾簾見地里有一個個剛冒出頭不知名的蔬果，她喚來墨楚歌，二人一起蹲在旁邊。
「看上去很好吃的樣子。」涼傾簾見它可口十分動了不該動的念頭。
「一會兒問問老闆這是何物，別亂吃東西小心中毒。」墨楚歌起身往別出去，留下一句話。
涼傾簾不好意思撓撓頭，眼前的東西著實讓她眼花繚亂，好奇道：「引我們來的老闆呢，為何不進來介紹一下？」
「不好意思姑娘，我不是老闆，我只是看店的小二，因為我們老闆有規定，這裡面的東西我們不能參觀，所以姑娘看中什麼，直接拿走就是了。」
門外忽然響起聲音，涼傾簾拿起一根柳條，道：「直接拿走，不付銀子么？」
「當然不是，姑娘若確定好，可按照桌上指示進行結賬。」小二道。
柳條在她手裡散著翠光，忽閃忽現，這時透明桌上也有一排排關於柳條的介紹。
它名為蘭冰，服之可恢復青春容貌，一葉一日，一條整整七葉，價格：帶走理由。
不知不覺墨楚歌已站至她身側，看了眼介紹，道：「這裡的東西都不是用銀子結賬，而是滿足它提的要求。」
「那……我們要給空羽公子帶的古籍！」涼傾簾小跑過去，隨意拿起一本，桌上則顯示：
《枯稃疋》：講究養生之道，是繼陳冶后的另一本內功修鍊集，價格：內力八級者可得。
「要求這麼高。」涼傾簾不經感嘆，不要銀子的東西也不便宜，畢竟有些用銀子根本買不到。
「天色不早了我們早些回去，空羽的禮物你看這本如何？」墨楚歌將一本《庸術》遞給她，道，「這本書齊仙山沒有存本，但它對空羽修鍊靈力能起到幫助，剛好適用他這種靈骨修鍊階段的人群。」
「我聽你的。」涼傾簾不是特別明白他的意思，修鍊靈骨的人群，她應是不算正式修鍊的。
二人意見達成一致后，墨楚歌單手匯聚靈力，只見一條條白霧從他臂上旋轉至掌心，他對著桌上出現的一處圓霧推去，須臾間，桌子由透明變為淡黃色提示成功。
這種買物品的方式她還是頭一次見，涼傾簾眼睛放光，道：「真是神奇。」
涼傾簾抱著古籍走出稀古怪奇，小二依舊等候在門外，見二人出來又是一頓陪笑。
買好東西二人化煙回到齊仙山，在回休廂的途中，涼傾簾隨手翻了下《庸術》，有靈力秘籍和靈力招式，同《五鈴經》差不多，她關上書，道：「你說方才那個小二會帶我們去後門那處地方，前面那個小二為何不會？」
墨楚歌淡笑，握住她的手腕提示她：「因為它。」
許是他認出了五鈴圈並非凡間之物，涼傾簾抬眼直視他，欲言又止，最後還是作罷。
回到休廂已是正午，涼傾簾在沈君蓮門外等了許久不見人影，她手裡拿著《庸術》，望著遠處坐在石凳上等。
片刻后，沈君蓮匆匆向她跑來，氣喘吁吁，道：「有辦法了。」
「何辦法？」文試不過難道能補考一次？
涼傾簾倒了杯茶遞給她，見她滿頭大汗是跑了不少路，道：「你別急，坐下慢慢說。」
「大師兄查閱書籍，發現齊仙山在三十年前有你這種先例。」沈君蓮拉過她，道，「去膳食坊，讓大師兄給你說。」
話畢，二人便快步朝膳食坊去，現在齊仙山是集體用膳時間，二人穿過人流跑上二樓，空羽和墨楚歌已在等候。
「空羽公子。」
涼傾簾規矩坐下，墨楚歌則將碗筷幫她擺好。
空羽朝她笑道：「涼姑娘，在齊仙山曾經有過一名男子，他的初試及文試都未過關，但掌門依舊留他在齊仙山。」
「原因在於，他能過齊仙山的水牢。」空羽看向沈君蓮，道「那個人就是小師妹的師傅，忍莛長老。」
「水牢。」涼傾簾喃喃出聲，她水性不佳，上次除水怪好在有沈長老相助。
涼傾簾皺眉，道：「請問水牢里是何怪物？」
「水牢里是何物我們也不清楚，師妹的師傅也從未提起，但是你不用害怕，你去考核自然不會讓你出事。」空羽淡笑，他飲了一口茶水。
沈君蓮順勢接過話，道：「沒錯，但凡是有危險的考核處齊仙山都會安排弟子保護，不過，若是等到他們出手相助，也代表你失敗了。」
「這是我最後的機會。」涼傾簾看著一桌餐食發獃，再失敗便真的要等到三年後，三年說短不短說長不長。
她默默將目光移向墨楚歌，他也正巧看著自己，她收回目光看向沈君蓮，道：「蓮兒，你能幫我爭取一下水牢考核機會么？」
「當然可以，大師兄已經幫你報名了。」沈君蓮燦爛的笑容同這個消息一般陽光。
涼傾簾心中暗喜，對著空羽淡笑：「空羽公子，多謝。」
「別急著謝，水牢考核不代表你文試過關了。」空羽應聲。
「這是何意？」涼傾簾疑惑。
「意思是，你水牢考核過後，若正式成為齊仙山的弟子，文試將在一月後再次補考，不過的話，會被除仙籍。」沈君蓮和空羽相視而笑，再次接過話。
「對了，水牢考核在三日後，你好好準備準備。」沈君蓮朝她眨眼，泯了一口湯。
經過文試失敗后，涼傾簾再不敢輕視水牢考核，她水性不佳，便拉著墨楚歌到齊仙山外的瀑布腳下。
水流之大聲音之響彷彿沖走了她心裡的心事，涼傾簾站在大石上，任水劃過腳下，冰冰涼涼的。
「楚歌，快過來。」涼傾簾捲起裙角，一步一步穩穩的踩在石頭上。
墨楚歌的輕功比較好，他在水上如在平路上，二人靠近水域，一個巨大如溫泉般的石骷髏，慢慢水浸過了她的腰，水深不見底。
越往裡走水色越深，深藍色略帶黑，她的腳步頓了頓，見她明顯遲疑墨楚歌毫不猶豫拉起她的手，柔聲道：「我陪你下去。」
水的力量讓她有些身不由己，再被他拉著往前走幾步，水慢慢淹過頸部，她的胸口有些悶。
猛的她忽然停住，手中力氣加大提醒墨楚歌，她不敢看水，閉眼后是深海里的巨大怪物，張大的口像要把她一口吞下去。
「我害怕。」涼傾簾皺眉，她能感覺到腳下石頭愈來愈空無，水草時不時劃過她的肌膚，亂七八糟的思想充斥著腦袋。
「我在，別怕，跟著我的呼吸節奏。」墨楚歌不放棄，他回走兩步靠近她，環過她的腰兩步三步帶著她慢慢入水。
水深淹沒腦袋，涼傾簾不知怎麼下水，只覺著有股力量在她周圍，她不敢睜眼，緊緊靠在他身上，而後又猛然有浮出水面。
「齊仙山的水怪是你除的，當時有勇氣現在怎麼怕了？」墨楚歌理了理她眼前貼緊的秀髮，道。
「那個時候人命關天，不知不覺便那樣了。」涼傾簾說來慚愧，也不經感嘆那時的勇氣。
「那照你這麼說你是不需要訓練了，反正事到臨頭你也不會怕。」他笑出聲來，爽朗的聲音逗她開懷。
「哼。」涼傾簾兩手沾水朝他灑去，見他愣了一下她也笑出聲。
他的眼神一下子變得邪魅：「傾簾。」
不一會兒，二人互相洒水玩得不亦樂乎。